“他没跟我说什么。”
我回答敖灵境。
敖灵境没说话,转过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此时他的目光,变得就和他第一个晚上出现在我梦中时这么凶厉。
我一时间就被敖灵境这眼神吓得有点脑子发懵。
心脏也瞬间就被提了起来。
“他真的没和我说什么。”
“就只是说知道我是个女孩子,顺、顺便便跟我表白了。”
我以为敖灵境听到我说这话他肯定会生气。
因为昨晚晓晓表达对我喜欢时,敖灵境就惩罚我了。
更何况他原本就不喜欢殷墨。
“是吗?”
敖灵境不信任的看着我,眼中的狠厉并没有退去。
“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任何东西,他都没和你说吗?”
我赶紧摇头。
“我对天发誓,没有。”
敖灵境又盯着我看了一会,直到确定我没骗他之后,这才转过身去继续开车。
“今晚我送你去学校。”
“这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出门一趟,你就不用来找我了。”
稀奇,之前敖灵境一直嫌我对他不主动,而现在竟然主动叫我别找他?
我多嘴问了一下敖灵境他要去哪?
但是一路上,敖灵境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敖灵境把我送到我们学校门口,他就开车走了。
这几天敖灵境确实像他说的一样,再也没给我发过消息。
以前我巴不得敖灵境不发消息给我。
希望他不要打扰我。
但是这几天敖灵境忽然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反而让我不管是在上课或者是吃饭的时候,心里总是在想他在干什么?
他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带我?
而且那天他忽然在车里对我变脸色,实在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头脑。
按道理来说我爷爷只是平常之事不靠谱。
这祖坟被掘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看错?
加上敖灵境这气也生的太奇怪了。
他似乎特别在乎殷墨有没有跟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难道殷墨知道一些敖灵境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在我想着这事的时候,我肩膀忽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哟,哥们,最近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我被这么一拍,吓了一大跳。
转头一看,是班里的徐洋端着餐盘坐到我身边来了。
看着徐洋这么兴高采烈,估计过客岗的事情,没影响到他一点。
“你别这么吓人好吧?!会吓死人的。”
我对着徐洋不爽的说了一句。
但是我再不爽,也架不住徐洋热情啊。
徐洋嘿嘿对我一笑,靠到我身边来。
“周大高人,下午,估计你又有活了?”
我疑惑看了徐洋一眼。
徐洋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没收到班委的通知了吗?”
“说我们下午要去准备新建的华明桥基地参观学习。”
“收到了啊。”
我回答徐洋:“那参观华明桥基地,我能有什么活?”
“啊,你不知道吗?”
徐洋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不是风水师吗?难道就没有听过华明桥的坊间传言?”
我只是课余风水师,又不是什么消息小灵通,我怎么知道?
见我一脸懵逼,徐洋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继续对我说道:
“你知道吗?听说这华明桥去年就开始在建了。”
但是桥桩楞是一直都打不下去,都换了好几个地方了,就是不行。”
“别人说啊,是因为桥底下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打不下去!”
“那他桥墩打不下去关我什么事情?他们也没请我去看啊。”
我回答了一句徐洋。
“你毛遂自荐,不就跟你有关联了嘛!”
徐洋怂恿我。
别人是生怕惹到什么邪祟事,但是这徐洋是巴不得往邪事上靠。
这他要是不是当风水师阴阳师,还真是浪费人才。
“拉倒吧。”
我拒绝了徐洋。
“没兴趣。”
一是因为敖灵境不在,我没他善后,很多事情我看不了。
二是因为不想没事找事,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见我实在不愿意,徐洋叹了口气。
“好吧,错过看热闹的好机会了。”
说完,徐洋这才猛的低头炫饭。
中午回寝室休息了一会。
下午我们四节课都是工程地质学的主课。
但是因为学校组织我们班去参观新建大桥。
所以一整个下午,我们全班同学都坐上了去河边建桥基地的大巴车。
我对我们专业兴趣不是很大。
当初报进这所工科学校,来也只是因为我爸的原因。
在基地下大巴后,班里同学都跟着负责人去基地参观去了。
我跟在队伍后面,也准备进去。
不过这时,徐洋鬼鬼祟祟的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深深,今天难得乘着上课的时候出来一次,你就真想把这大好时间浪费在参观一些无聊的资料蓝图里?”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基地外面可是有很多摊贩在摆摊,还有游戏机,你就不想去玩玩?!”
靠,当一个学渣待着的时候,可能还能勉强学习一下。
但是当两个学渣扎堆,那肯定是半个字都学不进去了!
徐洋跟我说驱邪抓鬼我没兴趣,可逃课去玩,我感兴趣啊!
于是我和徐洋就假装上厕所的名义,一起偷偷溜出了基地。
基地就靠着河边。
这里地处比较偏,不过周围还有很多在施工的建筑。
我们在走出基地不远的河边上,果然看到了有很多给工人们提供各种生活服务的小摊贩。
各种卖炸鸡烧烤卤肉冰淇淋,麻花煎饼果子大油条的!
路边还有套圈套娃的,气枪打气球的各种小游戏。
各种吆喝的,拉生意的,满满的生活气息。
我和徐洋先是每个人在路边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又买了一大袋路边的爆米花大麻花。
然后蹲在人家套娃摊钱,买了一百多个圈,一边吃一边丢圈套娃。
要是平常玩这种小游戏,肯定没兴趣。
但是同学在苦逼上课,而我们在玩,这么一对比,那就有意思了。
玩的差不多了,吃的也差不多了。
一看时间,也才三点刚过。
离我们回校还早。
实在是没得玩了,徐洋就建议我去河边比赛打水漂。
打水漂可是我强项,我欣然同意。
于是就和徐洋一起去了河滩。
河滩上坐着很多钓鱼佬。
每人架着几根杆,高矮胖瘦,老的少的都有。
当我和徐洋在河滩上找适合打水漂的石头,这时坐在我们身边一个钓鱼的老头可能是无聊,于是用手指了下前面在建的大桥。
“这桥建不了,这河里有胜物,桥桩打不下去的!”
胜物?
徐洋听到这个,立马就来兴趣了。
他向着老头身边凑过去,问老头道:
“爷爷,什么是胜物啊?”
“就是厌胜的东西。”
徐洋是个外行,他只是单纯对这方面感兴趣。
他听不懂。
于是徐洋转头问我:
“深深,你知道什么是厌胜吗?”
“听过。”
我一边找石头,一边回答徐洋。
旁边老头见我还是个学生,竟然听过厌胜,倒是惊讶了一把。
“你这娃娃小小年纪,竟然也听过厌胜?”
“对啊。”
我看了眼老爷子。
只见这老爷子长的仙风道骨,白花花的须子都垂到胸口了,一双寿星眉往下垂。
看起来得有八九十上百岁了。
“厌胜往大的说就是镇压、封住鬼啊,妖怪的一些东西。”
“比如家里贴在门上的门神,春节打的鞭炮,在古代也都算是厌胜的一种。”
“往小的说身上佩戴的一些保平安的佛像、转运珠,这也是厌胜。”
“不错不错!”
老爷子缕着胡须夸赞我。
“是你说的这样!”
“你这娃娃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本来我想说是我有些时候听我爷爷说起的。
但是想到以前我在外面遇到我爷爷同行,别人一听说我爷爷是周三皮,气的立马喊人把我揍了一顿。
说我爷爷经常抢他生意,还骂人家不行。
这老头对风水之术这么了解,该不会也是我爷爷同行吧?!
于是在徐洋刚要坡口而出说我爷爷是鼎鼎有名的风水师的时候,我赶紧的抢先道:
“平时喜欢看课外书看的。”
可能是多和这老爷子说了几句话,老爷子对我来了兴趣。
他一边用手捋着他的胡须,一边若有其事的盯着我的脸看。
“你这娃娃生的面相好啊。”
“皮肤白有福气,桃花眼有魅力。”
“很多人追你吧?”
本来我想反驳,但是想到最近被男生女生一同表白,便嗯了一句。
“还行吧,最近有几个喜欢我的。”
听到我说这个,徐洋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时候,立即在我身边啧啧啧了起来!
“还几个?!”
“深深,你背着我们几个兄弟,玩的挺开啊!”
说着转头又对老头夸了一句。
“爷爷,你这也算的太准了吧!”
老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趁着徐洋给他拍的马屁,眼神又在我脸上左右左的打量。
“你这孩子睫毛长,重情,但是情绪不稳定,下巴兜兜,晚年运势好。”
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对我说道。
“你夫妻宫长了痣,今生的配偶,是前世姻缘今生再续,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啊?”
当老头说到这个的时候,我立马就想起了敖灵境。
也忽然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我伸手摸了摸我眼尾的一颗小痣,好奇的询问这老爷子。
现在我已经和敖灵境结婚了。
那敖灵境就是我的前世姻缘?!
难怪他有些时候跟我说话让我觉得云里雾里。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前世已经认识过那般!
“当然是真的!”
老爷子笑呵呵回答我。
“我赖文昌祖上就是观相大师,以前还给当朝天子看过面相。”
“祖传的老手艺,我给人看相算命,从不看走眼!”
“你这就是前世姻缘,并且前世你们就是夫妻。”
“你眼尾的这颗痣,是颗夫妻痣,是你们上辈子就约好,这辈子凭着此痣再续前缘的。”
“那这么说的话,那以后深深的另一半,也是眼睛后面的地方,有一颗痣咯?”
徐洋问赖老爷子。
“对!”
赖老爷子笑眯眯的回答。
“这颗痣,男左女右,男生会生在左边,女生会生在右边。”
“而且啊,有这夫妻痣的人,只有前世恩爱到不分彼此的夫妻才能长的出来,是天赐的姻缘。”
不过老爷子刚说完这话时,这才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伸出两个手看了看,然后有些奇怪的看向我。
“你这娃子,这痣本来是要生在左边的,你怎么长在右边?”
靠,眼看着老爷子就要在徐洋面前揭穿我的身份,我赶紧的用手挡住了右边眼尾处的痣。
“可能这就是一颗平常的痣,不是什么夫妻痣吧?”
越是技术高超的人,就越是容不得别人说错误。
不仅是我爷爷,就连面前这赖老头也是一样!
当他听我说我这不是夫妻痣的时候,他有点来劲了!
“不可能,我赖文昌给人看了一辈子的面相,不可能看错,你这痣就是夫妻痣。”
“而且你这面相显示你的正缘,会在二十岁之后才会出现!”
“到时候你看到对方的时候,就能一眼定终身,你这不可能不是夫妻痣!”
当我听到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蒙。
老爷子把我眼尾这颗痣说的这么有宿命感。
但是我现在都结婚了,既然都结婚了,肯定就是正缘。
怎么可能会在二十岁之后出现?
看来这老头子说他祖上是有名的观相师,我看怕不是胡诌的吧?
本来我刚才还觉得这老头说的有道理,现在他这番话一说出来,我顿时就觉得他是个江湖骗子了。
“爷爷肯定是你看错了,我正缘不可能在二十岁之后。”
这要不是徐洋就在我身边,我不方便跟这老头说结婚了,我非得告诉他我已婚的事实。
“不可能,我说是在二十岁后出现,那就是在二十岁之后出现!”
老头还要跟我争,鱼竿都差点不要了,但是这时岸上传来一阵我同学喊我和徐洋的声音。
“徐洋、周深深,你们快回来,班导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