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林书棠连忙问,“苏三公子,你是在何处见过?”
苏钰章拿起绣图再次仔细端详后,回道:“的确是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
“而且这幅雨中白梨,和我所见到的又有所不同,林大夫,这幅绣图,你是从何而来?”苏钰章朝她正色问。
林书棠回道:“是我姨母所绣,不过她善绣牡丹,至于背后的雨中白梨是我母亲擅长之物。”
苏钰章又低头再次看了看,他深思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一拍,“对了,早前我们去南国时,见过和这类似的绣图,当时只是远远一瞥,就被此绣图所惊艳。”
林书棠连忙问:“是什么时候?”
苏钰章缓缓笑道:“大概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林书棠生出疑惑。
五年前,她的母亲不是早就病逝,为何还会有雨中白梨的绣图在外。
她得回去好好问问姨母才对。
“苏三公子,你可知那幅绣图是出自何人所有?”林书棠朝苏钰章问道。
苏钰章仔细回想过后,摇了摇头,“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不知是何许人,不过那人所坐的轿辇十分华丽,应是大富大贵之人。”
林书棠听在心里,朝他谢道: “多谢苏公子,望公子日后若是再次见到此绣图多多留意。”
苏钰章将绣图收好,“过几日我正巧要去南国,一来可以看看有没有人要买绣图,二来正好可以帮你打听那人是谁。”
林书棠朝他作揖道:“多谢苏公子。”
苏钰章忙道:“林大夫,不必客气。”
他说罢,将绣图递给一旁的侍从,从他手中拿出这次的账本递给林书棠,“你且瞧瞧这个月的账,若是有问题可大胆直言。”
林书棠接在手中,仔细瞧着,发现这几日茶叶入的账,要低于前几个月。
她疑惑问道:“近来买茶叶的人不多?”
苏钰章叹口气道:“近来瘟疫盛行,已经波及宣国和南国,买茶叶的人自然也陆续减少。”
“买得起的人已囤够一年的茶,买不起的人,自然还是买不起。”
林书棠眉头深锁起来,朝他问:“我们还剩下多少茶叶?”
苏钰章想了想回道:“还剩下不少,怎么了书棠?”
林书棠朝他说道:“苏三公子,我有个办法可以将这些茶叶卖出去。”
“什么办法?”苏钰章凝神问。
林书棠走到桌旁,坐下后,倒出茶盒里的茶叶,随后将这堆茶叶中品相较好的挑出来,堆放一旁。
“普通的茶叶销不动了,那我们就让普通的茶叶不普通,苏三公子,我挑出来的茶叶,叶片大,茶香浓,是上千年的古茶树上所摘,十年才得一两。”
“叫 “春日雪”,卖五千两一斤。”
苏钰章吃惊道:“五千两一斤?林大夫,你确定有人买?”
林书棠笑道:“你照我的话做,自然有人买。”
“另外,还要告诉他们,此茶一年只有二十斤,卖完得再等一年。”
苏钰章渐渐懂她的意思,起身满是笑容,“好,这办法好。”
林书棠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一嗅,“我们的茶叶本就是好茶,就是卖得太便宜,那些匹夫便不识货。”
“你将这一批提一提价,那些人定会争着抢着要买。”
“毕竟,很多时候,那些达官贵人喝的不是茶,而是身份。”
苏钰章连连点头,“林大夫说得没错。”
林书棠放下茶盏,继续道:“苏三公子,你在燕州可有商铺?”
苏钰章愣了一下,“有是有,可是这半年来,因为雪灾,燕州的商铺早就关门大吉。”
林书棠眸中露笑,“既然如此,苏三公子可否愿意将这些商铺卖给我?”
苏钰章很是诧异,“你要燕州的商铺?那里闹灾,一年半载,怕是难做成生意。”
现在难做成生意没错,但是等这近几年的天灾一过,那里便是风水宝地。
那里连着宣国和南国,对走商来说更为便利。
林书棠解释道:“空着也是空着,我想买一些留着备用。”
苏钰章摊手一笑,“林大夫,你若是不嫌弃,那些商铺我赠予你便好。”
“赠予?”林书棠婉拒道,“这万万使不得,无功不受禄,我岂能白白收你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