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警方所料，吴刚出了门，直奔虎子所在的海边。
一切似乎都在警方意料之中，一切也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卓星野接到一通电话。
“怎么了？”这是卓星野第一次在外面接到同事电话，他避开人群，走到墙角。
电话里，同事的语气严肃而凝重。
同事：“情况有变，虎子和吴刚吵起来了。”
卓星野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他们不是谈生意吗？”
同事：“我们的人离得远，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能确定他们没有交易，这样我们便无法实施抓捕。目前一切随机应变，等有新消息再共享。”
挂掉电话后，卓星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饭都开始煮了，对方说不要吃了？
这两人难道是条件没谈拢，谈崩了？
毋庸置疑的是，被他们这一胡闹，警方的潜伏就变得极其被动。
这次行动耗费了大量人力与心力，如果没有一点收获，所有人都不甘心。
但不甘心有什么用，这是常态。
犯罪分子不会坐着乖乖等人来抓，每一次刑侦案件的侦破，必然是无数警察呕心沥血的结果。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卓星野收拾好情绪，静候佳音。
远处，龙隆正在和赵敏儿亲吻，王硕在拼酒，李幂忙着社交，所有人都玩得不亦乐乎。
卓星野好心态地想，至少能确认吴刚有问题，也不算没有收获。
至于他背后还有没有大老板，来日方长。
正想着，卓星野忽然回神，眼睛朝卡座的方向望了眼。
唐念去哪儿了？
…………
唐念只是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居然在门口碰到了阿牛。
不过她很快确定，这不是偶然，是对方在等她！
“好巧啊，你居然还敢来？”阿牛今天带了六个手下，他讲话时那六人全都站在他身后，怒目圆瞪，吓跑了好几个从卫生间出来的男男女女。
唐念被堵到墙角，“你别忘了吴老板说过的话。”
“拿吴老板来吓我？”阿牛放肆地笑：“吴老板今天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呢。”
他说完，身后六人也跟着狂笑不止，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什么意思？”唐念有种不好的预感。
“意思就是今天没人救你了！”阿牛伸手，隔空做了一个“掐”的手势，目光凶狠。
卓星野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角落里的唐念。
虎子在外谈事情，阿牛居然没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阿牛似乎是虎子的得力干将，照理说不应该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事情。
除非……是虎子叫他来这里的。
如果是虎子叫他来，那一定派了任务给他。阿牛这个人看似五大三粗，目中无人。但混江湖的人最听老大的话，不敢轻易违抗。
如今他却为难起唐念来，实在是反常。
眼见阿牛要做出伤害唐念的举动来，情急之下卓星野拉住路过的酒吧经理，指向角落，“那边有人闹事。”
经理顺着目光望去，先看到的是阿牛，他皱了皱眉。
但下一秒看到被欺负的对象也是个熟人时，轻声叹了一声。
“牛哥，您来了怎么不上二楼呀。”不待卓星野说，他已经向他们走去。
卓星野站在不足五米远的人堆里，不动声色地观察。
“我今天不想去二楼。”阿牛对吴刚才给几分薄面，眼前这个小卡拉米经理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但经理也是个人精，稳人有一套：“二楼不去，一楼也有很多好玩的，走，我带您都去看一看。”
他说着就要去拉阿牛的胳膊，企图用一种和平的方式将矛盾化解，岂料阿牛直接移开手，“我今天也不想玩。”
对方气焰嚣张，摆明了要闹一场。如果换了寻常门店里的员工，甚至是老板，都可能被吓到。
但经理只觉得棘手，并不害怕。
“牛哥，今天我们吴总不在。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阿牛摇摇头，“不可以。”
经理沉默了，似乎在想更好的条件。
而另一边的卓星野默默看着，心中升起了无数个问号。
阿牛今天看起来架势大，可与第一次比起来，却迟迟没有动手，仿佛所有吆喝声都只是为了壮大声势。
这不像他的性格，他在等什么？
经理似乎也是没招了，但也可能是看透他的用意，直接干脆地问：“那牛哥，您想怎么样呢？”
阿牛笑了笑，侧耳说：“把你们另外一位老板叫出来。”
经理顿了顿，赔笑道：“抱歉，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阿牛冷笑一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可能用了点劲儿，能看出经理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说你们老板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我们虎哥说了，只和你们另一位老板谈生意，可是你们呢，把我们虎哥放在眼里了吗？”
经理说：“虎哥声名远播，自然不敢怠慢。”
阿牛最烦他们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不耐烦地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不然我就掀了你们的酒吧。”
听到这里，卓星野终于明白。
原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纯粹是拿唐念来开刀的。
不能确定他这么闹一闹是否有用，但或许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借此逼出那位幕后老板。
但是唐念她……
正在摇摆不定时，卓星野又接到了同事电话。
同事：“我们这里掀桌子了，依稀听到他们在讲另一个老板什么什么的，子凡，你那里什么情况？”
卓星野凝眉：“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同事：“吴刚的嘴很硬，不见得虎子撬得开。方队猜想，他压根就不打算和虎子做生意，虎子估计也是猜到了这一层，觉得不被重视，所以要借此大闹一场。
但他这么做，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你那边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成败在此一举了。”
卓星野沉声说：“我知道了。”
不管阿牛如何逼问，经理对此始终缄默不语，显然唐念的安危和酒吧的存亡都没有那位的身份来得重要。
阿牛见他不肯配合，转头又把注意力对准唐念。
难得可以借自家老大的威风作威作福，泄私愤，阿牛兴奋的不得了。
卓星野紧张的心突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