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这件事确实该庆祝一下。”
裴书臣笑着点头,盯着一脸幽怨的司锦年心情逐渐好了很多。
“算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不去了……”
司锦年摇头拒绝,但他话没说完,直接被裴书臣打断。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走了我刚好睡觉。”
“现在时间还早 ,让你这会就睡肯定不现实,你不睡,我一个人在房间也睡不踏实。”
“你走了,我刚好能安心睡觉,所以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司锦年走了,他也好方便吃药,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不然裴书臣也怕自己如果不吃药,一会万一再犯病什么的,会让司锦年看出什么。
裴书臣此刻的状态确实比刚才好了很多,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眼神中的疲惫之色也稍稍褪去了一些。
可尽管如此,司锦年心中仍存有一丝担忧,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面对司锦年的关切询问,裴书臣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当然可以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安心去吧,我没事的。”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司锦年此刻更想知道有关于谢知韫的消息。
裴书臣的反应越激烈,司锦年就越发渴望能够揭开这个谜团背后的真相。
而且他想帮裴书臣,就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不然只怕会越帮越忙。
“那好吧,那我去了。”
害怕裴书成生疑,司锦年又补充道:“他们就是想给我庆祝一下咱们领证的事儿,不干别的,你别多想,你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裴书臣微笑着点头,“好,你放心去吧!”
司锦年转身出门,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裴书臣脸上伪装出来的坚强瞬间瓦解崩塌。
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垮了下来。
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活脱脱一副活人半死的状态。
拖着沉重的脚步,裴书臣缓缓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从柜子的最深处,拿出了自己的药,随后,抓了一大把喂进了嘴里。
药片苦涩难咽,但裴书臣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仰头用水送服了下去。
吃完药后的裴书臣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身体软绵绵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抬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裴书臣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影就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不停地在裴书臣的眼前闪现。
尤其是对着他露出阴森而恐怖的笑容,更是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裴书臣越想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可他清楚地记得谢知韫还得再过几年才能出狱。
可这个与谢知韫给他的感觉如此相似的黑衣男人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笑?
还有他的那双眼睛,真的跟谢知韫一模一样。
裴书臣的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愈发强烈。
裴书臣在客厅坐了许久,也没能想通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最后慢慢起身去了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不再想了。
打开花洒,一股温热的水流瞬间喷涌而出,蒸腾热气就好像张牙舞爪的恶魔,在浴室里横冲直撞。
裴书臣抬头,闭上眼睛,任由那温暖的热水如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肆意地拍打在他的脸颊、脖颈以及身体之上。
水流顺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仿佛要将他心中所有的烦恼与疑惑一并冲刷掉。
隐藏在洗手台下以及马桶旁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裴书臣悄无声息的运作着。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谢知韫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裴书臣洗澡的画面,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须臾,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进了裤子里。
“你说什么,谢知韫出狱了?”
司锦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的盯着顾铭脱口而出,“消息可靠吗?”
“可靠的,据知情人士透露,谢知韫在狱中表现良好,还因为救人立了功,获得减刑,已经在半年前就出狱了。”
这个畜牲居然半年前就出狱了?
顾铭的这些话不断的在司锦年的脑子里回荡着。
司锦年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早上弄坏裴书臣车的那个黑色身影。
那个恶意弄坏裴书臣车的神秘黑影,不会就是谢知韫吧!
“年哥,这个谢知韫到底跟裴总什么关系?听你之前所说,裴总之前不会是被谢知韫那什么过吧?”
顾铭盯着司锦年,小心翼翼的开口。
“闭嘴,别他妈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听到顾铭所言,司锦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心跳也咚咚咚的跳的有些慌乱。
从裴书臣的种种表现,以及他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裴书臣应该就是那个受害者。
思及此,司锦年的心情就变得异常复杂,既心疼裴书臣,又痛恨谢知韫,与此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清的奇怪情愫。
看到司锦年的反应和表现,顾铭尽管心里怀疑,但也不敢再多问,毕竟这件事事关裴书臣的名声。
转了转眼珠,顾铭搂住司锦年肩膀道:“既然没什么关系,你也别多想了,走吧,兄弟们还在包间等你了。”
顾铭说着,搂上司锦年的肩膀就要把司锦年往包厢里带。
“顾铭,我让你调查谢知韫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听到了吗?”
司锦年扭头,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顾明。
顾铭点头,微微一笑。
“放心吧!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不过年哥。”
顾铭说着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硬着头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裴总真是当年那件事的受害者,你怎么办?还要继续跟他在一起吗?”
听到顾铭所言,司锦年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反倒变得锐利起来,直直的盯着顾铭,语气严肃又坚定。
“你刚也说了,他是受害者,而非施暴者,真正犯下错误的是那个畜牲,不是他,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
司锦年的话说的顾铭一愣,片刻之后,又听到司锦年继续道:“他现在是我媳妇,是我领了证的合法伴侣。”
“顾铭,我不管你以前怎么看他评价他,但从今往后,他是我司锦年名正言顺的合法伴侣,所以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保护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伤害诋毁他,包括你。”
说话间,司锦年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且寒冷的光,这光芒就好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可怕巨兽,让人只看一眼,就瞬间汗毛耸立,全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