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不断传来有关吴深的资料,卓凌看着这些资料,眉头逐渐皱紧,再抬眼看向吴深,眼神中不再有敌意,而是越来越多的怜悯。
从资料上看,年轻的吴深曾经在三年内失去了所有家人,此后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失去了原本的工作,浑浑噩噩度过了五年左右的时光。
五年之后,吴深开始为人提供预测未来的服务,帮助别人趋吉避凶,同时开始出售灵符之类的异常物品。
这五年内发生的事显然是关键,让吴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异能者,还持有大量异常物品。
但是吴深在这五年内的遭遇没有任何记录,甚至五年这个数字也只是大概的估计,是从某个企业家的记录中查到他造访过吴深,获赠过灵符,进而倒推出来的。
从吴深开始提供预测服务,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年,大部分记录都已经遗失,除非吴深自己做了详尽的记录,否则想知道吴深在那五年经历了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卓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继续讨论有关吴深家人的话题,家人去世对吴深的影响显而易见,而且肯定与现在的事情无关,继续追问只会让吴深陷入痛苦的回忆,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
统合已有的信息,卓凌自认为还原出了吴深的经历。
最初的吴深只是一名普通的市民,有着普通的家庭和普通的生活,后来家人接连遭遇不测,给吴深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吴深觉醒了预知未来的异能,而且能够为别人预测未来,帮助别人躲避未来的危险,用以弥补失去家人的遗憾。
之后吴深接触到了某个神秘的组织,该组织有着制造异常物品的能力,还有精神类异能者,该精神类异能者为吴深遮掩了痛苦的记忆,也遮掩了吴深脑中关于该组织的信息,因此吴深对那个组织一无所知。
但是吴深手里有大量异常物品,并且源源不绝,因此该组织肯定一直和吴深保持着联系。
保持联系,吴深却又不知情,说明是组织里的人主动联系吴深,之后又抹除了吴深的相关记忆,并且给吴深灌输了一段记忆,合理化异常物品出现的方式。
吴深一直说异常物品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但一直没有说具体的方式,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被告诉,这些物品是他自己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从吴深嘴里还真就挖不出任何线索,因为他的记忆是被修改过的,他之前的所有发言都存疑,只有他家人的死亡和他给别人预测这两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很多线索失去了意义,却也不是毫无头绪,如果存在这个神秘组织,如果吴深一直是被神秘组织联系,那么把他留在异常管理局,那个组织一定会来找他。
即便不是帮助吴深越狱,至少会来确认吴深的情况,毕竟是培养了那么多年的人,吴深对那个组织一定有着重要的意义。
卓凌看着吴深,脑海中不断推测着吴深的经历,同时思考着该怎样寻找吴深背后的真相。
现在基本确定,无法从吴深本人身上挖掘出有用的情报,但是可以用吴深为诱饵,吸引背后可能存在的神秘组织,因此要把吴深留在异常管理局中,严密监视他的行为。
鉴于吴深家中发现的多个异常物品,其中大部分功能还未探明,里面很可能就有方便逃脱或发送警报的异常物品,因此有必要把吴深和他的所有物品隔离开,不让他和任何异常物品接触。
手机再次震动,上面显示着最新的汇总情报,吴深只有一个银行账户,里面的金额不小,转账来源都是上门求预测的客人,没有匿名或公司名义的转入记录,也没有大规模的转出记录,吴深的钱似乎都躺在账户里没有使用。
卓凌忽然想到,如果是神秘组织主动联系吴深,假扮成寻求预测的客人会非常方便。
每次预测都只有吴深和一名客人,或一组客人谈话,卓凌已经亲身体验过两次这样的谈话。
这个时候无论是进行物品交易,还是用异能进行记忆修改,都能在没有外人知晓的情况下进行,等下一个客人进入房间时,之前的痕迹早已被抹除。
至于组织联系吴深的目的,看来并非为了敛财,吴深的账户只进不出,说明钱财对吴深和神秘组织都不重要,提供预测服务本身就是目的。
来寻求预测服务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其中不乏一些大人物,那么这些大人物的行踪,以及他们要做的事,都是价值极高的情报。
掌握大人物们要做的事,就能间接掌握整个城市的动态,听起来像是某种政治行为,矛头又指向了01区,那个神秘组织的诉求很可能又是政治性的。
以上终究是些猜测而已,无论如何,还是要找到吴深之外的组织成员,才能确定那个组织的性质和目的。
卓凌陷入沉思,很久没有说话,吴深看着卓凌,小心的问道:“你叫,卓凌,是吧?”
提问声将卓凌从沉思中拉出来,平静的回答道:“对,是我,怎么了?”
知道吴深家人的遭遇后,卓凌就不再对吴深有敌意,觉得他是个被卷入灾难的可怜人。
吴深笑着说道:“好名字,卓尔不凡,凌驾万物,好名字啊!”
卓凌有些发懵,不知道吴深为什么忽然夸赞自己的名字,压了压手说道:“名字而已,不要做过度解读。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好好想一想,你家里的那些异常物品,都是从哪来的。”
吴深不以为然道:“之前说过了,都是我自己做的。”
卓凌当然不接受这个说法,吴深也没再深究,换了个话题说道:“卓凌先生,你在异常管理局是什么地位?只有你进来审讯我,你在这里的地位一定很高吧,你是这里的局长吗?”
卓凌摇头说:“我只是特级调查员而已,一线工作者,不是负责管理的队长,更不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