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了成实医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联系我妈妈她是一位有名的律师。”
毛利兰由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的关切。
当浅井成实听到这句话时,仿佛有一束光照进了心底深处,那份重见天日的感觉如此强烈,让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遮挡在他未来之上的阴云似乎被风驱散了一些,浅井成实……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麻生成实。
此刻正站在东京的土地上,这是他实现复仇计划后第一次回到这里,东京的街道、建筑、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又陌生。
“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毛利小五郎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摸着后脑勺,揉了揉因为轮船颠簸而酸痛的脖颈。
这次的经历确实让他感到疲惫不堪,连续发生的杀人事件和遗产问题,让他觉得格外烦闷。
“我打算先给自己放几天假,到时候再去找工作,毕竟这么久才回来。”
麻生成实诚恳地回答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放松。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明白,这种时候谁都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心情,好好放松一下。
“那就好好享受吧,年轻就是要挥霍,不要总是想着以后再去之类的话,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估计就没那个热血劲头了。”
毛利小五郎拍了拍麻生成实的肩膀,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毛利兰却在一旁挤出一个笑容,毫不犹豫地给了父亲一个肘击。
“爸爸,你是希望他好好放松一下吧,毕竟开心最重要。”毛利兰转过头,语气温柔地看着麻生成实。
麻生成实笑了笑,转移话题:“我知道,毛利小姐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我一个人随便逛逛就好。”
“对了,老师回来这么久我们还没去看过他呢,明天上完课我们去看看老师。”
毛利兰突然拍了下手,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随即拉着柯南就要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父亲:“爸爸你回家把屋子稍微收拾一下,我和柯南出去买菜了!”
“欸?小兰你……”毛利小五郎刚想拒绝,看着已经远去的两道身影,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来就我来吧,果然儿女都是来讨债的。”
麻生成实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倘若父亲还在世,看到这样温馨的画面,恐怕也会说些什么吧。
他虽然羡慕,但也知道不能沉溺在过去太久,停在过去的人应该迈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麻生成实双手插兜,缓缓走在东京的街头。一辆白色保时捷从他身边驶过,车窗微微摇下,露出一个熟悉的毛绒绒脑袋,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挡了回去。
“看到谁了?这么高兴。”
耿謦撑着胳膊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一颗葡萄放在小家伙眼前。
广白的眼睛在心爱的葡萄和窗外渐行渐远的熟悉身影之间来回游移,显然有些犹豫不决。
那可是经常给自己投喂的好医生啊!
如果广白此刻就在他的怀里该多好。耿謦看着小家伙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担心,甚至怀疑它可能会直接跳出去。
“先生希望您可以给他一个解释。”
车内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耿謦脸上的笑意如同被骤雨打落的花瓣般迅速消逝,他抬起眼眸,晦暗不明的目光紧紧锁住正低着头进食的广白。
那声音仿佛是一根无形的针,悄然刺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宁静。
斯普莫尼不经意间抬眸,镜中映出的影子让他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后座的耿謦像是全然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手指轻轻摩挲着小狐狸雪白的毛发,那般温柔的动作,在镜中构成了一幅静谧而又带着几分疏离的画面。
而广白沉浸在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所带来的美妙滋味,对外界的氛围浑然不觉,又或者,它正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一触即发。
“医生说您的药停了至少有一个星期,先生想知道为什么,毕竟今天的检测报告显示您的身体情况并不是那么好。”
耿謦略带头疼地望向窗外,思绪飘远。早知今日这般状况,当初就不该支开夜慕笙去医院拿那份体检报告了。
现在想来当初做下这决定时就想到会有这种结果,那张薄薄的纸张,此刻仿佛成了一道沉重的谜题,他几乎未曾细看其中的内容。
可直觉却告诉他,这份报告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但他潜意识不愿去过细看。
“所以他想如何?”
耿謦望着窗外那逐渐变得陌生的景色,一股莫名的警惕涌上心头,令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双手下意识地轻抚着怀中的广白,指腹传来的微凉触感仿佛映照着他此刻的心情。
广白敏锐地察觉到主人身体的紧绷,它咽下口中尚未咀嚼完全的葡萄,带着几分担忧趴伏在耿謦身上。
那毛绒绒的小脑袋不停地蹭着耿謦的下颌,它能清晰的感受到耿謦的手指正逐渐泛冷,这份冰冷似乎透过肌肤传递着内心的某种不安,然而这种不安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三天后是您的治疗时间,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您目前的管家已经收到消息,您由于病情疑似恶化要住院观察一周。”
毫无转圜的余地,那命令的口吻如同宣判命运的铡刀,斩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一向从容镇定的耿謦,在这一刻,只觉刻骨铭心的恐惧如冰冷的蛇蜿蜒爬上心头,往昔的沉稳被击得粉碎。
疼痛如同汹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寸痛感都似尖锐的针芒,无情地刺入身体,让人几近绝望,仿若置身于无尽的炼狱之中痛不欲生。
但耿謦面上还在强装镇定,仿若一切于他都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然而,那痛意却如附骨之疽噬入骨髓,每分每秒都在牵扯着他的神经。
这痛苦明明已过去许久,可回忆起来,每一个细节却依旧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甚至就在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