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也在?
她不是在街道上逛街买东西吗?
怎么会去西市,还离元晚宁他们所在的地方很近。
是巧合?
还是她去找了元晚宁?可她们之前不是大吵了一架,找她去做什么?
“你确定,没看错人?”
独尘点头。
裴立泽黑着脸,指骨一寸寸的收紧着,转身往外走去。
坐在主位上的裴行舟,抿唇不语,倒是没阻止。
阮姝的事情,他不该管。
但元晚宁,可就不一样了。
她从元亭山的手中夺一个嬷嬷到底想要做什么,恐怕要得盯住了。
他看向了独尘。
独尘明白王爷的意思,转身就走。
如今刚刚回了王府,进了舒宁阁,还没等着屁股坐热的阮姝,在看到了冷着脸走进来的裴立泽时。
她眉心拧在了一起。
一向冷脸的裴立泽,这个时候突然这神色,这不对劲啊。
难道她今日去西市这件事情,被发现了?
她堆起笑容站了起来,小手紧紧地抓过了男人的手:“夫君,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有空来我的院子?”
裴立泽看着女人那张御姐脸:“你,逛得舒服吗?”
阮姝点点头:“自然,买了好多我喜欢的东西,还去酒楼小吃了一顿,肚子都被吃大了!”
男人看着放在房间里,她买来的各种东西,微微蹙眉。
“你可去过西市?”
阮姝看着裴立泽那张脸,眸色轻晃,迟迟没说一句话。
裴立泽明显在她这般表情后,瞳色冷了下来。
他指节攥紧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难道,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一直都在演戏吗?
她嫁进王府也是有目的的?
阮姝也清楚能让裴立泽这么问,必定是他已经知道了些许线索,若是否认那就是表明了自己有问题。
她拿起了茶水,小酌了一口,一副被抓包的样子说道:“你知道了啊?”
“我一开始在逛街,结果刚好看到了元晚宁那家伙突然往西市的方向而去!”
“我觉得可疑,就偷偷跟着去了,结果没想到她去了一个院子,还和她父亲在一起!”
“本来以为他们在里面会大闹起来,结果好像京兆府的人来了,这事就结束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面前的裴立泽,她抬眸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说道:“夫君,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得告诉您,告诉王爷?”
裴立泽原本在看到了女人这神色的时候,还以为她这是真的做了什么,倒是没想到,她就是因为看到了元晚宁才跟了过去。
看来是他多虑了。
“不必,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阮姝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和宁宁在一起多了,这撒谎演戏,样样拿手。
裴立泽不怀疑阮姝了,但裴行舟对元晚宁的怀疑却没减少。
只是在知晓了,这几日,她乖乖待在王府里,一直陪在那嬷嬷左右,给她吃给她穿!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她从元亭山手里夺走一个嬷嬷,根本不是为了迷惑他,也不是元亭山和她演的一场戏,让那嬷嬷放赃物。
她仅仅就是缺一个嬷嬷照顾?
如今的宁园倒是极为热闹,元晚宁的身边有着她熟悉的烟儿和她的嬷嬷。
只是今日一大早,元晚宁去找嬷嬷的时候,嬷嬷的房门紧闭着,她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原本平静的元晚宁也有些慌了。
她直接让烟儿和她一起将房门给撞开,进门在看到了房间内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时,她慌了神。
她立刻让烟儿他们赶紧去找,也幸好发现的及时,不过一刻钟便在王府后门外找到了嬷嬷。
她抓着她的手,满脸的不解。
“嬷嬷,为何要离开,在王府中我照顾的你不够好吗?”
嬷嬷双眸噙着泪,痛苦的说道:““晚宁小姐,老奴这辈子能看到您已经是老奴一大幸了!”
“如今小姐交代老奴的事情,老奴也已经完成了,老奴装了这么久的哑巴,迟早有一日会被尚书知晓的!”
元晚宁双眸噙着泪,面色苍白地看着嬷嬷。
“嬷嬷,就算因为担心装哑巴这按事情被元亭山知晓,可也不至于要离开啊!”
“您在王府,我可以护着你的,我们也可以好好生活!”
就算未来难逃一劫,她空间有这么多东西,她可以让她过得很好的!
见嬷嬷不说话,元晚宁双眸蓄满了泪水,心猛地揪在了一起。
“嬷嬷!娘亲死了,父亲不爱我,他们都欺负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吗?”
嬷嬷听着她说的这一番话,终究是心软了。
可也知晓元亭山还会找上门,她噙着泪只能如实讲道:“晚宁小姐,去前几日,尚书找了我,威胁我将嫁妆的线索给她!”
“我实在受不住,便给了画了一幅假的,这么多日过去了我担心尚书已经察觉到了嫁妆的线索是假的!”
“届时,他一定不会就此算了的,而且我装聋作哑恐怕很快会被知晓,所以……”
元晚宁也算是明白了。
她这是怕元亭山在找上她,到时候会拖累她,所以才选择离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元亭山。
可……
“嬷嬷,就算是如此,我也有办法解决的,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相信我!”
嬷嬷看着元晚宁满脸坚定的模样,唇角弯起,微微笑了笑。
在元晚宁救回嬷嬷的时候,元亭山也的确按照嬷嬷给的线索,去了京城郊外的山上。
他们费劲力气,爬了不少山,终于到了嬷嬷所说的地方,花了很大的力气来这里挖,奈何挖了半天也没有挖到一点嫁妆的痕迹。
元亭山那张脸倏地沉了下来。
崔芸眉头拧起:“怎么又没有!”
“老爷,该不会那个贱婢给的消息根本就不是真的吧!”
元亭山冰着脸没说话,可他那神色也已经表明了,他现在也是这般想的。
崔芸面色难看,额角冒出了些许细汗:“费劲力气,将那嬷嬷关了这么久,以为我们总算能找到那些嫁妆了,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摆了我们一道!”
“老爷,我听说前几日元晚宁使计将那嬷嬷给带走了,她该不会已经从那贱婢那知道了嫁妆的线索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完了!”
元亭山面色还算是平静,“那个嬷嬷自从她死了后,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割了自己的舌头,一直以来,她从来没说过一句话,我看她不像是装的哑巴!”
“元晚宁若是想要从嬷嬷那了解到线索,怕是没这么快!”
“倒是这件事情给了我们机会将元晚宁之前拿走的东西吐出来!”
“我们来一招请君入瓮,在将她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