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验才知,放在枕头下的东西,竟是避子丹。
郑流云吓得瘫倒在地。
随后命人将这东西扔的远远的。
她第一个怀疑的,是真太子妃,如今的芙蕖。
于是给脸颊上好药后,第一时间便去了芙蕖的厢房中。
此时芙蕖正在喝茶。
瞧见郑流云来势汹汹,误以为对方是想找她算姜晚盈那件事,于是提前开口:“你既然骗了我,就要受点惩罚。”
她说的骗,是指郑流云一个良媛,竟也敢勾引她的太子夫君。
郑流云不与她废话,揪起她的衣领,随后给了她一巴掌。
芙蕖脸颊红肿,连带着脸上的假皮也随之掉落。
那恐怖狰狞的烧伤又一次呈现在镜子中,因为长期佩戴假皮,此时的伤疤处也变的红肿起来。
她捂住脸,又去找假皮。
哪知郑流云已经将假皮拿回了手中,问芙蕖:“你是在找这个?”
芙蕖伸手去抢,却被郑流云一把推开,指着她鼻子骂:“还当你是太子妃柳意芙呢?你一个被火烧伤的丑八怪,没了这块皮,就算你是真的,你觉得太子还会认你吗?
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今日毁了这块皮,看你怎么办?”
说完,郑流云拿起假皮走向烛火。
芙蕖彻底慌了,上前抱住郑流云的腿,呜咽请求:“求求你,把皮给我,把皮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这块皮。”
她几乎是没有尊严。
郑流云停下脚,看着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真太子妃,觉得好笑。
问她:“我房中的避子丹,是不是你放的?”
芙蕖摇头,哭着回答:“我压根不知道什么避子丹,怎么可能是我?”
郑流云蹙眉,误以为对方撒谎,于是又拿着假皮放到烛火上。
芙蕖见后,又立马道:“真的不是我,我求求你,把皮给我,我不能没有它,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郑流云收回手,看着芙蕖,不像是说谎。
她将皮丢在地上,又警告她:“我能给你这块皮,也能随时毁掉它,你不是徐意蕴,也未必有像她那样的脑子,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别来招惹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芙蕖连连应是。
临出门时,郑流云想到她去投靠姜晚盈,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指使她:“姜晚盈肚子里的胎像不稳,想办法弄死那个孩子,你也不想你当回太子妃后,太子府多出好几个庶子吧。”
上一次,她也是用的这样的借口。
让芙蕖替她去害死意蕴的孩子,只是对方实在谨慎,害的她们如此缜密的计划,竟没成功。
夜里的苍兰苑,静谧无声,唯有守夜的丫鬟靠在各个门口打瞌睡。
意蕴梦魇。
“长姐,长姐!”她从榻上坐了起来。
寻春闻声点灯,倒了杯水后,才到她身边为她顺气:“殿下,是做噩梦了?”
意蕴点头,接过寻春递来的水喝下后,方才惊恐的心才变的平静起来。
她的梦,向来准的可怕。
“你去,帮我叫绮梦过来。”她对寻春道。
寻春应是,刚起身,她察觉不对后,又拉住寻春:“不,去叫妙宁,叫她来。”
寻春虽不理解,但还是听话的去将睡梦中的妙宁匆匆叫来。
“你去趟徐府,借用表哥的人手,为我做一件事。”她小声吩咐妙宁。
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实在是可怕,事到如今,除了表哥和寻春,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妙宁听后,神色凝重,趁着夜色,匆匆去办了。
她睡不着,拉着寻春在殿内来回的走。
寻春问她:“殿下,您现在,是连绮梦都不相信了?”
意蕴摇头,绮梦是侯府的人,自然信得过,只是她要做的那件事,或许绮梦知道了,会心软。
等到天快蒙蒙亮时。
妙宁神色匆匆的回来,她满身污秽,进入意蕴寝殿时格外小心,生怕被人瞧见。
看到意蕴没睡。
她立马回复:“殿下,您猜得没错,前太子妃确实没死,她的墓穴中,根本没有尸骨。”
意蕴吓得一个踉跄。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长姐。
那双骇人的眼睛是,那个想害死她一尸两命的人,也是。
“什么!”寻春惊呼。
随后似乎是明白过来,又捂住嘴,小心看向窗外。
“那日掩埋长姐的人,是谁?寻春你还记得吗?”意蕴当时昏了过去,对这件事情没多大印象。
“听绮梦说,是成风。”寻春仔细搜寻记忆,这件事情,她不敢乱说。
“是他......”
那日不让意蕴追入巷子的人,也是他。
意蕴想起那日一男一女的对话,看来长姐并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那又是谁?在当那个幕后之人,让她们姐妹相残?
她看向妙宁,对她道:“分别请表哥和睿王帮忙,帮忙找长姐,务必小心,别闹出动静,别打草惊蛇。”
意蕴最怕的,就是长姐落入歹人之手。
妙宁得令后便出去了。
寻春看着妙宁的背影,又看向意蕴,问:“殿下,那绮梦那边......”
“先瞒着......”意蕴脑子很乱。
她不知道那日放走长姐的人里,是否有绮梦的参与。
所以先瞒着,是最好的办法。
睿王和徐司沉得知前太子妃没死,都来了精神。
这就代表着,意蕴有机会逃离太子府这个牢笼,随他们远走高飞。
于是秘密派人去搜寻柳意芙的踪迹。
而那日之后,容启因为过错,被派去了西南方向赈灾,如今洪涝肆意,出现了不少难民。
皇帝为了笼络人心,专门派了容启这个皇太子去。
他不敢再带苏卿玉,只能留下几个亲信,让他们多照顾照顾对方,别让后院的那群女人欺负她。
长姐的事情还没消息,反倒是郑流云的乳娘及其儿子,被亲卫佳星带来了上京。
意蕴去看她。
亲卫将乳娘放在了徐府,又好吃好喝的养着。
看到大着肚子雍容华贵的意蕴,乳娘拿鸡腿的手一顿,腆着脸问她:“不知这位贵人是......”
她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郑国公府辉煌时御赐的东西如流水般入国公府,而乳娘也自然看得出,来人不是娘娘,就是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