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号因为排序的关系获得主动选择队友的权利。
只是因为三号已经做了美人盂,负责做移动痰盂,参加赌局的就只剩了七个人,那王公子想了想,忽然伸手指着赤岭刘家的桌案:“或许刘家也可以再给一次机会,便让你身边那女娘也下场吧。”
刘家陪坐的女子顿时花容失色:“二爷,奴……奴……”
“去吧,不管如何,去年你也是见识过了,当更加知晓如何帮家里拿到酒花,成功了爷就收你做个贵妾。”
那女子一时间又惊又喜,也不知是该高兴自己就在眼前的泼天富贵,还是该怨怼二爷的翻脸无情,竟然轻易答允让她与那些卑贱的玉奴一争高下。
不管她甘愿不甘愿,螳臂总是无法挡车,当她代替原本的三号和宋瑾七人站在一起时,其他陪坐女子个个面带惊惧之色,大概是没想到她们也有成为玉奴,让人为所欲为的危险。
只有朱春芽一脸骄矜的傲视场内所有女性,她忽然不那么惧怕陪伴王公子了。看看吧,这些贱蹄子每个都可能和那个美人盂一样任人践踏,而她因为陪的是王公子,自然也就变得高人一等。
偷偷瞥了一眼恭敬站在王公子身侧的高槐,她的心有点蠢蠢欲动。
这边王公子简明扼要说完游戏规则,一把揽过朱春芽的细腰径直坐下:“倒酒。”
“是,公子。”
朱春芽纤手柔荑,玉指修长白皙,与其他那些经常劳作的女子截然不同,平日里不事劳作的养尊处优,倒是在这种小县城彰显出来。
这也愈发让她觉得在整个西偏厅里,她是凌驾于所有女人的绝色佳人。
嗯,王公子年少有为,俊帅无比,合该自己这样的美人相配才是。
至于朱草,朱春芽唇边勾起一丝讥嘲望去,就算是改名叫什么宋瑾了,也依然是被她踩在脚底下的烂泥!
烂泥宋瑾此刻正在选择等一会即将互相坑害的队友,这哪里是什么队友,那明明是对手。
瞧着像个世家翩翩少年郎的王公子,就是个面白心黑的毒汤圆。
这赌局就是叫她们这些玉奴自己互相厮杀,以供观众们取乐。
“我选她。”
王公子并没有吩咐她们按照什么顺序来选定对手。
赤岭刘家那位替补美人盂的女子上来就指着之前躲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一个女孩,宋瑾记得,她是七号。
“可。”
王公子微微颔首,女人立刻就从准备好的几案上拿起一个一边带着锋刃的圆筒径直向抖如筛糠的七号走过去。
七号身后已经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似是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看那驾轻就熟的姿势,很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这种赌局。
因着婆子之前的警告,七号不敢大声质问,只是看着替补三号手里乌沉沉金属质感的筒子,没来由的心底发寒:“你,你要作甚?”
而替补三号一言不发,只是用手里的筒子带着锋刃的一边去戳七号的眼睛!
“不要,不要!”
可是替补三号急于想要为自己的主家,赤岭刘家拿下五个酒花之一,示意后面的婆子帮忙固定住挣扎不休的七号,然后对准她的眼睛狠狠一拍。
只听一声惨叫,金属筒子里骨碌碌掉出一只完好的眼球,而可怜的七号已经满脸鲜血,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七号的主家立刻沉声喝道:“不许晕过去,等下你也要切下她身上的某样物事才算完成这次赌约,到时爷满足你一个心愿,你若现在晕厥害得爷输了赌局,必将你全家挫骨扬灰!”
三号替补本拟这一下令七号晕厥,最好直接死亡,到时候她就能安然无恙的赢得本次胜利。
也不知是七号本身对疼痛的忍耐力超强,亦或是因为仇恨或者主家的利诱威逼,总之,七号居然没有晕厥,而是颤巍巍走到放满了各种工具的地方,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子,“刷”的割下三号一只耳朵才软软倒下,任由那些婆子帮她止血包扎。
玉奴们这时已经有人开始哀哀哭泣,怪不得她们的典身钱居然那般丰厚,怪不得!
这时一号也选择好目标,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斧走了过去。
宋瑾不等其他人有所行动,直接走到那个曾经对她友善的一笑的小姑娘面前:“我选八号。”
小姑娘面色倏然惨白无比,一双大眼睛里顷刻就蕴满了泪水,两只粗糙的手也不断颤抖着:“姐姐,姐姐,我们……”
“嘘~”宋瑾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小姑娘听了之后从最开始的慌乱变得镇定:“真……真的?”
“嗯,你若是相信我,这一轮你我皆可以平安度过。”
“好。”
两人说话的时候这边已经此起彼伏好几声惨叫哀嚎,婆子和婢女们忙碌着用有限的急救手段减少战损,让游戏可以玩得久一些。
宋瑾和八号小姑娘之间的宁静祥和终于引起王公子的不满,他狭长的眸子盯着她们两个:“不行动可以由本少指派人代劳,只是你们这一轮游戏就算做失败。”
宋瑾嫣然一笑:“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啊王公子。”
众人都是满脸不屑,宋瑾竟敢当众撒谎,等会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反倒是那位王公子一脸兴味盎然:“哦?说说看。”
似乎终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王公子目光炯炯盯着宋瑾,像是一条巡游领地的饿虎突然发现了猎物。
“我在刚刚这一会已经成功拿走八号生下来就拥有的片刻生命。”
“哈!”王公子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顷刻之间化为灿烂笑容:“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
“那她呢?你可别告诉本公子,她也同样拿走了你片刻生命。”
要知道,双方拿走同样的东西是会被算作失败的。
“回公子的话,八号拿走了我生下来就拥有的名字。”
“你骗人!”王公子身边的朱春芽“呼”的一下站起来:“早在没有进到这万元县时,你便已经给自己改名叫宋瑾了。”
“是啊。”宋瑾十分无辜的看着朱春芽:“现在八号叫朱草,我只说八号拿走了我生下来就有的名字,宋瑾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名字,八号并未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