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整个地球都将分崩离析,沧海也会变为桑田。
别说华夏了,全球能活下来的人类怕是都没有两成。
温白当时得知这个消息后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一天一夜滴米未进。
等他再出来时,便毫不犹豫的启动了火种保存计划。
天灾不可估量,虽然不知道板块大碰撞会否来临,但他没办法拿着全国人民的生命去赌。
如果这终极天灾真的会伴随着地震一起来袭,唯有提前启动最终方案,才能保留下华夏的那些优秀火种。
明早他正是要带着人手赶去各个基地发布紧急通知,并且规划出地质稳定的避难区域。
他还要将为数不多的新型潜艇与逃生舱全部分发下去,以备不时之需。
温白当时说完后见两人一直沉默不语,便故作轻松的宽慰了他们几句。
“地震提前这事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但是板块碰撞不一定会发生,一切也都只是地质学家的口头预测。
我只是提前规避风险做好万全之策,你们两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忧心,心里有个数就行。”
应长安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还是感到十分不安。
不过才一个礼拜,如今的气温已经回升到了零下43度。
这气温回升速度快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快速跟成思琛分析起眼前的情况。
大地震会引发地裂,逃生舱虽然不会变形,但要真被卡在了地底下的沟壑,想靠自己出来也基本是痴人说梦。
而且地缝很有可能还会完全闭合,就像当年的汶川一样造成死伤无数。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国家的那些地质学家了,唯有找到安全的避震地带才能将这灾难的风险性降到最低。
要是真这么倒霉碰上了板块碰撞,两人只好先上天看清全貌后,再寻找安全的落脚处了。
只是到时候磁场紊乱,无论是陆地、海洋亦或是空中,都是存在危险的。
要真到了绝境,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应长安面色凝重,百般挣扎过后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成思琛。
“我们要不要去趟军方基地?”
成思琛听见这话眼角明显一颤,心中的不安顿时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长安,如果你突然拿出很多新型潜艇,面临的可能就不只是天灾的危险了。”
他知道,长安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冷血无情。
她在有能力向国家伸出援手的时候从来没有含糊过,皆是义不容辞。
可是人人都有私心,都有想保护的东西。
在成思琛心里,家国人民纵然重要,但是她的安危永远排在第一顺位。
他实在是做不到考虑那么多。
长安释然的冲他笑笑,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没事,温白要真兜不住,我们就躲空间里不出来,等时间长了不被人惦记了,我俩就偷偷跑路,去北极去南极,去大兴安岭做个野人也不错的。”
应长安心中又何尝不明白这个决定可能会带来的风险有多大。
但怎么说呢,她从来没想过当救世主,刚刚重生时也曾暗暗发过誓。
在末世中,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事到如今,她实在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同胞们在灾难中相继不停的死去。
看着华夏的千年文明尽数被毁于一旦,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成思琛仍是满脸顾虑,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忧愁与担心。
“你要是拿出很多新型潜艇,温白对外压根是解释不了的,有心人迟早会查到你这里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应长安仰头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掏出一桶奶油味爆米花咔吱咔吱吃了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我也刹不住,爱谁谁吧,把我惹急了拿出机关枪一顿扫完躲空间里拉倒。”
成思琛对她这副摆烂的样子颇为无奈。
“可是新型潜艇数量太过稀少,还不是可以随便购买的普通物资。
你拿出来了要么自己被盯上,要么外头那些人都会一直缠着温白让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时候可能会引发什么后果你有想过吗?”
如果温白最后没有守住心理防线,将长安供了出来呢?
末世的人心本就不可考量。
你可以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可以说他自私自利,只想着两个人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是要真到了人心动荡的那一天,国家会不会选择造一个神出来安抚民心,给群众一个完美的解释?
而这个满心真诚的神,日子过的会有多难?
他简直不敢想象。
应长安握着爆米花桶的手指头不自觉紧了紧,等再抬起头时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起身坐到了成思琛边上,深呼吸后冲着他轻轻的笑了笑。
“想过,你的意思我也能听懂,要是真走到那一步,我也不会乖乖站在原地束手就擒的不是吗?”
要是国家到时候真的出卖了她,想将自己推出去,那到时候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势必会报复回去。
毕竟她可是有空间在手,想抓她?
呵,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成思琛本还想劝些什么,见长安已经做好决定便把那些没说完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他沉默半天后将人轻轻的拥进了怀里。
“好,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那一刻,应长安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一股暖流正在悄悄涌动。
她伸手紧紧回抱住成思琛,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谢谢你,成先生。”
............
凌晨一点,温白正在书房里批改着紧急文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当他满脸疑惑的打开房门后,被门口裹得只露出一对眼睛的两人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了上去。
“格老子的吓死我了,你们是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跑人家门口干嘛!”
应长安没有说话,只是把帽檐稍稍往上抬了一些,冲着他眨了眨眼。
当温白看清帽檐下那双狡猾灵动的眼睛,顿时高兴的语无伦次,连忙上前把两人拽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