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叔?”
卫明的猜测,让容齐山顿时脊背一凉。
若是旁人那还好说。
许是跟宋睿,亦或是他这个大皇子有什么过节,想教训一下而已。
可若是皇叔这么做,他不得不考虑,难不成皇叔是冲着他而来的。
既是冲着他而来,想必不是单纯的给岳清婉出气,莫不是皇叔……
想要阻止他夺嫡?
可是为什么?
皇叔自己双腿有疾,根本不可能抢夺皇位。
那么……是皇叔想要扶持某个皇子上位,自己在幕后做摄政王?
会是谁?
四皇子还是五皇子?
反正一定不会是二皇子。
可无论是谁,只要皇叔真的想如此做,那皇位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这个猜测一出,容齐山直接头皮发麻。
其他人与他相争,他都可以想法子对付,只不过是胜算大小的问题。
可唯独皇叔,如果真的想阻止他夺嫡,他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莫要说他了,就算是皇叔真想要抢父皇的皇位,父皇都没办法对付。
如此想着。
容齐山眼神异常阴冷。
不可以,他决不允许别人抢他的皇位,他得在自己失去竞争力之前尽快动手,让父皇被他掌控才行。
吩咐道:
“卫明,通知丞相,让他加快毒药的进度,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是,主子。”
~~~
三天后。
早朝之上,弹劾宋太傅和宋睿的折子,全都堆在了容盛帝的桌案上。
说两年前赈灾时,宋太傅仗着手里的权势,贪没了大半的救灾款。
导致灾情持久泛滥,平白饿死了无数百姓,最后还瞒着不报。
跟草芥人命无二。
不光如此,宋太傅还在科考时收受考生的贿赂,替换考生的答卷。
使那些无才且不学无术的官家子中榜,害苦读有才的寒门学子落榜。
扰乱朝廷科考,埋没朝廷需要的真正人才。
宋太傅做的这些,都是足以下狱的大罪。
还有宋睿。
多个大臣上奏,告宋睿色胆包天草菅人命。
仗着太傅府的权势,不光强抢百姓良田,还逼迫百姓为其做事。
更是将他人的妻妾,抢入自己的府里做小妾,更是闹出了几条人命。
霸占人家酒楼等等……
种种行径,罄竹难书。
太傅不但不加以管束,还帮着宋睿隐瞒。
更是仗着权势,私自扣押上告鸣冤的受害之人,将其打了板子下狱。
如此做派,着实不配做一国的太傅。
桌案上的这些折子,以及跪了一地的大臣,全都要求严惩太傅府。
容盛帝看了眼折子,又看了眼殿中大臣。
只觉得一阵烦躁。
太傅是皇子的老师,又是先帝亲封的,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宋睿的种种行径,容盛帝不是没有听说过。
只不过碍于太傅的关系,他并未多加苛责,只让太傅严加管束。
不曾想。
宋睿非但没有收敛,还变得愈发荒唐,连他这个皇帝的女人都敢碰。
若是只这一项,他或许还会看在太傅的面子上,给宋睿留条性命。
可现在瞧瞧这架势。
这么多奏折,这么多大臣都在状告宋睿犯下的罪孽,而且有凭有据。
如此一来。
宋睿已经犯了众怒,他便是想开恩留宋睿一条命,估计也是不行了。
容盛帝捏了捏眉心。
随后愤怒的说道:
“哼,好一个宋太傅,好一个宋睿,竟在外面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
朕若是不治罪,岂能对得起那些受难的百姓,以及那些冤死的人。”
说着拍了下桌子。
“传朕的命令。
革去太傅的官职,既然太傅年事已高不堪重任,那便好好在家休息吧。
至于宋睿,不光作恶多端还屡教不改,更是在宫中犯下如此大错,让其在牢中思过秋后问斩。”
什么?
要砍宋睿的头?
容齐山心头一颤,他着实没想到父皇会如此心狠,真要问斩宋睿。
连忙跪下求情:
“父皇,太傅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宋睿一个子嗣,还望父皇开恩。
念在太傅教导儿臣多年的份上,留宋睿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经此一事,太傅一定会严加管教宋睿,儿臣也会监督绝不让他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