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以容渊的能力,在容齐山解除禁足之前调查清楚,应该不是难事。
等等……
昨晚听父亲说起。
有人上了折子揭发,让容齐山不但被罚禁足,还损失了两个门客。
她并没有想太多。
这会儿看着容渊,岳清婉突然有了猜测,此事该不会就是他所为吧?
否则也太巧了。
她进宫带的是寒月,在宫道上遇见容齐山的事,肯定会传到容渊这里。
没两天容齐山就被罚了,要说这两者没有关系,她还真有些不信。
跟前世一样,这男人总是在背后默默做事,却从不想着告诉她找她邀功。
“岳姑娘怎会知晓,东街王巷跟匪徒有关?”
并非容渊多虑。
只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即便是出身将门,朝政之事也不会了解多少。
最多也就是听镇国公提起一嘴罢了。
像这么重要的线索,便是镇国公此前也未曾查到,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王爷不必怀疑。”
岳清婉知道,容渊肯定会有所怀疑。
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能说道:
“有无关系一查便知,至于臣女是如何知晓的......王爷就当是臣女会算卦。
另外,大殿下此人阴险狡诈,请王爷务必防着一些,莫要让他领了功劳。
尤其是那些当家的,若是能用,可收到王爷麾下,若是不能用......不必留着。”
反正都已经说了。
也不差这一点。
即便知晓,她这番话一旦说出去,肯定会让容渊多想,那也没法子。
无论如何。
这一世,她不能让容齐山得手就是了。
容渊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听她说完。
容渊的内心,由刚开始听到匪徒线索时的疑惑诧异,顿时转变为轻松喜悦。
即便刻意控制,嘴角仍旧扬起弧度。
有意思。
这小丫头竟说要防着容齐山领功劳。
说明上次寒月没听错,她的确讨厌容齐山。
手指敲了敲桌子:
“本王听着,岳姑娘似乎很是不喜容齐山,可是做了什么惹到你了?”
据他调查,容齐山很想要拉拢镇国公,所以对国公府上下都很客气。
应当只会讨好岳清婉,不会惹她不快才是。
岳清婉浅笑一下:
“不喜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话……
容渊虽无法反驳,心里却十分受用。
“岳姑娘说的事,本王自会派人调查。”
“如此便好,今日相见一事还请王爷保密,臣女不想节外生枝。”
岳清婉说完缓缓起身。
行了一礼:
“还望王爷多保重,臣女先行告辞了。”
容渊闻言点了点头。
直到听见关门声,确认岳清婉已经出去了,他端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拿起那枚平安符,在手里抚摸了几下。
小丫头这是何意?
让他对今日之事保密,说明连镇国公都没有告诉,却跑来告诉他。
对他竟这般信任?
另外,小丫头怎么就确定他会相信,并且真的去阻止容齐山立功?
该说不说,这让他觉得被需要和依赖。
感觉还不错。
容渊看着平安符,就如看着岳清婉那般,宠溺一笑,塞到胸前放好。
偏过头,吩咐道:
“去查一下。”
“是,主子。”
隔间后的尘木听到吩咐,立刻去了东街王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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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出来,岳清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回府途中,路过福星酒楼时,想起大哥最爱吃这里的招牌藕粉蒸肉。
便让车夫停下,她带着寒月进了酒楼。
打算给大哥带一份回去。
在楼下落座后,跟伙计交代好,又要了一壶茶,边喝茶边等着后厨准备。
茶刚喝了两口,便听到楼上有争执声传来。
女子的声音虽克制,却听得出带着怒意。
“公子,还请自重。”
“自重?本公子向来不知这二字如何写,不过是想请姑娘喝杯酒罢了。”
男子语气很是轻飘。
还带着些许戏谑:
“姑娘不肯喝,便是不给本公子面子。”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不会饮酒,还望公子让一让,莫要强人所难。”
听上去是姑娘的婢女。
男子显然被惹恼了,打了个酒嗝。
说话的声音开始抬高:
“想走?
本公子答应了吗?今...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你放开。”
许是双方有了拉扯,突然砰的一声脆响,是酒杯落地破碎的声音。
顿时引来了掌柜的注意。
岳清婉也猛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