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苏武手上的节杖,又想起先前苏武那不怕死的表现。
卫律最后将手上的长剑收了回来。
他是真怕苏武一头撞他剑上死了。
那样的话,大汉会不会打匈奴不好说,但匈奴大概率是要杀了他的。
“哼,无胆鼠辈。”
阳强不屑的瞥了卫律一眼。
“苏君,我.........”
卫律强忍下的怒火,又换了一副表情开口道。
“闭嘴,叫谁苏君呢?你他娘什么意思?狗东西,我....我.....”
听到卫律这话,阳强愣了一下,而后举起节杖就朝卫律打了过去。
可惜,阳强身上本就有伤,这一下落空了。
“嗯???苏武,你疯了?”
卫律刚刚压下的怒火再次冒了出来。
不是,他寻思自己也没说错话啊!
甚至连尊称都用上了,都叫上苏君了,这苏武怎么就突然发疯了?
“有话说,有屁放,不服你就弄死我。”
阳强深呼吸了一下后,看向卫律的目光充满了杀意。
“呃........”
看着苏武这前后变化,卫律也知道是自己先前那称呼用错了。
思量片刻后。
卫律再次开口道:“苏先生,先消消气,先前若有冒犯,那是我不知礼了。
想来先生也知道,我曾经也是汉使,但后面归降匈奴之后。
有幸蒙单于大恩,赐号称王,并拥有数万人众,马匹牲畜满山都是。
这等富贵,我们在大汉是得不到的。
苏先生先前展现的风骨,单于很是看中。
若是先生能够归降匈奴,单于许诺,日后也为先生封王,让先生同我一样,享受荣华富贵。
可若是先生执迷不悟,惹怒了单于,那先生只怕将会横尸草原,届时又有谁知道先生呢?”
卫律尽量放缓语气,先是对阳强道歉了一句,毕竟他也是汉使出身,不知礼,有冒犯之处是正常的。
而后便是对阳强许以重利诱惑。
“呵。”
阳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先生,现在你副使已经认罪。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亲近之人,他定然是会牵连你的。
现在我身为匈奴的王,亲自劝说你,你要是听劝,那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可你要是不听劝,那日后你即便就是再想投降,那条件可就没这么好了。
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想再见我一面都难。”
卫律再次劝说道。
“呵呵,你一个反复之人,背主之贼,有何脸面与我称兄弟?我日后要见你作甚?
你说匈奴单于对你有大恩,结果你今天一来,就用剑指着我这大汉使者?
看来,你也没把单于当恩人呐。
你难道不曾听说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
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
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你用剑指着我,你莫非也想杀汉使?
嗯,昔日匈奴尚且强大之际,也只敢扣押大汉使者,还未曾杀过汉使。
你明知我不会投降,却还这般待我,看来你是想要匈奴和大汉开战呐。
来,把剑拔出来,杀我试试,我倒是要看看,你匈奴扛不扛得住大汉的兵锋。”
阳强不屑的瞥了一眼卫律道。
“你,你莫要太猖狂。
把他给我带走。”
卫律指着苏武,最后扔下一句狠话,而后带着张胜离开了汉使驻地。
........
“忠义,忠义呐,我匈奴之人,若皆是如此,何惧大汉?”
未能劝降苏武,卫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且鞮侯单于。
且鞮侯单于在听完卫律的汇报之后,不由感慨了一句。
听到且鞮侯单于的感慨,卫律不由低头装起了鸵鸟。
这单于对苏武的评价越高,那对他就是骂的越狠了。
“不知苏子卿恢复如何了?”
夸赞一句后,且鞮侯单于再次询问道。
“还未完全恢复,不过能下地了,中气很足。”
卫律想了想后说道。
“嗯,那便再让他休养些时日,让医师多多关注,尽快让他好起来。”
且鞮侯单于点了点头吩咐道。
..........
“阳强牛啊!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这三句听的我热血沸腾。”
“这话不是傅介子说的嘛,阳强搬过来真能用吗?不会影响评分吧。”
“咱们神州在乎这三五分吗?”
“好气啊!就这三句,要是能让我去说,就是让我去放十九年的羊又如何?”
“这种高光时刻,太燃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张胜是真的菜,事情是他惹的,投降却这么快,骨头是真软。”
“话说这卫律不会是小鬼子的祖宗吧,开口就是苏君,直接给阳强整应激了。”
“我都有点应激了,不过这事情很难说,很大可能是小鬼子把那称呼学过去了。
毕竟君这个字是尊称,比如上次休闲模式中,白居易不就写了一句诗,君在泉下泥削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所以小鬼子那动不动就xx君,应该是从咱们这学去的。
不然一个匈奴人和一个倭国人,完全没有交集的可能。”
..........
时间又过去了两月。
阳强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陆远依旧在归汉的路上。
汉使驻地依旧在,留下的汉使,除了张胜之外,其他人还在原地。
这天,卫律再次来到了汉使驻地。
“苏武,张胜已经招了,你到底降不降?”
一入营地,卫律就让人将剩下的使团成员全部抓了起来。
“哼,要杀便杀。”
阳强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押下去。”
卫律摆了摆手,便让人将使团成员全部押了下去。
不多时,阳强就被扔到了一个地窖之中。
卫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把阳强扔在地窖就走了。
“单于,一切都安排好了,苏子卿那里没水没粮,饿他几天,他一定会降的。”
将阳强关入地窖之后,卫律来到王帐之中对且鞮侯单于汇报道。
“嗯,让人看好,莫要真饿出事来了。”
且鞮侯单于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一句。
“单于,可他若是真不降,当如何处置?”
卫律想了一下后,开口询问道。
“不降?不降就让他去放羊,总不能真杀了吧,他节杖在身,依旧是汉使。”
且鞮侯单于叹息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