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指向姜晚面前的衣裙,一副巧言令色的模样。
“王爷,王妃请看,此衣裙名为‘桃锦蚕丝云缎裙’,此裙是由匠人手工用春蚕丝制作,夏着不热,初冬有微暖之感,最稀奇的是这桃色,与一般粉色不同,市面仅有我‘衣裳居’能调制此色,衣面上是京城最有名的绣娘绣的云朵图案,王妃长得这般貌美,若与此衣相配定是宛如天仙,艳而不俗。”
掌柜侃侃而谈,将店里的所有贵重衣物恨不得都介绍一番,顾琛见掌柜这般说会,一直在夸姜晚,心里自然是高兴极了。
“王爷,王妃,奴家为您二位介绍一款本店的镇店之宝。”
掌柜领着顾琛和姜晚来到一个偏房,里面只有一件霜白色的衣裙摆在正中,乍眼望去有些素雅,若是在瞧能看见衣裙似有彩虹般的光泽,如海浪般在衣裙上荡漾,在衣裙的底部有一圈碎花纹,这一圈的碎花纹并没有和衣裙撞色,而是闪着光似繁星般璀璨。
“王爷,王妃,此裙名为‘凌子裙’,是本店的镇定之宝,此裙是东家着人花费一年时间打造,从来没有同人介绍过,东家交代定要卖与能与此裙相配之人在,奴家见王妃的美貌气质,应是京城之最,所以,奴家才介绍给王爷王妃。”
姜晚见此裙这般漂亮,自然是喜欢,可这一件衣裙竟花费了一年时间,定要不少银两,姜晚不想让顾琛太破费。顾琛见姜晚的神情自然能看出来,姜晚定是很喜欢。
“将你刚来介绍的所有衣物都包起来,送去摄政王府,多少银两?”
“是,王爷,一共三千六百两。”
顾琛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掌柜正双手接去,姜晚拉住顾琛的手,一脸肉疼的模样。
“买两件就好,穿不过来的。”
顾琛见姜晚这副财迷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恐怕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底有多厚呢。
“那便一刻换一件,给...剩下的喜果收着自己买些衣物。”
顾琛将银票递给掌柜,掌柜乐得合不拢嘴,心中对顾琛赞赏不已,这摄政王可真是大方,对一个奴婢出手都这么阔绰,自己当个掌柜也挣不上这么多的银两啊!
喜果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阵子,神色慌张,推诿道;
“谢王爷赏赐,奴婢...不能接受。”
顾琛看向姜晚,似在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难道这就是爱屋及乌?姜晚的心里滋起一丝暖意。
“喜果,顾琛给你便收下吧,不要推脱。”
“这...是!”
顾琛见天色渐黑,姜晚身体刚刚恢复不能过度劳累,便开口。
“晚儿,天色渐黑,回去吧,改日我在陪你来街上。”
“好。”
马车内,姜晚看着顾琛觉得世上如他这般的人甚少,心思一转姜晚想起了一些事情。
“姜念竹死了吗?”
“我派简羽去查看,简羽回报姜念竹没死!”
姜晚眸中浮现少有的杀意和狠戾。
“她的命当真是大!”
“我派人进入姜府将她死了就好。”
“顾琛,我要你答应我,不要插手姜念竹的事,我要亲手杀了她。”
顾琛见姜晚的眼神坚定,若是自己插手,姜晚恐会...
“好,你也要答应我,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
“好。”
刚回到摄政王府,就见沈启在门口站着,一脸笑意的看着顾琛和姜晚。
“摄政王可真是有个妻子忘了兄弟,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
“你怎么来了?”
姜晚向沈启行了礼后,开口道;
“我先告退!”
沈启向姜晚点头以示告别,顾琛见沈启这副样子也是有些醋意滋生。
“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父皇问我你最近怎么没有上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自然是亲眼来瞧才知道,怎料,摄政王顾琛不上朝竟是在家陪美娇妻,这我如何回复父皇啊?”
“随你怎么说!”
顾琛话落向正厅走去,沈启见状立即跟在身后。
“五哥,你知我自小便与你交好,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态度这般冰冷。”
“以前的事,随我改名换姓便忘了。”
“你真的忘了吗、你若忘了为何许我进这摄政王府?你若忘了为何不愿提及往事?你同父皇是至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深似海?五哥,你便和父皇说个软话,只要你肯,沈国的江山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顾琛见沈启这般说辞,眼里浮现一抹寒意,眉宇微皱。
“你只需管好自己,我的事不用你管,天已黑你便离去吧。”
“那...我回宫怎么向父皇交代?”
“我明日会上朝!”
沈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丝毫没有因顾琛的话而生气,脸上笑容不改。
“好,那我先走了五哥,改日再来找你!”
沈启走后,顾琛坐在椅上,手扶额头,似是烦闷苦恼的样子,片刻后,顾琛起身向下人吩咐多做些滋补养体的药膳送给姜晚。
顾琛去书房忙碌这些天荒废的事情,又与简羽详谈。
“我让你去查的事,可有进展?”
“正如王爷所言,严太师与沈权似有交集,属下见沈权多次去太师府登门拜访,但从未白日拜访,皆是天色渐黑之时。”
“回京之时,大殿之上,我与严忠文语言冲突,他为官半载何时受过这气,又不敢与我正面冲突,定然会联合皇子与我作对,眼下皇子可堪大用的只有廖廖几人,沈权自然是不二人选。”
简羽觉得顾琛所言一针见血,连连赞成。
“王爷,姜尚清与严太师可有关联?”
“他们与沈权定关系匪浅,但此二人心虽明镜却未必同谋,只是心照不宣罢了,避免这一根绳上的蚂蚱站多了,将绳坠断。”
“那王爷现下该怎么做。”
顾琛眼神闪过一抹戏谑,缓缓开口。
“若是想吃鱼应什么时候吃?”
“自然是待鱼长大,肉质肥美时再吃。”
简羽像是恍然大悟,看向顾琛的眼神充满崇拜。
“我明白了王爷,此时沈权等人刚刚有所图谋,若是我们现在就将事情揭露,就算皇上知道也是略作惩处便罢了,若想斩草除根自然是让他们犯下必死之罪,我们再动手,可...会不会养虎为患?”
“注定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儿,就算养入湖中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是,那我便撤去对权王府的监视。”
顾琛思虑片刻,向简羽吩咐道;
“你撤去对严忠文的监视,沈权府外的眼线照常监视,露出点马脚让他警惕片刻。”
简羽被顾琛说糊涂了,有些不解。
“属下愚笨...”
“沈权又怎是无脑之人,一切若是太过顺利,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他反倒是不敢展露拳脚了。”
“王爷果真高明!属下这就去。”
简羽离去后,顾琛走到房间,见屋内烛火早已熄灭,应是姜晚已经睡去了,顾琛没有打扰,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