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慌里慌张的跑进房间,气喘吁吁说:“二公子带人剿匪受了重伤,如今已被逼至三清山深处,怕是危险至极啊!”
苏致远焦急询问:“怎么回事?阳儿不是带了重兵前去,又怎会出事?”
小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小的听说是山中土匪利用地形优势设下陷阱,二公子他带人追捕踏入陷阱,被土匪反包围导致受了重伤……”
苏致远皱眉,“怎么会这样?阳儿他不是无脑之人,又怎会轻易上了当?”
苏梨眼底划过一抹情绪,冷声插言,“不是无脑之人也架不住有人暗算!”
苏瑞峰心中一惊:“你是说?”
苏梨起身,郑重道:“舅舅陪好祖父,切勿不可被他人戏耍,二表哥一事交给我。”
“梨儿……”
苏梨轻轻颔首,“放心。”
说罢,她转身离开,只留一脸担心的苏家父子。
他们明白她话中意思,却又不放心她独自前去。
“致远快去把瑾年找回来!让他去保护梨儿!”
“是父亲,我这就去。”
苏梨跑到府门处,正巧遇到被抬回来的苏宇轩。
他双眼乌青,嘴角紫黑,衣服脏乱,右腿被白布缠绕,龇牙咧嘴的骂着什么。
一旁的钱佳捏着帕子一脸心疼的紧随其后。
在见到从府中出来的苏梨,她明显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苏梨掀动眼皮看她一眼,未语,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娘,她是谁?”
苏宇轩突然开口把对苏梨不满的钱佳拉回现实,“还能是谁?还不是你姑母的女儿!”
“姑母?她不是已经丢了吗?她什么时候被找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哼!你知道什么?整天不着家,你母亲我被欺负了都没个人帮!”
“大胆!嘶……她们敢欺负你,嘶……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嘶……”
“好了好了,先别管他们,倒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祖父交代吧!他本来就偏向大房,这下对你爹又该不满了!”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对我爹不满!”
去追苏梨的周管家跑到门口正好听到苏宇轩不忿的这句话,脚步不免慢了两分,心中腹诽:你没做错?你哪回做对了?
天天连累二爷被骂,果真是坑爹的好大儿!
……
三清山上。
苏梨指尖挥动,画有东南西北的四个巴掌大的纸人飞向四方。
片刻,飞往西方的纸人回归落在苏梨掌心,它双手比划一顿,见她点头,再次飞起带路。
三清山处于幽州和京城相交的地方,因山势险峻、内部深不可测常有匪徒和做恶的人隐藏在山中,企图躲过抓捕得以活命。
苏辰阳这次领兵便是要将三清山上的土匪清理干净,好让百姓们再无过路之忧。
没成想万事俱备的事情,在抓捕过程中出了岔子。
眼前,是凌乱的足迹和惨死的官兵。
却没有一个土匪。
苏梨环顾一圈,心底有了些许了然,随即跟上纸人,再次往前跑去。
两旁时不时的有着打斗痕迹,鲜血溅在树干和石头,已然干枯。
这便证明,这不是今日发生的事。
苏辰阳来此剿匪是秘密行动,算上出发时间已有五天。
五天时间,今日才将消息传至山下,可见某些人就没有让他生还的心思。
苏梨眼神一紧,想法颇多。
苏致远救过她,又是亲娘舅,不管于情于理,苏辰阳的命她保了!
纸人停滞不前落回苏梨掌心,她收好纸人,悄无声息的往前探去。
拨开一米多高的杂草,入眼所见,约有上百名的土匪围拢此地,三四个衣着不同的领头人在互相议论着什么。
身着绿色麻衣的土匪喝下两大口酒,恶狠狠的说道:“我看直接放把火烧不死他们也呛死他们!”
一身黑衣,魁梧健壮的独眼麻大撕下一口兔肉,嚼着说:“程二哥说的对!这破地方老子都待够了!与其等他们不知何时归西,倒不如我们送他们归西!”
青衣长衫,手持折扇,一副弱不禁风的褚赢摇头不赞同,“洞中你我都不了解,万一他们并未身死,反而趁我们离开逃出生天怎么办?
再说都等了四天,常人忍受力三天已是极限,他们不同常人但个个受了重伤,不妨稳妥起见,在等上一两日,届时确定他们身死我们在回去也不迟!”
“哼!妇人之见,我看还是派人下去放火最好!”
“我赞成!老子在这待着几天身子都乏了!老子想我那娇香软玉解乏的玉翠和香珠了!”
“哈哈!你那玉翠和香珠什么时候给老子玩玩?老子不白玩,改天掳个娘们送给你!”
“什么样的娘们?”
“当然是……哈哈哈……”
龌龊难听的话没完没了,苏梨借着树木遮挡,望向远处的山洞。
经他们所言,应该是在追逐期间,苏辰阳一行人跑进山洞,一直未出现。
四天时间,他们不出,他们不进,对于常年生活在山中的他们来说,定是知道洞中有什么,才会如此忌惮。
既如此……那便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