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规模着实不小,从建筑风格及新旧程度判断,是有些年头了。
村里家家户户门前都停着汽车,大多是两厢旅行车和家用皮卡,有些人已出门准备上班或干活。牧云率先瞧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清扫车上灰尘,身着工装,留着大胡子。牧云将车停在旁边,下车打招呼:“先生早上好,打扰一下!”
牧云礼貌地跟男人打招呼,男人停下手中动作,打量牧云,见是个黄皮肤的外国人,英国人骨子里的傲慢让他鼻子里“嗯”了一声。牧云接着说:“我来这儿找个朋友,他叫大卫·科伊尔,请问他家住哪儿啊?”
国外不像中国,农村里大家没那么熟络,况且大卫多年未回家,知道他的人少也是事实。男人略作思索后回了句“不认识”,便又继续擦车。牧云见对方态度冷淡,便不再多说,上车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阵,牧云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准备开车离开。牧云赶忙迎上去,放下车窗说:“打扰一下!”女人像是被吓了一跳,警觉地放下车窗,牧云挥挥手道:“打扰一下,我想打听个人,大卫·科伊尔家在哪里。”
牧云年轻帅气,女人凭第一感觉对他有好感,笑着说:“对不起,我没听说过这个人。”牧云心里失望,道了声谢继续寻找。
“比尔,你那边情况怎样?”牧云通过耳机询问。耳机里传来比尔的声音:“问了几个都不知道,难道我记错了?”
牧云心想可能真找错地方了,索性把车停在不碍事之处,下车靠在车上,呼吸着山村清新空气,感觉就算当度假也挺好。
就在这时,之前询问过的那个女人开车过来,停在牧云后面。牧云见她看着自己,心想难道她想起来了。牧云赶紧走过去问:“女士,是来找我吗?”
女人下车,上下打量牧云,问:“你是中国人?”牧云点头,反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爽朗一笑说:“我在中国上过学,所以能分辨出来,你有那人的照片吗?可以给我看看。”
牧云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茬,可他还真没和大卫的合影,刚要回答没有,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牧云拿出手机一看,是比尔发来的一张大卫的照片。
牧云立刻给女人看,女人把脸贴近,很认真地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认识,没帮到你。”
牧云心里一阵失落,不过看人家挺热心,还是连声道谢。按理说不认识就该走了,可女人似乎没要离开的意思。
牧云不知她何意,便说:“那女士我再去前面问问。”说着就要上车离开。没想到女人开口道:“我对中国挺有感情,而且好几年没见到中国人了,能不能留个电话,等我下班找你喝一杯。”
牧云没想到会遇到这事,可电话哪能轻易给别人呢,正犹豫时,电话突然响了,传来“找到了,快来!”的声音。
牧云脸色一变,说:“女士,我得走了,有缘再见吧!”说完上车离开,女人满脸遗憾。
“喂,你在哪?”牧云询问比尔位置,比尔在那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牧云明白比尔是逗自己,也是给自己解围。
两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后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相遇,比尔下车比划一下后走进店里。
比尔想去买两包烟,发现门是锁着的,可里面灯还亮着。比尔轻轻敲门,心想这地方人流大,或许老板认识大卫呢。
敲了半天,一个身材走样的大妈从里面把门打开,没好气地说:“进来吧!”
比尔不在意,跟着进了店,打量一圈,货品不太齐全,收银台后面柜子里摆着十几款香烟,比尔随便指了两款各买了一盒,想想又指着最贵的香烟要了两盒,付钱时多给了些。“女士,这个人认识吗?”比尔拿大卫的照片给大妈看。
大妈从柜台里拿出花镜戴上,看了一眼照片问:“来过几次,你找他什么事啊?”
比尔激动地说:“我是他朋友,好多年不见了,出差路过这儿特来看他,可不知道他家住哪儿。”说完期待地看着女人。
大妈从柜台后走出来,拍了一下比尔的胳膊说:“你跟我出来,我给你指一下。”
牧云在耳机里听得清楚,当下也从车里下来。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向右一拐就到了,那儿只有一户人家,房子是新建的。”说完抬头看着比尔,确认他听懂没。
“我知道,刚从那边过来看到了。”牧云冲比尔点点头。比尔对大妈连声道谢后上车离开。
两人来到道路尽头,果然有一幢较新的房屋,左右不靠,倒符合大卫的职业特点,门前停着一辆宝马车。
“比尔,这房子怎么没什么人气啊?”牧云感觉这房子似乎有阵子没住过人了。
两人下车,对视一眼,比尔上前敲门。
没想到房门很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大卫。
双方见面都很惊讶,惊喜却少了几分。“独狼!你怎么来了?”比尔紧盯着大卫的眼睛问,“大卫,出什么事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此时牧云也下车,走到大卫面前说:“大卫,是吓到了还是不欢迎我们啊?”
大卫神情不太自然,说:“屋里说吧,快请进。”二人跟着走进屋里。
大卫这房是回来后翻建的,屋里还有新房的味道,只是没女主人的气息。大卫招呼二人坐下,说:“还没吃饭吧。我去准备早饭。”
说完大卫走进厨房,比尔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消瘦不少,心想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卫简单准备了些餐食,三人坐在餐桌上边吃边聊,可大卫总是欲言又止,让比尔和牧云饭都没吃好。
最后比尔擦了擦嘴说:“大卫,你也知道我们俩不远万里来找你,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出事了?”
大卫身子往后一靠,看着比尔的眼睛神情复杂,“你们不应该来!”牧云二人觉得奇怪,明明是你连发三条消息让我们来的啊!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
比尔把脸一沉,“大卫,你踏马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卫眉头拧成疙瘩,点上一支烟这才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