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帝在大殿中央的魏桓身上来回打量,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这个小儿子去晋国为质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只能说自己这个儿子涉世未深,太过单纯,甘愿为父皇排忧,为魏国解难。
魏武帝又坐回龙椅上,右手轻轻拍打着座椅扶手,感慨道:“朕甚是欣慰,朕还有一个能够为朕分忧的儿子。”
满殿的皇子皇孙们,虽然表面上对魏桓投以敬意的目光,但内心却都在暗骂魏桓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大魏与晋国虽然达成了短暂的和平协议。但是,两国之间的矛盾随时可能爆发,一但一方解决了自身的问题,必将再起兵戈。而魏桓入晋为质,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的险境。
魏武帝朗声道:“朕封你为唐王,过完年后,启程前往晋国。”
此时,吏部侍郎挺身而出,问道:“陛下,此唐王是唐国的唐,还是唐州城的唐?”
魏桓被封唐王,这其中的“唐”字颇有深意。若是唐国之唐,那便是一等王;若是唐州城之唐,便只能屈居二等王,名分上自然要低人一等。
魏武帝原本是封魏桓为唐州王,如今有吏部官员询问,他略加思索,心想入晋为质本应由储君前去,如今派出自己最小的儿子,如果又是个无关紧要的王爷,不仅失了大魏的颜面,恐怕晋国也不会答应。
“九皇子魏桓主动请缨,前往晋国为质,此等义举,理应重赏。唐王,自然是唐国之唐。”
大殿内的文武大臣们,纷纷向魏桓行礼,齐声高呼:“臣等,参见唐王殿下。”
魏桓也谦逊的逐一还礼。
“桓儿,回去之后务必抓紧准备,七日之后,即刻动身。”
魏桓主动请缨入晋为质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延福宫和开封府。本来,众位皇兄、皇侄对魏桓就视若无睹,如今更是将他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开封府的一些赌场,甚至开出赔率,赌唐王在晋国能活多久。
众位皇兄、皇侄争先恐后地前去为徐王送行,并送上贺礼。雍王在府内也大摆筵席,为儿子饯行,然而魏桓虽受到邀请,却并未出席。毕竟,他自知不受待见,去了也不过是成为他人的笑柄罢了。
徐王离开开封府时,那排场就非常的大,仅聘礼就装满了九辆马车,沿途还有禁军侍卫护送。倘若运气好,徐王到了蜀国,说不定还能迎娶一位貌若天仙的公主为妻。
魏桓在书房内练着字,他在绾宁苑中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魏桓自出生以来,从未踏出过远门,连开封府都未曾出去过,如今却要远赴晋国为质,心中对前途自然是一片茫然。
红袖和李顺也是忧心忡忡,都在为魏桓担心。按照规矩,他们无法随魏桓一同前往晋国,只能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的小主子祈祷。红袖不停地为魏桓赶制新衣,李顺则将书籍、日用品装进箱子里,以备魏桓不时之需。
春节期间魏桓除了向父王拜年和参加祭祖外,再也没有出门,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魏桓反倒愈发冷静。除了汝王请旨后,曾来绾宁苑探望过魏桓,此后便再也无人前来探望。
让魏桓倍感诧异的是,怡妃竟然也没有一点消息,直至离京的前夜,柳红才匆匆前来,恭请魏桓前往诗怡苑一聚。
魏桓紧随柳红的步伐来到诗怡苑,客厅内,酒菜已经备好,然而,却未见柳诗怡的芳踪。
柳红轻声细语道:“唐王请入座,贵妃娘娘即刻便到!”
言罢,柳红轻盈地走了出去,随手将房间的门合上,又移步至大门口,将诗怡苑的大门紧闭并上了闩。
魏桓心中已经明了,柳红对自己与怡妃的关系定然了如指掌,或许是柳诗怡告知于她,毕竟二人时常共处一室,什么秘密也瞒不住。
魏桓徐徐落坐于紫檀桌前,凝视着眼前的美酒佳肴,每一道皆是精雕细琢,显然,怡妃是煞费苦心了。
悠扬的歌声骤然响起,如同一股清泉,打破了客厅的静谧。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身着一袭半透明红纱的怡妃,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边歌边舞地飘入了客厅,来到魏桓的跟前。她那悦耳动听的歌声,宛如天籁,仿佛是从九天之外传来的仙音,让魏桓如痴如醉,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红色的纱裙如同火焰般摇曳生姿,紧紧贴合着她那曼妙的曲线,纱裙内,一件白色的抹胸若隐若现,那晶莹剔透的藕臂、玉腿隐约可见。随着柳诗怡不断的舞动,她已是泪流满面。在魏桓眼里,愈发衬托得她娇柔妩媚,楚楚动人。
魏桓起身,慢慢走到柳诗怡面前,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岂料,这泪水越擦越多。
“魏桓,此舞我从未在他人面前跳过。”魏桓深知她口中的“他人”,自然也涵盖了父皇。
红纱从柳诗怡的肩头滑落,魏桓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心跳。魏桓轻柔地伸出手,解开了她身后那抹胸的丝带,柳诗怡那如羊脂白玉般完美的胸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魏桓眼前。魏桓将耳朵紧贴在她心脏的位置,聆听着她那急促的心跳声。
柳诗怡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魏桓的脑袋,泪水滴滴坠落,洒落在魏桓的头发上。她泣不成声地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魏桓仰头,凝视着她那梨花带雨的俏脸,柔声说道:“怡儿,我不愿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九皇子,不想做这皇宫大内的囚徒,更不想爱你却要藏头露尾,我要……”
魏桓话未说完,柳诗怡已吻住了魏桓的嘴,让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柳诗怡的吻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点燃了魏桓的热情。魏桓一把抱住柳诗怡,就在这客厅里,粗暴地占有了她。这一夜,两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彻夜缠绵,直至晨曦微露,方才一同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