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琪低头忍笑。婶婶这回可是遇到对手了。她对谢姝的一切指控都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让人即使想反驳也难以找到下手点。谢姝索性就不反驳,而是反过来通过天马行空的编排能力来指控她,同样让她辩无可辩。
谢姝根本不给刘莎莎辩驳的机会,“刘夫人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却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也算是我的荣幸了。让我们来看看刘夫人这番煞费苦心的安排。你先是和孙恺通电话,约我们去那个酒楼赴宴。长者有命,焉敢推辞。我们来到酒楼,见到了你和刘冰。你又让刘冰故意气走我,然后自己假意追出去,只留了孙恺和刘冰在那里。这么晚了,孙恺当然不能让刘冰自己回家。当他们一起离开时,你事先安排好的绑匪就上演了这出苦肉计。在我们为孙恺的安危担惊受怕之时,刘夫人想必正在得意自己的算无遗策吧。最后,刘夫人只要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件事赖到我身上,让我百口莫辩,就可以达到把我逐出萧家的目的,好给自己的侄女接近孙恺制造机会。我想这件事刘冰应该是被瞒在鼓里的吧,否则也不会被吓得几近崩溃。可怜的刘冰,被自己的亲姑姑玩于股掌之上,不仅身体发肤受损,还要担惊受怕。常言道,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也不知道刘冰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姐妹如此对待后会作何感想。”
这番话连敲带打,只气得刘莎莎火冒三丈。平时只有她挤兑得人有火无处发的份,何曾被人这样嘲讽连栽赃的,偏偏每要反驳却无法出声,只能干瞪眼。好不容易等到谢姝有了片刻的喘息,立即道:“你小小年纪,都从哪儿学的这些?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挑拨离间,这么点年纪就这样,长大还得了。”
谢姝抚掌道:“说得好!我正奇怪,刘夫人也算得是高门贵妇,锦衣玉食,一呼百诺,正该是娴雅高贵的,可这些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挑拨离间、栽赃嫁祸、指鹿为马的本事都是打哪里学来的?寒门小户的也未必做的这样齐全。”
萧天琪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忙捂了嘴假装咳嗽两声。
刘莎莎气得拍茶几,“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的家教都哪去了?”
谢姝悠然道:“刘夫人这话可奇怪。是你必欲将我逐出萧家在先,这是长辈的态度不成?难道刘家的家教就是教刘夫人这样以大欺小、倚强凌弱?我父母对我的教养自然是倾尽了心血,因此更不可能教给我要对敌人曲意奉承。孔夫子尚且教导,以直报怨。难道你刘家的女儿都是被教导要对敌人温良恭谨的不成?那刘冰被绑之时还何苦挣扎,直接跟绑匪走,为其端茶倒水才符合刘家家教啊?刘夫人又在这里拍什么桌子,也应该低眉顺眼求我原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