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云潇湘念起法诀,手中黄色光芒聚起,手腕一翻光芒立即形成一个保护罩,将他们三人围在一起。
殷澜意看着云潇湘的保护罩,这是云氏一族的独门灵法。能够让人在被绝对扭曲的灵制里面活动,所以灵主让潇湘圣女来,说明她已经把地宫的情况打算到最坏了。
洛芝和殷澜意紧闭双眸,轻翻手掌,白色的气流向四面八方散去,收集着周围残留的记忆碎片。
下一秒,洛芝的动作被打断,身形不稳向后倒去。殷澜意收住灵法,及时揽住了洛芝的腰身。
“怎么了?”云潇湘看出了洛芝的异样,也上前查看。
洛芝摇摇头,然后施了一个普通的灵法,似乎不敢相信,又施了一个灵法。
“怎么会这样?”洛芝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慌乱。“我的灵根…被封了?”
听到这话,云潇湘抓住她的手,用灵法探息她的灵根。
“探不出什么问题。”云潇湘并不是很了解灵根这方面,但是根据她刚才来看,洛芝的灵根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殷澜意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圣女也没办法吗?”殷澜意担忧的问。
云潇湘摇摇头,“先出去吧,她现在这个情况怕是撑不了多久。”
三人立即走了出去。
云潇湘双手掐诀,黄色的光芒亮起,然后在云潇湘的手中出现了一只纸鹤。
“我已将洛芝的情况传入传音鹤,你现在便送洛芝回灵域,明日一早回来。”
殷澜意扶着洛芝向云潇湘道谢。
“我可不是帮你们,我只是不想你们出了什么事灵栖月又把罪名安到我身上。”云潇湘面露不屑,“三天两头一个问题,啧,麻烦。”
洛芝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此事都是我一人的错,洛芝愿一人承担责任。”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可不吃你们灵者这种要死要活的招,你们走吧。”云潇湘摆摆手,她最烦的就是这种惹麻烦还要出来自以为是的人。
洛芝还要说什么,殷澜意止住她的动作,眼神示意到她不要再说了。随即带着洛芝离开了。
直到他们离开以后。
云潇湘突然开口:“是你做的吧?”
黑暗处走来一人,又是那个黑衣人。他发出“咯咯”的笑声,听起来十分瘆人。
“怎么?圣女心疼了?”
“收起你试探的手段,在这方面你和灵栖月还是挺像的,自以为是自己能掌控所有人,又怀疑每一个人。”
“可是如今我们合作着不是挺好的吗。”
“既然是合作就没必要每次一见面就来试探我,真的让人厌恶。”
“我该罚。”那人听出了云潇湘语气的不满,终于语气诚恳了一次。
“你这招不错,要是灵栖月也无法使用灵法,杀她简直轻而易举。”云潇湘想到刚才洛芝那痛苦的眼神,要是这种眼神能够出现在灵栖月,那简直是大快人心。“可惜了,灵栖月十分谨慎,杀她简直难如登天。”
“很快,灵栖月会比刚才那个灵者还要痛苦。”黑衣人嘴角勾起,那一日肯定不会太远。
云潇湘听到他这话,看向他,眼里露出不可置信。“你成功了?”
黑衣人眼里带着云潇湘不懂的情绪,轻轻的拍了拍云潇湘的肩膀,“当初我就说你与我合作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你们是想要灵栖月的命和灵界?”云潇湘问道。
“灵界?呵,谁的目标会是一个无聊的世界。”黑衣人的手从云潇湘的肩膀转移到云潇湘的鬓角。
那人的手带着手套很冰冷,触碰到云潇湘的脸上,倒让云潇湘生出了有一条毒蛇在抚摸她的脸颊。
“灵栖月死了你们就不怕灵域的人会来找你们寻仇?”云潇湘顾不得脸上的抚摸,他们的目标不是灵界那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们需要你。”
“我?”
“嗯。”黑衣人轻笑,他的手指从脸颊滑至云潇湘那纤白的脖子,只要他现在稍稍用力,眼前的云潇湘便会没命。
“你想不想做灵界的主?”黑衣人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不是恨灵栖月、恨灵界吗,恨他们当年见死不救,恨他们当初起疑心分明就是想除掉你们云氏一族还给你们冠上那莫须有的罪名吗?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云氏一族惨死,如今还把云梦泽封成禁地。云潇湘,你夜里真的睡得着吗?”
“闭嘴!”云潇湘脸上的神色大变。
“你该恨的,不然你的族人至死都不会瞑目,你的阿爹尽心尽力的忠于着灵界,可是他们干了什么,你爹到死都在求灵栖月放你一命,还记得你爹跪在灵栖月面前的场景吗?”
黑衣人一句又一句,带着诱惑,又将云梦泽在烧山火海的场景浮现出来。云千载仿佛真的站在云潇湘面前。
“湘儿,为我…报仇…”
云潇湘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她被心魔控制了。
黑衣人又接着循循善诱,“等灵栖月一死,你就取代她的位置,让灵氏一族为奴为婢,你想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让整个灵域都为云梦泽陪葬,不好吗?湘儿。”
黑衣人看着她这副样子放声大笑,笑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十分可恐。
“好好想想吧。”
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云潇湘瞬间瘫坐在地,巨大的痛苦将她包围。她仿佛又变成六百年前那个看着云千载求着灵栖月放过她一命的女孩子,无助到只能看着云千载和族人惨死在她面前。
泪水流满脸颊,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她该恨的。
……
灵栖月双目紧闭,打坐运转灵法,调息体内功力。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蓝光围绕,不知道过了多久,灵栖月终于睁开眼睛。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很久了。
灵栖月看着自己的手心,她到现在都无法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她的功力一直处于目前这个水平再也无法再往上升,体内好像一直有什么在压制着她的灵法,可是她自己却找不到原因。
看来有时间她得去一趟祭司殿。
敲门声响起,负雪的声音在外响起。
“主人,黑白双者来了。”
“嗯,本尊这就来。”
灵栖月刚踏进大殿,就看见洛芝和殷澜意站在大殿内。
洛芝看见灵栖月出现,立即跪了下来。
“属下前来请罪。”
殷澜意也随之跪了下来。
“是属下的错,作为洛芝的兄长,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完成好灵主的任务,属下才是最需要请罪的。”
灵栖月径直走向主位坐了下来。
“起来吧,先说说这几日你们有何发现?”灵栖月没有回应他俩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洛芝和殷澜意只能先站了起来。
“我们先是去了审问那天第一时间发现守卫死去的人和那几日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人。”殷澜意应道。
“我们还把南海明宫所有可疑人物以及他们的关系都调查清楚。包括那几日去过地宫和靠近地宫的附近的一切的都排查了。”洛芝又接着殷澜意的话说。
“夜晚亥时我们还去了地宫。”
“得出了什么线索?”灵栖月问。
洛芝和殷澜意对视了一眼。殷澜意继续说道:“地宫中心被封了起来,灵制破碎扭曲。如果不是灵界的人,靠近那里就会记忆混乱。”
负雪眉头紧皱,这个结果确实是和前面检伤所预想的一模一样。“此人不仅出手狠辣,而且实力还有可能…”
负雪说到这里,刚看向灵栖月,立即感觉到不对。负雪瞬间闪身消失在大殿。
没一会,殿外传来有人摔了一跤,还发出了一声“哎呦”。
负雪将人提溜到大殿上。
“负雪尊使,轻点轻点,哎呦。”
红白相间的衣服显得格外显眼,但是他的样子格外狼狈。灵栖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那天在大殿上站在容衍旁边的那个人。
“安静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舌头割下来。”负雪冷冷的警告他。
他一转头才看见灵主正坐在主位上,一个激灵立马跪了下来。“诀明子拜见灵主。”
“主人,怎么处理?要不然…”负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哎哎哎别啊!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我保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就是想过来求见灵主的!真的!”诀明子语气焦急了起来。
“求见灵主?那你为什么不走正门?还鬼鬼祟祟的扒在窗户那?”负雪“哼”了一声。
“灵主,求求你,至少死之前也得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吧,你们就忍心把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少男给杀了?而且我对你们有管用的。”
负雪听到这话更加来气,什么货色也配说自己貌美如花?还想色诱主人?以为自己是容衍啊!可负雪还没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诀明子。”灵栖月终于出声。“给本尊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灵主发话,无端让决明子生出不安感。
“我真的是来求见你的,是因为我刚才在外就看见了他俩过来了,然后我就想着等会再进来,然后我等了挺久的…我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就被发现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听到什么!我发誓!”诀明子说着举起手。
诀明子看见灵栖月还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我刚才说我能帮你们也是真的。”
“她中毒了。”诀明子指了指洛芝。“而且看起来还十分严重。”
殷澜意一听这话,警铃大作。“你到底是什么人?”
灵栖月看到殷澜意这个反应,诀明子说的是真的。“你能解毒?”
诀明子并没有直接打包票,“得先让我看看。”
“让诀明子看看。”灵栖月发话。
“你要是敢耍花招,她死了你就下去给她陪葬。”负雪警告道。
诀明子站起身,向洛芝走去。殷澜意将她拦在身后。
“我没事,灵主都相信他,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洛芝推开了殷澜意的动作。
诀明子给她把脉。
没一会,诀明子眉头一皱,随即手掐法诀,一道绿光向洛芝的手上飞去。没有意想中的痛苦,反倒让洛芝感觉到这个法术让她安心了不少。
诀明子收起了法诀,向灵栖月看过去。
“这毒不好解。”诀明子从袖子拿出了一个药盒,把盒子递给了洛芝。“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药丸,你若信得过我就吃下去,它能够先稳定你体内的毒素扩散。”
“给我七天时间,我保证把解药给你炼制出来。”诀明子拍拍胸脯说道。
洛芝拿着手里的盒子看向灵栖月,灵栖月点点头,然后她就把药给吃下去了。
诀明子又看向灵栖月,“灵主,我要是解了她的毒,可以不杀我了吧。”
“自然。”灵栖月答应下来。
诀明子松了一口气,眼神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负雪。“还是灵主善解人意。”
负雪并没有理会他的话。
……
“落落,你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殷澜意和洛芝走进厢房里。
洛芝脸上挂着笑意,还是和平常精灵古怪。“我没事的,诀明子给的药真的很好用。”
“那就好。”殷澜意看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心情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时间快到了吧,你是不是要走了?”洛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殷澜意也看到了,心中不舍,但是这就是他们的使命,他点点头,“嗯…我得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这几日就暂时不要用灵法了,留在灵主身边比去南海安全。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用传声鹤联系,我会找机会回你的。”
“还有,最近夜晚天气凉了,要盖好被子,听灵主和诀明子的话,把毒解了就好了。”
殷澜意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好了好了,我不是小孩子,你快走吧,等会天亮了。”洛芝心中酸涩,是不是只有这样子他才会真正的把她放心上。
洛芝将殷澜意推至门外,“我现在是伤者,我要休息了。”
殷澜意看着她的模样,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面。
洛芝最看不得他这种眼神,总是让她误以为这是喜欢,可是他永远都拿她是妹妹。难不成要这样子被殷澜意困一辈子吗?
洛芝思至此,将门关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落落…好好听话,我在南海等你回来。”门外传来殷澜意最后的一句话,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仿佛门外从来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