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小旗官眼神凌厉,脚下猛地发力,重重地踩踏在泥泞的地面上,水花四溅,如同烟花般绽放。
他手中的长刀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瓯澜迅猛刺去。那锋利的刀刃划破雨幕,带起丝丝寒意。
瓯澜面色沉静如水,面对小旗官的凌厉攻势,他不得不接连向后撤去几步。每一步落下,都在积水中踩出深深的脚印。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小旗官,手中长刀微微颤动,似在积蓄着力量。
小旗官见此情景,心中一凛,并没有贸然追击。他深知瓯澜绝非等闲之辈,贸然行动很可能陷入对方的圈套。
于是,他缓缓收刀,将长刀稳稳地置于身侧,冰冷的目光透过雨幕,紧紧盯着几步之外的瓯澜,两人就这样隔着雨幕,互相打量着对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雨水如注,不断地滴落在两人的长刀上,顺着刀刃缓缓滑落,最终坠落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战场,也照亮了瓯澜那坚定的脸庞。
瓯澜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率先动了起来。他的脚步轻快而敏捷,如同一只在雨夜中穿梭的猎豹,快速地踩踏在地面的水坑上,溅起串串水花。
眨眼间,他便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奔袭到了小旗官的近前。
然而,就在快要接近小旗官的那一刻,瓯澜右脚猛地用力,狠狠地踩踏在地面之上。刹那间,地面的积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掀起,汹涌地向前飞溅而去。
小旗官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他原本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对方的攻势,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突如其来的水花攻击。
那些水珠如同暗器一般,高高溅起,直奔他的面门而去。他根本来不及向后撤退,慌乱之中,只能本能地抬起手臂,以手遮面。冰冷的水珠溅射到他的手臂上,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小旗官刚准备放下手臂,却惊恐地发现,瓯澜的长刀已经裹挟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自上而下地挥砍下来。
那长刀仿佛一道黑色的匹练,带着凛冽的劲风,硬生生地划开了厚重的雨幕,势如破竹般地向着他劈砍而来。
小旗官见状,心中大惊失色,慌忙间挥舞出手中的长刀,试图格挡。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瓯澜手中的长刀,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直接劈砍在了小旗官的头盔上。
只听 “咔嚓” 一声,那声音在雨声的掩盖下显得格外沉闷,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人的心头。巨大的力道,加上锋利无比的北辽军刀,瞬间将小旗官的头盔劈碎。
那长刀如同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铁制头盔,而后深深地嵌入了小旗官的头骨之中。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然而,这声音却只有瓯澜能够听见。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手中的长刀没有丝毫停歇,继续向下用力。长刀深深地嵌入了小旗官的脑袋里,一直到眉间的位置,才终于再难前进分毫。
小旗官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狂风肆虐的枯草一般,缓缓地倒在了泥泞的地面上。
他的双眼圆睁,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在了瓯澜的刀下。
瓯澜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拔出长刀,刀身上还流淌着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刀刃滴落。紧接着,他弯下腰,熟练地割下了小旗官的头颅。
“你们长官已死,速速投降,放弃抵抗!” 瓯澜双手高高举起小旗官的头颅,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这雨夜中远远地传了出去,清晰地传入那些还在激烈厮杀的北辽士卒耳中。
然而,出乎瓯澜意料的是,那些北辽士卒听见此话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投降的意思,反而变得越发凶狠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同陷入绝境的野兽一般,开始不要命般地对夜袭的万民军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他们彻底放弃了军中所学的技巧和武艺,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他们一个个如同饿狼般,不要命地朝着万民军的身前扑去。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疯狂和决绝,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万民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辣打法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对方长官一死,这些北辽士卒便会军心大乱,不战自溃。
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疯狂。一时间,战场上形势逆转,有些倒霉的万民军士卒直接被对方冒着受伤的风险,斩下了头颅。那些头颅在雨中高高飞起,而后重重地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瓯澜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些人怎么听见长官死了还不投降?反而更凶了?”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然而,此刻他根本没工夫去想这么多。他深吸一口气,提着长刀,再次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敌群之中。
他的身影在雨夜中穿梭,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试图尽快地解决掉护在大门前面的北辽士卒,扭转战场上的不利局面。
尽管乾军士卒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负隅顽抗,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过稀少,犹如沧海一粟。
而且,多半的巡逻士卒都被后方激烈的厮杀声所吸引,纷纷奔赴过去。在这种兵力悬殊且分散的情况下,没过多久,乾军那看似坚固的防线便如同脆弱的蛛网一般,被万民军无情地撕碎。
瓯澜目光如炬,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大手一挥,带着身旁的三个士卒,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巧妙地绕过了那些还在与万民军激烈纠缠的北辽士卒,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雨水溅湿了他们的衣衫,泥泞沾满了他们的双脚,但他们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大门前。只见那大门被一根长长的木栓牢牢地挡住,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瓯澜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和士卒们一起,用肩膀扛起了那根巨大的木栓。这木栓沉重无比,压在他的身上,仿佛有千斤之重,让他的身体瞬间下沉。
瓯澜咬紧牙关,沉下身子,双腿如同钢铁般稳稳地站立着,同时带动腰部发力,奋力向上顶起那沉重的木栓。在四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木栓开始缓缓地向上抬起,一点点地挪动着。
瓯澜使出了浑身解数,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每一丝力气都在汇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抬起木栓,打开这扇通往胜利的大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感受到腰间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那疼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入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瓯澜缓缓侧头看去,只见一支箭矢深深地扎入了自己的腰间,殷红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伤口处汩汩流出,顺着他的大腿滴落在地上,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瞬间泄力,原本已经抬起了些许的木栓又重新重重地压在了他们四人的肩上。这突如其来的重压,让他们四人的双腿同时一弯,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差点就没有站稳。
“嗖嗖嗖。” 就在这时,雨幕中突然传出几道箭矢划破长空的尖锐声响。那箭矢如同黑色的闪电,飞速穿过雨幕,在狂风的助力下,精准无误地命中了正在抬木栓的其他士卒。
随着箭矢的命中,那几个士卒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瞬间难以发力。
瓯澜见状,心中连道不妙。他死咬牙关,脸庞因为痛苦和用力而扭曲,双腿拼命地站直,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抬起木栓。
身后中箭的士卒,已经有些力竭,他们的身体摇摇欲坠,想要用力,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点地流失,无论如何都使不出来。
瓯澜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和坚毅,他浑身用力,从头到脚都在紧绷着,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狠狠地扎在了泥泞的地里。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与雨水交织在一起。然而,命运似乎还在考验着他。就在这时,又一支箭矢飞射过来,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射到了他的后背。
瓯澜闷哼一声,吃痛不已,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紧咬牙关,哪怕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也没有泄力,只是拼尽全力死死地抬着木栓。
此时的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肆虐,都屹立不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木栓缓缓地移动着,每挪动一分,都凝聚着瓯澜的血水和汗水。
他的额头不停地流出汗水,腰间、背部、手臂,全都被箭矢射中,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双手却紧紧地握住木栓,没有丝毫放松。
后方,那些万民军士卒在解决完身前拦路的北辽士卒后,看到了射向瓯澜的箭矢,又回头看了看身后。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一部分人毫不犹豫地直接转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了来援的北辽士卒,用自己的身体为同伴争取时间;另一部分人则向着大门全力冲刺,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帮助瓯澜打开大门。
伴随着其他士卒的加入,众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木栓以更快的速度被抬起。终于,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伴随着木栓的抬起,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地被打开了。
项文恭站在雨幕之中,他手中紧握着那把雕龙弓,弓弦仍在微微颤动。此刻,他依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身姿笔挺,宛如一座雕像一般。
雨水如注,不断地打湿他的面庞,顺着他坚毅的轮廓滑落,却丝毫未能冲淡他那淡漠的神情。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生死厮杀都与他无关,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雨幕,直抵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当看到对方已经成功打开大门,项文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动作轻柔而果断,将手中的弓箭轻轻交给了身旁的士卒,紧接着,又稳稳地接过了士卒抬来的长戟。
那长戟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他震动手臂,带动长戟抖掉了上面沾染的雨珠。雨珠点点散落,而后从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势。
项文恭眼神一凛,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紧紧盯着迎面冲来的十个万民军士卒,那眼神仿佛是在凝视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刹那间,他脚下猛地用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他的速度极快,脚步在泥泞的地面上飞快地移动,溅起串串水花,如同在水面上滑行一般。
眨眼间,他便已经来到了冲杀而来的万民军面前。只见他脚下再次发力,身体微微腾空而起,借着这股冲力,他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个膝撞,重重地撞在了最前方那个万民军士卒的胸口处。
这一撞,力量惊人,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被撞的那人只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击中,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他的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嘴里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雨中四散飞溅,如同绽放的血花。
紧接着,他重重地砸在了二十步开外的地上,溅起一片泥水,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项文恭一击得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手持长戟,在万民军士卒之间来回穿梭,每一次挥动长戟,都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收割着生命。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个招式都恰到好处,让人防不胜防。在他的面前,那些万民军士卒仿佛变得不堪一击,纷纷倒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