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珲海关。
“队长,你回来了!”
史学成西装笔挺,就连皮鞋都擦得锃亮但他身后是国安特别小队的全体成员,胖瘦高矮不同,但每一个人身上都是浑然天成的一股锐气。
左丘明芮疲惫的点头,“真是麻烦你们了,大老远跑到瑷珲来接我们!”
“谁让你是我们的老大呢,就算再远也得跑一趟!”史学成嘿嘿一笑,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张宁宁身上。
此时,张宁宁一脸的萎靡不振,从瀛国离开已经是三天前的事,那一夜张宁宁淋了满身的大雨,没等船开到半路,便感冒发烧,再附加上晕船的原因几乎醒来就是呕吐。到了西伯利亚后情况更是糟糕,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之余是连续多日的高烧,到现在烧还没有退,整个人瘫软无力的像一团死面,连睁眼都费劲。
“飞机票准备好了吗?”左丘明芮皱眉,“她这个条件无论是坐火车还是汽车都扛不住!”
“准备好了!”史学成一笑,“哦,对了头儿,松江海关那里昨天传来消息,李简搭乘一艘瀛国货轮已经安全回国,现在那边国安的同僚们和神管局的各位已经和他在路上了,大概率今晚就能到代北了!”
“李简?他回来了?”张宁宁强撑的睁开了眼睛,挤出一丝笑来,“回来就好,我就安心了!安心了!”
张宁宁说完这几个字之后,就好像是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那根紧绷的弦也彻底断了,整个人变得更软,也更加无力,头一仰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靠,这么激动吗?”
史学成刚要伸手去接,左丘明芮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吓的史学成赶紧将手收回去。
“她就是担忧过分了,毕竟一起走的人,突然没一个,量谁也扛不住!褚良,要个轮椅来,史学成、王芹你们把车叫过去来,梁颖、崔琼丹你们俩帮我扶着她点儿!余下所有人,盯紧了海关能看到的所有的可疑人员,避免我和张宁宁进入海关的信息以图像或视频的方式流传出去!瀛国的间谍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动向,绝对让我们的信息流传出去,否则很容易因为我们在瀛国的行为引起外交矛盾!”左丘明芮吩咐道。
“是!”
代北的一栋大厦内。
砰!
东条机英一拳砸在桌案上,将桌面上的东西推倒在地。
“黑鹤会那群废物,总共三个人,一个人都抓不到吗?那群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还导致教会折损了不少好手!”
“东条大人,瀛国警方已经加大了巡查力度,黑鹤会那边说,广田毅弘、木村前二、宫城美之三人已全部失联。”女秘书说。
“那么多人,左丘明芮那个天下第一的蛊师很难,难不成连李简一个经师都抓不住吗?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更重要的是齐志庆下落不明,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影武者都没了,这就说明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已经落到了他们手中。若他们逃回华夏,神士教在华夏的基业就完蛋了!你个蠢货!”东条机英气呼呼的扶着桌子,“这个消息,土肥圆先生知道吗?”
“理事长是知道的!”女秘书说。
“他怎么说?”
“暂时停止一切资金流转,逐步开始进行资产转移,找几个能拉出去死的,把这事儿先遮掩过去!”女秘书说着一顿,“同时,理事长说,希望您尽快返回瀛国总坛!”
“胜负未定他就要逃?”东条机英冷哼一声,“老东西无非就是怕我夺他的权罢了!你告诉他,我不是来给他抢饭的,想让我回去可以,但必须是张宁宁的人或眼睛落到我们手上的时候!总坛那群无知的白痴,完全不知道望气师对于我们的大业有多么重要,竟然让人眼睁睁的从家门口溜走了!”
“好,我会转达的!”女秘书道。
“你帮我问一下谢寻,我让他研制的毒品怎么样了!如果成功,就先找几个学校试验一下效果!”东条机英靠在椅背上,舌头舔动着牙齿,眼中充满了怨怼,“这次我绝不能再输给李简那个家伙了!”
松江高铁站。
“景言真人,瑷珲那边传来消息,左丘队长和张小姐已经接到了,她们都已经成功脱险了!”一个神管局特工道。
李简披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海风吹了好几个晚上,吹的他骨节都是疼得,就算是好好泡了个澡,美美睡了一晚,也感觉骨头冰的很。
“很好!至少不用再派人去营救了!”李简眼中满是疲惫。那艘货轮并不直达华夏,还是在南高丽停了一天装货,这导致李简只能带着真假齐志庆满船的躲人,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现在无论是体能还是精神都耗到了极致。“这两个家伙可得保护好了,万一被瀛国的间谍刺杀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利国人!我要找利国大使馆!”其中一个齐志庆大叫道,“我是利国的公民,不是华夏的公民,你们这是违背国际公约的!”
“对!”另一个齐志庆当即附和道,“你们这是绑架,是无耻的行为,国际社会会谴责你们的,赶紧把我们放了,并向我道歉。”
看押他们两个人的特工都表现的非常淡定,一个个都好像没听见一样,也不约束,更不理他们。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从一个齐志庆的脸上响起,声音之大就算是隔很远都能听得很清楚。
李简随便揪起其中一个齐志庆的衣领,脸几乎能和对面贴在一起,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
“想死吗?”
那个齐志庆吓得不轻,连头都不敢摇。
“这个是假的!”
李简松开手里的这个齐志庆,反身一脚就把另一个齐志庆踹出了两米多远。
“你敢打我!我可是利国人,你凭什么打我!”被踹倒的齐志庆捂着被踹的地方一脸扭曲,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
“凭你他妈忘了种,人不想当可以,还特么做汉奸!我不打死你就不错了!”李简将脚在地上蹭了蹭,对看管这个齐志庆的特工道,“这小子一路上不能给他水喝,也不能让他吃饭,只要眼睛给我闭上就给我把他打醒!”
特工苦苦一笑,“景言真人,咱们不是利国,咱们华夏还是讲人权的,这不能拿对待畜牲的方式对他吧!”
“你是公职人员,我可不是!”李简哼了一声,“他舒服一点,我都难受,你们不敢动手,我来动!到时候把我抓了,判个寻衅滋事,到里面蹲几天,也就扯平了!”
“我要找律师告你!”齐志庆哀声道,“你们华夏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外国人!”
李简看了一眼眼前的特工,又看了看其他的特工,“我能动手吗?”
特工们想了想,一个个也不吭声,只是把头侧到去了一边。
算是默许了。
一件军大衣半空而落,将齐志庆罩住,李简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不忘一边骂。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吃了多少的苦!因为你,我差点把张宁宁她们弄丢了!我差点死了,都是因为你!给邪教洗钱,给黑道洗钱,你就不知道洗洗脸吗?看你长的那个熊色!还戴眼镜,人家斯文败类,你是人面兽心是吧,当汉奸,当卖国贼,还外国人,还你们华夏,崇洋媚外也就罢了,祖宗也换了?你真的是出息啊!魂淡!狗日的,我去大爷的……”
据现场附近乘客回忆。
直到登车的前一秒,李简手底下都没停,那个人像是顶了猪头,头紫红紫红的,一口的牙剩下的不够六颗,喘气都是漏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
“好了,景言真人,别打了再打下去人可能要被你打死了!”一个特工赶紧拦着,“你看这个脑袋都已经被打成猪头了,一口的牙都剩不下几个,再这样下去,咱们恐怕审问的时候都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了。”
“也是!等会儿,头?”李简猛地一拍脑袋,心中暗道坏了。
“怎么了?”特工问。
李简赶紧摇头,强笑道,“没啥就是忘了点事儿!”
长叹一声,李简更是懊恼。
几日前是把那厕所烧了不假,却是忘了一件大事,便是许井阳说过的那颗被东条家送进厕所供奉的那颗颅骨。当时只顾忙着烧和逃全然忘了把脑袋带回来,甚至连进去看一眼那颗脑袋是不是云锦山后山丢的那颗这种事也忘的一干二净。
看网上的消息那个厕所的火早已经被扑灭了,不过按照当时火势来看,那颗脑袋就算不是丢的那个恐怕也已经被烧成灰了,就算没烧成灰,找人去偷恐怕也会相当不易。毕竟李简这次已经是第二次故意有人纵火了,不加强安保力量怎么也说不过去了,若是再被人烧了第三次,瀛国的内阁大臣们不来个切腹自尽恐怕都是羞于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