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前来找陆长空,她坐在侧旁柔声道:“陛下,臣妾听闻瑾贵妃直接把陛下要惩罚的小元子带走了。”
“嗯,这事朕知道。反正已经接受处罚了,带走也没关系。”陆长空并未抬头,一直处理着那些奏折。
皇后微微一滞,又继续道:“臣妾觉得应该要对瑾贵妃进行惩治,总不能让瑾贵妃不把您放在眼里,在您头上作威作福吧?以后宫里的妃嫔都如此,那岂不是乱了天?”
“皇后觉得如何判合适?”
她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臣妾觉得应该剥去封号,打入冷宫。”
“皇后所言极是……”
“砰!”
霄云殿的门被今朝大力推开,他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皇后怒道:“大胆,未经允许居然擅自进来,你的规矩呢?!”
今朝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皇后,她心里猛地一颤。
他疾步走到陆长空身旁,跪下来,紧紧抱着陆长空大腿,嗷嗷道:“奴才知错了,陛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吧,这事跟瑾贵妃没关系,您别因为我伤了你们二人的感情,奴才甘愿受罚,自请去辛者库待着。好好面壁思过。”
今朝的手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揪着陆长空的腿,眼睛瞪着他,小声道:“你敢听皇后的话,你信不信我把你打的瘫痪在床。”
陆长空因为今朝揪着他,眉间形成“川”字纹,嘴角向下弯曲,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目光紧紧锁定在身上,起身向陆长空方向走去,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忧虑,声音温柔而急切:“陛下,你怎么了?”
像极了一个一心为丈夫的好妻子。
陆长空嗓音低沉而严肃:“别过来!”
皇后一时愣在原地,陆长空平静了声音:“刚刚小元子也说了,去辛者库待着反省,瑾贵妃也写了检讨书,此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莫要再提了。”
皇后双眼满是诧异,想要继续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临走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今朝。
待皇后离开,小元子立刻起身,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陆长空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腿,“你也太狠了吧!”
今朝找来椅子躺了上去:“谁让你准备惩罚瑾贵妃的?”
陆长空垂首。沉吟片刻:“你难道不应该去辛者库报到吗?”
“又不急这一时。”
良久,“陛下丞相求见。”
“……”今朝无语了,“走了皇后又来丞相。”
他拖着椅子向内室走去,直至今朝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陆长空才宣丞相进来。
“陛下,小元子胆大妄为,擅自伪造圣旨,释放重犯镇国公,如不加以严惩,难以服众!”
“依丞相所言,该如何处罚?”
丞相毫不犹豫地答道:“依律当斩,处以极刑。”
陆长空像是赞同丞相的话缓缓点头,随后却语调平和地反问道:“可朕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罚,再处罚是不是对他不公平?”
“可若不进行严惩,只怕风声一过,群起效尤,恐将动摇朝纲!法度荡然无存,社稷根基将岌岌可危!”
陆长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此事,小元子已然知罪,他又没酿成大错,朕已进行处罚,往后不要再提。”
“陛下!”
陆长空陆长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不想听丞相废话,站起来,怒道:“你还想怎么样?他只是念及镇国公年迈,让他们回府受禁,又不是赦免罪过,镇国公案件颇有许多疑点,将其安置于府中,有何不妥?你那么上纲上线做甚,怎么,镇国公叛逃了?”
“陛下,证据确凿,何来疑点颇多?”
陆长空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锋芒。
“据朕所知,狱中所囚之人,虽自称是桑南国皇子,可他却并非真正的燕云驰,既然如此,他所提供的证词,可信度大打折扣。”
丞相闻言,面露惊愕之色,他居然不是真正的燕云驰?
随后陆长空开口:“朕现在不想听你们的一句话,都先退下。”
得到这个消息的丞相,急切想要查询陆长空所言真假。也就没打算继续说。
陆长空全程盯着丞相的表情,待确定他离开后,他嗓音低沉:“他不知道牢内的人并非真正的燕云驰。”
今朝又拖着椅子走了出来,“可他也很急切的想回去查询真假,捕鹰却被鹰啄。”
陆长空很好奇他下一步怎么做。
大概是要么让假的咬死不认,要么直接杀了假的,死无对证。
回到丞相府中,“查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燕云驰。”
丞相坐在书房里,眼神晦暗,这个小元子不一般呐……
因为此事,丞相安分了一段时间。陆长空也乐呵了不少。
为防止丞相对假的燕云驰动手,陆长空把他放在了镇国公府,美其名曰,镇国公已回府,不能厚此薄彼,也让他去镇国公受禁 。
他们其实想要假的来王宫,但今朝等人委婉地告诉他怕有其他人动手,思来想去,还是送去镇国公那边。
今朝还像往常一样悠哉的坐在陆长空旁边吃着草莓。
今朝想起那日在慎刑司的那个人王塔,询问道:“那个王塔呢?”
“死了,夜晚巡逻时不小心掉进池塘淹死了。”陆长空语气平平不带一丝情绪。
看来已经查明了。
【“主人,我回来啦!”】
陆长空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今朝品尝草莓的手突然停滞一瞬,“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稍微分一下神而已,你干你的活,怎么关注我呢?”
朕不想关注你,可朕心里不舒服,凭什么朕在这忙,你却那么悠闲?
“你不是说要当掌印太监吗?朕现在封你,你来干吧。”
“我当掌印太监,干活的还是你,我只负责盖印。而且,我等会儿还要去辛者库报到呢。”
今朝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腹诽着,身为天道时,那些公务是自己应尽的职责。
如今已到凡间,有他们自己的君王处理政务,又怎会再让自己陷入那些繁琐的政务之中?我又不是傻子,非得给自己招揽不必要的麻烦?
“坐久了有些累,我先出去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你努力。”
陆长空看着今朝远去的背影,直接气笑了,自己这皇帝当的真憋屈。
【“如何?”
“查到了,真正的燕云驰还在桑南国宫中,自从七岁时病重,出不得门,他的母后为防止不轨之人趁虚而入,于是就找了个跟燕云驰模样相似的替他,如今算来也有十来年。”
“桑南国皇帝知道吗?”
今朝看着书言点头,呢喃道:“怪不得,那个假的被抓这么久,桑南国皇上一直不管,就说让他去当质子,以为就像传说对他漠不关心,实际上原来知道这不是亲生的啊。”】
这下有点难办呐,燕云驰在其他地方还好办,如果在他宫里就麻烦了,总不能直接把人带过来吧?这岂不是又要起兵的节奏?
玄砚步履沉稳地走向今朝,只见他眉宇间带着几分愁绪,显然心事重重。
玄砚心中也有不悦,自从来到凡间,今朝的皱眉次数比在暮光圣殿万年都要多得多。
今朝一见玄砚,乌黑的双眸闪出异样的神彩,他将自己的烦恼说与他听。
玄砚很喜欢今朝的依赖,他听完今朝的烦恼后,不以为然道:“这简单啊,没办法直接带他儿子过来,就要挟他们过来。”
“如何要挟?”
“他不是在乎他儿子吗?直接去他们国家拿他们儿子要挟,他的身体不是不好吗?我们直接从这里下手。以此作为要挟的条件。”
经过一番敲定,两人一灵决定为去桑南国奔波一番,为镇国公深入虎穴。
他们不会承认他们是听说桑南国民康物阜想去体验他国文化,领略别样风土人情。
今朝回到霄云殿去跟陆长空说了这件事,陆长空表示不明白,刚刚说要出去散散步一转眼就告诉自己他准备去桑南国,散个步散到桑南国这合理吗!
“我是通知,不是请求。”今朝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甚至怀疑你是不是镇国公遗留在外的私生子,不然怎么这么在意他?”
今朝一巴掌扇在陆长空的脑袋上,“不会说话就别说。”
“可以,但你要自己跟瑾贵妃说。”陆长空知道自己阻挡不了今朝,退了一步。
今朝颔首,回去写了封信,然后就出宫,玄砚带着今朝前往桑南国。
瑾贵妃拿到信,满脸黑线【我带小玄子去桑南国找燕云驰,勿念——小元子】
“本宫不是说了这件事他别管了吗?他也应了,怎么又要去桑南国找燕云驰了?!”
朝露补刀:“如果他要乖乖的,那才不对劲呢。”
“……”这话没毛病。
此时,玄砚已经带今朝到达桑南国。
今朝不由得感叹:“不愧是桑南国,地大物博。”
来都来了,先玩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