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感受到陈律辞温热的呼吸。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男人目光深邃滚烫,她虽不排斥,但有一点不自在。
她推了他一下:“本来就是你答应的事,现在居然管我要开口费。”
陈律辞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所以呢?”
陈律辞嗓音低哑,带着几分蛊惑。
时亲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暗示。
她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我给你什么?”
“陈先生,我身无分文啊。”
陈律辞抚上她的脸颊:“装傻。”
话音刚落,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低头吻了下去。
时亲大脑空白了一瞬,所有思绪都被这道吻夺走。
陈律辞的亲吻很轻柔,如春日细腻温暖。
她紧张地绷着,在柔软唇瓣的引导下渐渐放松了许多。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陈律辞的唇瓣愈渐用力,舌尖撬开她的牙关。
时亲胳膊圈住他的脖颈,指节情不自禁地抓住他衣服的后领。
陈律辞微微睁开眼。
在极近的距离下,他看见她轻颤如蝶翼般的睫毛。
他伸出手托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道吻。
时亲接受着他的引导,心底没有害怕,也没有涉及利益交换的谨慎。
这是一道旋涡,她陷在其中,浑身滚烫,炽热漫长。
打断一片旖旎的,是电影里恐怖的鬼叫声。
主人公和他的伙伴们被鬼困住,集体发出吱哇的乱叫声,破坏了所有氛围。
时亲推开陈律辞,绯红的脸颊上染上几分尴尬。
陈律辞沉沉叹了口气,二话不说扣上电脑屏幕。
“继续。”
他捧着她的脸颊意图再次凑近。
这次时亲躲开了,她催问着:“快说,你跟神婆都说什么了?”
陈律辞眼中难掩失落,他抵着她的额头,有些委屈:“你既然不排斥我,怎么不想跟我多亲近亲近?”
时亲脑袋向后仰了一下:“我还不够亲近吗?命都快给你了。”
陈律辞低笑:“放心吧,神婆在屋里的时候告诉我续命的办法了,这个办法也能救你离开玉牌,两全其美。”
“是什么?”
“保密,我会去办的。”
陈律辞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不把处理方法告诉她。
毕竟这种手段过于阴损,如果她不同意也不好办。
时亲眉头皱了起来:“当我是局外人?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吗?”
陈律辞看她好像生气了,立刻把笔记本电脑重新打开,转移话题:“来,看电影。”
“……”
深夜的时候,时亲有点犯困,陈律辞拉着她看电影玩游戏,笑眯眯地拉着她熬夜。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变成彩色光影,时亲眼皮沉重,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几次差点睡倒过去。
陈律辞余光见她困得打晃,戳了戳她的脸颊:“不能睡,不然你明天困在玉牌里会无聊。”
时亲努力撑起眼皮:“我就在玉牌里呗,你带我出去逛街,或者把玉牌放在电视机前面,我在里头也能看见。”
说着,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狭长动人的眸里映着水光。
陈律辞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想现在出去逛街也可以。”
这里离繁华街段不远,她要是想出去,现在就能享受夜生活。
时亲靠在陈律辞的身上,捉摸着:“那能有啥好玩的。”
她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不过她枕着枕着,忽然坐起来,捏了捏他的肩膀。
之前靠着还是骨头架子,这会儿怎么还有手感了呢。
这续命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
陈律辞感受到她的揉捏,心底一片柔软,他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等你脱困,想去哪都行。”
时亲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帮我?”
明明是他需要她的命,怎么还会帮她?
“我想……”陈律辞把她拥入怀里,低头轻轻蹭着她:“我喜欢你。”
这是他在音乐厅捡的猫。
也是在他等死的时候出现给他续命的人。
他真的很喜欢她。
陈律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时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喜欢,只好回抱住他。
等她得了自由,她是一定会走的。
她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
第二天早上,时亲回到玉牌里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陈律辞一夜没睡,在上午约了陈梦潇回家。
“哥?!”
陈梦潇提着昂贵的包,进屋那一刻看见沙发上的陈律辞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顾不上换鞋,直接穿鞋进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声。
“哥,你这,你这脱胎换骨了啊!”
“你看,我就说嘛,这玉牌的钱没白花。”
陈梦潇喜滋滋去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瓶蔓越莓果酒,哼着歌走了出来。
她拿着酒瓶,上下打量着陈律辞,红唇扬起:“虽然比你以前差了很多,不过也很不错啦,瞧着像个人了。”
陈律辞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
陈梦潇从酒架上取了两个高脚杯,她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坐在独座沙发上:
“我现在可不担心你的身体了,说吧,你现在联系我过来是想好给我什么答谢礼了吗?要么就是开个庆祝宴?”
“都不是。”
陈律辞靠在沙发上,神情严肃:
“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见自家哥哥神色认真,陈梦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什么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呢?”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忽然伸出食指指着陈律辞:
“我告诉你啊,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别告诉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想活着要闹自杀!”
陈律辞拧眉:“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梦潇放松下来:“啊,没想死啊,那没事了。”
陈律辞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道:
“我打算把一半的财产转到你名下,你立个遗嘱,把这些财产分出去。”
陈梦潇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没听错吧?你要给我财产,还要让我立遗嘱?”
“之前你要死不活的都没立遗嘱呢,我现在健健康康的,你让我立遗嘱啊?”
陈梦潇何止疑惑,看陈律辞的眼神像看精神病。
“按我说的做就好了。”陈律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把所有打印好的内容拿给她看。
陈梦潇纳闷地拿起合同,粗略浏览一遍上面的内容。
她直接把合同扔回去:“给我钱也就算了,你以前的生意我没法接,在国内不能干。”
陈律辞也不勉强她。
“行,这些生意你不接,房产、股份、还有我的存款,你可以接过去支配。”
陈梦潇半信半疑:“真的?”
她哥那些财产,她根本没法跟他比。
陈律辞点头:“这些东西你拿去之后,可以直接分给你爸妈,怎么处理都行。”
陈梦潇啧了一声,放下酒杯,加着重音强调着:“咱!爸!妈!”
陈律辞沉默。
陈梦潇长叹一声,主动坐到陈律辞身边,柔声劝着:
“哥,这么多年,我把你就当亲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