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躺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
两个人安静地躺着。
时亲却毫无困意,毕竟枕边躺着一个大活人,虽说是她的男朋友,但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见面。
她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忽然,床垫微微弹动。
秦暮翻身靠近。
时亲闭着眼,脑海在一片黑暗中勾勒出秦暮的身形与容貌。
文雅又精明。
他的气息渐渐靠近,停留在她的耳畔。
“睡了?”
温热的气息划过肌肤,时亲紧张地握紧床单。
见她不吭声,秦暮温声道:“我知道你没睡。”
时亲只好睁开眼睛。
她看不到秦暮的面容,两个人距离很近,稍微靠近几毫米就能亲在一起。
她轻声问:“怎么了?”
秦暮又靠近了一些,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脊,低声道:“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去过你家。”
时亲悟了。
原来他想见家长。
指不定打什么歪主意呢。
“我已经离开时家了。”
时亲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直接摊牌:
“我是时家收养的孩子,现在他们的亲女儿回来了,我被赶出家门,你也不用想着见我家长了。”
秦暮有些意外:“亲女儿回来了就把你赶走?”
“那倒不是。”
要不是原主作死,也不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
秦暮把玩着时亲的头发,那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修长的指尖,绕了几圈又放开。
“时家人做得很过分,你就不想给自己讨个公道吗?”
男人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时亲下意识问:“怎么讨?”
“我帮你。”秦暮略微思索,“养女是有资格争夺财产的,民法典里有规定,养女在法律上与亲生子女具有同等地位,是第一顺序的法定继承人。”
“所以说,你是有权利参与遗产分割的。”
时亲愣了一下:“遗产?哪来的遗产?”
秦暮忽而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喃道:“没有,可以制造。”
时亲被他咬得浑身发软,大脑也不清楚了。
好家伙,他故意的。
他想让她犯罪,再把她送进监狱关起来!而且还是死刑或者无期的那种!
狗东西!
时亲在心里把秦暮骂了八百个来回。
她推开他,义正言辞道:
“时家对我有收养之恩,我说什么都不会害他们的!”
秦暮握住她的手,“他们收养你,但从来没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对啊,我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她翻过身,“好啦,人家能养我长大已经够让我感恩戴德了。”
秦暮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肯定要配合他痛骂时家人一番,再按照他的安排做。
黑暗中,秦暮打量着女人的身影。
进门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奇怪却说不上来。
直到刚刚,他发觉是她的态度变了。
她不再嫉恨许知桑,反而是带着感恩的心境接受一切。
这不像她,太不像了。
人的心性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间转变这么快。
他突然发觉,她似乎有点排斥他。
换做以往,她巴不得贴上来求欢。
不对劲……
秦暮目光阴沉,双眉紧锁。
酒店的房间被黑暗吞噬,紧闭的窗帘透不进一丝月光,所有摆设都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亲缩在床边,渐渐也困了,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迟缓。
迷迷糊糊之间,有重物压了上来。
接着便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她本能地抗拒这突如其来的侵扰。
可她还没推开,她的手腕便被不容抗拒地按住,强势地在她唇齿间索取。
时亲猛然睁开眼睛。
“秦……”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