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樱子的一句对不起令艳月沉默了许久,说没关系吧,可在来之前艳月还恨极了她。
“艳月,不论你信不信......其实我一直很嫉妒你。”
“我有什么让你嫉妒的?”
“你能简简单单的活着,能干干净净的做一名紫瞳者。我想跟你一样,在开心的时候能笑的天真烂漫......”
秋樱子深吐了口烟后,表情跟着松弛了些。
“总之,今晚我帮你验证了大毅的人品,插足你和兴泽的事儿,咱俩就算是扯平了吧。”
艳月听秋樱子这样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大毅见她巴望自己的样子,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发作。
“我用得着你验证?艳月因为这事儿吃了多少苦头,这么容易就扯平了?”
秋樱子也不理大毅,她附到艳月耳边轻声说道:“人品不错,假装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如果我没有那么多破事儿要处理,还真想好好跟你争上一争。”
艳月脸上稍稍有些红。
“你想得美......”
秋樱子笑着离开,刚才她在时,大毅在语言和表情上还算是活跃自然。现在他独自面对艳月,反倒是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
“我......”
“你先说......”
“啊,我没什么。还是你说。”
艳月在大毅面前从来没觉得拘谨,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是想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训练......”
大毅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独处,这样的机会十分的难得,怎么能说时间不早了呢。
“要是你不着急,能陪我再说会儿话吗?”
大毅心里的躁动被点燃,高兴的直点头。
“不急,不急。你说,说多久都行。”
艳月捂嘴一笑,那灵动悦耳的声音,同大毅在祀堂初见她时听到的一样。
“还气吗?”
“不气了......”
艳月将两只手背到身后,歪着头望向大毅。
“真的?”
“真......真的。你不气了,我就不气了。”
大毅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点起支烟抽了起来。艳月轻声的坐在一旁,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毅,谢谢你对我的爱护。是你让我看清了古力兴泽,让我知道自己的仰视和爱慕都错付了。”
“没......没,我那......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
从艳月靠上来开始,大毅连大气都没敢喘一口。正说着他的胳膊突然一颤,竟是不小心被烟头烫到了手。
“你怎么抽烟还能烫着自己啊......”
艳月略带着埋怨,把大毅的手拉到嘴边,温柔的吹了几下。
这一亲昵的行为,令大毅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也随之僵在了石凳上。
“你怎么了?干嘛坐这么端正?”
大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有点紧张,一单独跟你说话就......紧张。”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艳月脸上也泛着红晕,看起来既可爱又不失女人的韵味。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噢!”
大毅心里十分不甘,他从秋樱子走后就想着表白,可一直鼓不起勇气。可想到回寝室后,会被赵子锋嘲笑,大毅想袒露心声的冲动一下子就变得压抑难忍。
“有没有戏,我总得试一试。”
大毅深吸了两口气,像个打气筒般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艳......艳月,我......我想说。”
艳月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稍许期待:“嗯?你说。”
大毅直盯着艳月,紧张的差点咬到舌头。
“艳月......我......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告诉我自己不能在你失恋的时候趁虚而入,我知道自己不出众也没什么背景。可我....就是想告诉你......”
“即便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大毅觉得自己真是笨,这些话他想了很久,本以为能咬着一口气说完,可还是在说的时候结巴了,且逻辑也是混乱的。正当他在低头懊悔之时,艳月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上来。
“傻瓜!”
等大毅从柔软湿润的唇温中缓过神来,艳月已像只小兔子一般,跑出去了好远。
第二天一早,3组就开始窸窸窣窣的讨论着大毅和艳月。
主导这次大讨论的辛荣,昨晚在寝室里苦等了艳月近三个小时,自然是要好好审讯一番。面对魁级的混瞳者,艳月没挣扎上两个回合便全部招了。
晨训过后,雷茜便听辛荣讲述了前后经过,两人刚要继续八卦,大毅和赵子锋走了过来。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啊,没什么。讲了个小笑话!”
赵子锋见雷茜的表情不自然,遂调侃道:“是么,讲出来听听!”
雷茜清了下嗓子:“辛荣刚才给我讲啊,昨晚上有个笨蛋,美女投怀送抱都不要......哎呀,这样的人真是不开窍,嘁嘁嘁。”
大毅一听说的是自己,坏笑着撸了下袖子。
“辛参谋,你的嘴还真快哈......”
“哎,哎。小心我跟艳月吹枕边风。”
“你敢......”
三天后的傍晚,训练场上突的响起了集合号声。远远看到血、紫、黄三位教司,大毅隐约觉得没什么好事。
“把得盛荣飞和秋樱子给我抓起来。”
血教司一发话,其身旁的教徒长瞬间启动。
“抓我做什么?”
押解的过程中,两人都在极力反抗。可能是因为心有戒备,大毅见秋樱子的表情,总觉得有表演的成分。
“带去审讯室。”
血教司一声令下,两名教徒长跟着给两人套上了手铐。古力兴泽一看情势不对,跟着从队列中蹿了出来。
“且慢!敢问教司,荣飞和樱子所犯何事?”
“与你何干?”
即便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古力兴泽依然能感受到血教司斗篷里放射出的瑟瑟寒意。
“教司赎罪,属下只是觉得......”
“觉得是古力一族出身,就能站出来质问?”
古力兴泽此刻已是冷汗直流,面对血教司的强大气场,他赶紧单膝跪了下去。
“教司息怒,属下只是觉得您将两个组长带走,实在是.....打乱了整个利刃的训练计划......故而才......”
“退下!”
古力兴泽被血教司的疾声厉色喝退,为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下训练场就开始调查,很快就从霜韦韦处得到了相应的信息。
“是周芳沉?”
“是的。”
古力兴泽怒拍了一把桌子:“妈的,油田的批文我给了,这个周芳沉还不知死活的搞事情......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二天午饭结束,周芳沉在回寝室的半路上,突然被几名天骄预备队的成员拖进了1号教室。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给我闭嘴!”
周芳沉一抬头正对上在讲桌前倚着的古力兴泽。
“是兴泽少爷要见我啊!说一声就是了,搞这么大排场做什么!”
“啪!”
古力兴泽一闪身,巴掌猛的落在了周芳沉的脸上,力道之大直将她给打趴在地。
“我没空跟你闲扯淡!说,樱子和荣飞是怎么回事?”
周芳沉捂着脸,发出了几声嗤笑。
“这该去问你的好友得盛荣飞,他可是做了些好事呢!”
古力兴泽一把抓住周芳沉的衣领,将其从地上拎了起来。
“周芳沉,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我立刻就能弄死你!”
“别激动,兴泽少爷。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所以就留了几张特写。”
周芳沉伸手从怀里抽出几张照片,在古力兴泽面前晃了晃。
“喏,你自己看吧......”
古力兴泽的眼睛瞪得老大:“这照片,你从哪里搞的?”
“照片从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盛荣飞糟践了秋樱子,看看这两人,啧啧,真是过瘾......啊哈哈哈。”
照片里神情恐惧满身青紫的秋樱子,使古力兴泽的怒火冲破了顶点。
“得盛荣飞竟敢搞到我头上,我要剥了他的皮!”
“兴泽少爷稍安,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和一个放荡不堪的小家女子,不值得生这么大气!”
周芳沉从后面抱住了古力兴泽的腰,她本是想趁机表达一下忠诚。谁知古力兴泽哼哧一笑,转身一把推开了她的含情脉脉。
“你玩了这一大圈,到底是想要什么?”
“兴泽少爷,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看清身边的这些人......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
“所以,你就把樱子一块告发了,啊?”
“我......”
“哼,你为了我好!哈哈哈,为了我好,这些照片应该第一时间交给我。”
古力兴泽对着周围的一波手下摊了摊手,随即四五个人就把周芳沉围在了中间。
“周芳沉,我已经把油田给了你,既然你这么不安分,那就不能怪我了。上!”
“少爷,是就拍裸照吗?”
“随你们的便......我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是,您放心!”
四五个人朝着周芳沉紧逼,直将她吓得畏缩进了教室的墙角。
在得盛荣飞和秋樱子被羁押的同时,大兴司法部接到了秋氏制药的报案,说是位于麦幽城郊区的几栋厂房被人纵火焚烧殆尽。
令人咋舌的是,现场抓住的纵火犯,竟说是受了得盛一族的指派。
此事秋氏一族准备的很充分,不仅证据齐全且还控制了不少媒体。经过发酵,大兴国内顿时掀起了一大波舆论声讨,逼的得盛宏图紧急召开了幕僚会议。
“是荣飞让人查封的秋氏,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起了大火?啊?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
身边簇拥着的幕僚都低着头,没一个人站出来回答。
“说话啊,都哑巴了?”
一旁的参谋长畏畏缩缩的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
“清规处发来的......说是让您签字。”
得盛宏图将文件打开一看,眉头顿时结成了个疙瘩。
“好好好!好个得盛宗家长子,好个利刃组长!我的脸都让他丢光了!咳咳......”
“族主!”
左右幕僚见得盛宏图一口气没导上来,赶紧上前给他顺了顺。
“族主保重,大少爷估计是被人算计了......”
“是啊,族主。大兴和清原同时出事,极有可能是赵氏干的。”
得盛宏图摆着手,顺过气后他略有些疲态。
“先说清原......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荣飞?”
参谋长小心的上前回道:“回将军,按清规......荣飞恐怕会被判10年监禁。”
“10年!?开什么玩笑!”
见得盛宏图脸色晦暗,参谋长赶紧解释道:“您别急,属下是这么想的,荣飞有军阶在身。我们可以向联盟军委要人,把荣飞先从清原接下来......交由军事法庭处置。”
“参谋长高见,只要能把大少爷送到军事法庭,量刑方面......我们可以同司法部运作......”
得盛宏图环视了一圈,见幕僚们都赞成这个办法,遂也跟着点了点头。
“眼下的舆论怎么办?”
“回将军,秋氏的事情不难办!我们把握着大兴的海关,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压下他们。”
得盛宏图点了点头。
“去办吧,要尽快把事态给我压下来。记住,过程中决不能让赵氏的人抓住把柄!”
“是,属下明白!”
一群幕僚退下,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得盛宏图和参谋长两人。
“你知道,荣飞到底是为何事查封了秋氏的工厂?”
“将军明鉴,秋氏一直倚重我们得盛的通商渠道,可能是被压榨的狠了......所以就.....”
“压榨的狠了?”
参谋长将账目递到了得盛宏图眼前。
“将军请看,我们从秋氏的利润中抽4成,荣飞掌权后变成了5成,且还弄了些证据打压他们......”
“嗯!?你刚才为何不说?”
“恕属下直言,如今秋氏的厂房已毁,内里的暗线也被他们清除......我们人证物证俱无,搞下去只会对我方不利。”
“接着说。”
参谋长对着得盛宏图行了一礼。
“是!属下是担心秋氏拿长女被迫害一事发酵,那荣飞就难能从清原回来了......”
“你做得对!”
得盛宏图起身,跟着一把将面前的玻璃烟灰缸摔了个粉碎。
“这就是他花大价钱建起来的经济网?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