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扎出了皇宫,心情沉重,发生如此大罪,哪敢与人言说,冷汗淋漓,心中悔恨不已。
细想之下,他发现其中有些不对劲。想到自己去皇庭宫院时,竟无一名侍卫,今日叫自己一个臣子前去,若只有皇帝与自己两人倒也无可厚非。
可偏偏艾丽妮皇妃在场,还是一位最美的妃子,虽然她没有背景,似乎这就足够了。
皇帝的离去,绝非偶然,想必是蓄意为之,从离开的那一刻,便是设计陷害的开始。
慢慢想明白的卡尔扎,突然意识到皇帝需要什么,清楚眼下自己的性命无碍,只需看自己能付出多少,才能令对方满意。
面对皇帝的这一招,卡尔扎心中冷笑,不由得佩服,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他败得无话可说,心中更加不冤。
不过,他倒是算错了,几个偶然因素,加上艾丽妮自己的私心作怪,他却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缘由。
回到家中,卡尔扎无从面对贤慧的妻子,只能故作镇定。
不知何时,他突然想起,皇帝有意要纳妻子的妹妹为妃,心中不由担忧。
如此阴险之人,如果妻妹嫁入宫中,那可真是跳进火坑了。
但对妻子又不能明言,他叹了口气,心想皇帝迎娶新妃之事不是一朝一夕,若真到那时,自己必须阻止。
第二日,卡尔扎再次入宫面圣,君臣两人在一间秘室相谈许久。
与其说是在商谈,还不如说是在讨价还价,只不过作为还价的一方,他没有多少回旋余地。
这两日进宫,卡尔扎受到皇帝如此待遇,不知让多少旁观者羡慕。
出宫的路上,看到同朝者的猜测之色,他只能苦笑。
不过皇帝并没有动他,任何权力利益都没有,反而一些事情发生后,还能从中得到好处。
唯一的要求,便是接下来的两月,身为军方元帅,麦斯卡家族的家主需要选择沉默,并且要有意无意地澄清,至少要表现得像个不知情。
隔日,卡尔扎安排事务后,以巡视军中为由,离开帝都则贝城。
他清楚接下来的日子将是血雨腥风,多少人、多少家族将在皇帝的铁腕下灰飞烟灭。
尤其是几个大家族,当然,艾丽妮皇妃的家族也难逃一劫。
对于这个女人,卡尔扎开始还有些痛恨,后来却为她感到悲哀,也有一些怜悯,知道皇妃也是身不由己。
不过几个月后,帝国再无艾丽妮皇妃,等到那时再回帝都,他面对皇帝时,多少有了一些底气。
至于牺牲的家族,他也是受害者,在性命与自家利益面前,身为家主只能选择保全,虽知帝都各家族之间一损俱损的道理。
可惜他想错了,以为艾丽妮皇妃死后,他便不惧皇帝的追究,却不知皇帝早有预谋,他根本不是皇帝的对手。
皇帝早有心思,等几大家族消失后,再慢慢放出一些消息,其他家族逐渐发现麦斯卡家族的不寻常。等与麦斯卡家族离心后,麦斯卡家族和卡尔扎本人才是他手中的利剑。
君臣两人各有所思,皆以为按自己的心中计划行事,没料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偏离了二人的设想。
起初,如君臣二人所料,几大家族已成过去,包括艾丽妮皇妃的家族,也如期消失在帝都。
不过有一天,艾丽妮皇妃的一纸秘信却到了元帅卡尔扎手中。
接到密信后,他心如急火般赶回帝都,连皇帝想阻止,也无法拦下这位帝国元帅。
事情起因于前些日,艾丽妮皇妃突感身体不适。
侍候的宫女不敢怠慢,请来医官,稍加诊断,发现皇妃已有了身孕。
此事医官哪敢隐瞒,加上院中宫女到处传播,不用一个小时,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宫中所有人都为皇帝欢喜之时,皇帝心中却燃起巨大的怒火,只是碍于外人,假意大喜。
皇帝自知艾丽妮肚中孩子的父亲是谁,表面上赏赐艾丽妮皇妃不少,转身回到秘室,不知摔坏了多少东西。
这种奇耻大辱,如何能忍?
愤怒的皇帝想起此事定不能让卡尔扎知情,开始设想怎样秘而不发。
即使卡尔扎知晓,也要将他堵于帝都城外。然而另一边,早有人传信给了元帅。
那人正是艾丽妮皇妃。
自家惨遭灭族,她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恶心的男人所为。
如今她明了那个男人的用心,悲痛欲绝,心知自己迟早要被灭口。
一心等死的她,没想到查出有了身孕。
她不怕死,更不是想得到卡尔扎的认可,只想为对方留下一丝血脉。
她第一时间明白后,立刻意识到,保住肚中孩子的唯一希望在于卡尔扎。
她清楚,那人绝不会让自己生下孩子,因此消息从秘道传出,这是家族覆灭后留给她的唯一希望。
不出所料,皇帝动手了。
不过她万事小心谨慎,所有赏赐,特别是食物一律不动,只让宫女找一些杂食,自己煮着吃,或干脆去宫外买些零食回来。
卡尔扎突然进宫,令她大感意外,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而皇帝更是不知所措。
卡尔扎进宫并没有去找皇妃,而是直接去面圣。
两月前,二人在这里,那时卡尔扎如同一条狗摇头乞尾。
这次却不同,面对面硬碰硬,势均力敌。为自己的孩子,他如同激怒的雄狮。
卡尔扎来时已想好,顶多一拍两散,把两月的帝都清洗全然抖出,自己被设计陷害的事情也向世人告知。
皇帝震怒,但卡尔扎为未出生的孩子,甚至说出不惜灭族,也要护住艾丽妮母子的周全。
见对方如此坚定,皇帝瞬间感到一丝忌惮,真要那样,包括皇室,必然会与其他家族对立。
若真撕破脸,加上麦斯卡家族,他的皇位能否保住都是未知数。
皇帝不敢豪赌,就算自己赢了,帝国也难免一番动荡,必然令国力大损,这更是他不想见到的。
最后,两人达成协议,让艾丽妮皇妃生下孩子,但只能在皇宫长大,并暗地约定,若是男孩便是皇子,女孩则是公主。
皇帝绝不允许这个孩子进入麦斯卡家族。
同时,皇帝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艾丽妮必须身死。
不过,卡尔扎为艾丽妮争取到三年的时间,在孩子未满三岁之前,皇帝不能对艾丽妮下手。
这样的结果,卡尔扎知道是自己尽力而为,但清楚艾丽妮不可能好好活下去,孩子更不可能改名换姓,除非麦斯卡家族成为皇族,自己取而代之,成为帝国主宰。
卡尔扎出了秘室,直接去了艾丽妮皇妃那里,毫无隐瞒,一一告知对方。
皇妃听后没有责怪他,相反,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在这个世上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还能陪伴三年。
两人相谈不久,卡尔扎交代皇妃要好生养胎,便离开了。
几日后,卡尔扎派出天藏,这是他第一次派出这支暗影。
事情并不复杂,通过天藏的探查,卡尔扎确认,皇妃肚中的孩子定是自己的无疑。
后来,他时不时进宫,也偶尔去找艾丽妮皇妃,借口是自己的夫人在她宫中做客。
这本是艾丽妮的要求,与元帅夫人黛蒽娜竟然做了姐妹,虽然无法见光,且黛蒽娜对此并不知情。
黛蒽娜不会拒绝皇妃的盛情,加上艾丽妮家族无人,且如今有身孕,不曾多想,以为皇妃寂寞难耐,乐意进宫陪伴。
自从卡尔扎独占艾丽妮皇妃以来,皇帝便不再找皇妃,只有在大场合时,才会在众人面前对她露出微笑。
黛蒽娜进宫后,起初一段时间倒也平静。
在一次出宫的路上,黛蒽娜正巧遇见了皇帝。
她本是集美丽与贤慧于一身,然而此刻被皇帝拦住,面对他那侵略性的目光,她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
若不是因为卡尔扎与艾丽妮皇妃的事情,皇帝也不至于对自己臣子的妻子心生非分之想。
这个臣子可是手握帝国半数以上军队的公爵,家族更是显赫。然而,与自己的皇妃发生的苟且之事,却让皇帝心如刀绞。
如今,艾丽妮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这让他心中愤懑无比,心想:小孩名义上属于我,怎能容忍?
因此,当皇帝见到卡尔扎的妻子时,心中扭曲了。
他想着,既然你敢对我的女人动手,我也就有理由对你的女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