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个领队想在这场比赛中让选手自己看出差距。
但也没料到,自家种子选手上来的开局就这么让人扶额。
刘非的领队看他敌我不分,连自家队友都不放过的打法,顿时一阵汗颜。
这是想上天呐。
这种互殴场面你一个人搞群攻,是嫌下场的不够快吗?
果然,场中有几个驾驶机甲的,本来不想大动干戈,机甲配备的武器上场,对这个狭小的空间着实有点不友好。
但谁让刘非开了先手。
数米高的机甲一摆从出来,即便领队退出空余了位置,都不够操作的。
洛桑一个没注意,伞叶子被打下来了一片。
焦黑的伞页,看着像是顶了一口破锅在身上。
一道道激光枪调低了强度乱射一气。
伤得到人,但不致命。
这可比刘非的武器强度高了不知多少倍。
只见刘非的枪头不知道被哪个土系的塞进了一团尘土,陡然就炸开了膛。
灰头土脸的模样惹得众人发笑。
接着就被扫射的激光送出了训练场,移到了隔壁医疗室。
场面瞬间被几个机甲持有者掌控。
别的不说,这种限制性场地,确实很利于自身配备武器装备的机甲选手。
能来训练的,又有几个不想争第一的。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争不到的,但让洛桑这群人吃瘪还是心里爽快。
选手都开始有意识躲避机甲,场地虽小,但还不至于躲不过攻击,当然,中途撞人另当别论。
“别躲着,有种出来正面干!”
不知道这四台机甲到底是谁在开,但现在这种言论,无疑是激起了很多选手的好胜心。
谁能忍的住这种刺激。
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曾雨墨偷偷用精神力覆盖住了整个场地。
场面越是混乱,她的小动作就越发没人注意。
就连洛桑,也没控关注,谁让这群机甲战士盯着几个S级的造作,其中属朝着她的攻击力最为迅猛密集。
毕竟都战斗到中场了,她连自己的契约兽都没有放出来,看不起谁呢。
何况星舰上的新仇旧恨,有这个机会还是得抓紧的。
这场地但凡不设限,他们都不敢如此放肆,现在么,好戏开场。
天色一暗,周围场地混然间发生了改变。
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不明的黑暗中。
逐渐,东方升起红日,古老而宏伟的建筑群就这么展现在众人眼中。
不知哪个男选手被套在了一套宫女装束里,扭捏得踩着高跟,一步一扭一崴脚,痛不欲生却拔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吕元昌,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另一位宫女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显然,那是名女选手,虽然不适应,但好歹能接受。
只有洛桑,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都是洛桑国旧日国都的模样。
连那些宫女,都是她近几百年稍稍眼熟些的人,有的是近身伺候的,有的是当要职的。
他们扮演的这群宫人,早在很久以前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谁在窥视她的记忆?
现场的选手中,能成功办成此事的,无疑是幻术系高手。
而中星域参赛选手,唯二两个幻术系,曾雨墨和窦贤。
窦贤A级的精神力,想要做出这么庞大的幻术,精神力就不够支撑,那么仅剩下曾雨墨了。
能将她所想展露,那么这个曾雨墨在布下这幻术的时候,必在她周身做了手脚。
她回忆起刚刚那漫长的混战。
只有那一刻,她是下的了手的。
一群人挤在领队站的那十几平方的小区域的时候。
人挤人,最容易做手脚。
曾雨墨的技能很特殊,拟态幻术类觉醒,同瞳瞳的第二觉醒技能有些相似。
却与之相比,强大的多。
瞳瞳至今都没能构建一个完整的幻术场景。
而曾雨墨的确是信手拈来。
恢弘的宫廷转瞬尸山血海。
土地变得殷红,处处弥漫硝烟。
宫人奔走逃窜,都城破灭在即。
那都是她曾经最不愿记起的画面,经过幻术的加持,却从她隐藏的内心深处勃发,纤毫毕现。
这一刻,她是生了杀意的。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但谁也不想让被他人看破自己的过往。
这群人可能原本并无此意,但谁让他们进来了。
洛桑并不会沉沦于痛苦,几百年过去了,即便她父皇站在她身前,她仍旧能手刃。
她真正的父皇,早就死在了那年城破。
洛桑在这一年还是洛桑国的公主,但她并不是一位很受宠的公主。
看着只比一般宫女精致一些。
但她对这皇宫了如指掌,常年又极喜欢收集冷兵器,宫里见得到的刀枪剑戟,她都一清二楚。
洛桑此刻正在御书房,她瞧着墙上那柄尚方宝剑。
以往那是她最喜欢的兵器,都说见剑如见帝王,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年幼的她,见不到日理万机的父皇,她就喜欢盯着这把剑。
成为国师的洛桑,后来身量早就超过了那柄宝剑,她却不再同幼时那般喜欢了。
这柄剑,一直挂在御书房,从未有人取下。
如今,时隔万年,年幼的欢喜和少时的期待,都将尽数终结。
这场幻境不如都幻灭在她的剑下。
幻之境中人并不受幻境控制,但所有超出幻境的东西,都使用不了。
就像现在,冷兵器时代,机甲生被困在一众宫人体内,只有身手还是在的,其余都像是被禁锢住了。
洛桑提着剑,脸上无波无澜。
惟妙惟肖的人物,一个个倒在了她的脚下,她的脸上沾了血,像一个
无情的兵器,收割性命。
外界,曾雨墨猛地喷出一口温热的血,淋在惨败的训练之地,为这纯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凄厉的血红。
幻之境在破灭,马上就撑不住了。
曾雨墨本想借洛桑的恐惧,筑建出更为恐怖的场景。
她事先并不清楚,但洛桑都恐惧之事,想来是很可怕的,她可从来没在洛桑身上看到过“怕”这种情绪。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神奇的发生了。
原先以为她的导师告诫她,只要有内心所俱之事,便能轻而易举将人拉入幻境。
但有两种人,是幻术系的天敌。
一种天生少感少知,很难让人陷入情绪。
另一种人,就算她有所惧之事,但她认知清晰,永远不会沉溺,反倒是以杀止杀,彻底摧毁她的恐惧和幻境。
洛桑显然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