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沙发上的小狐狸玩偶此刻就好像拥有了生命力一般,蜷缩的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明明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偏偏一双小短腿走出了无比高傲的气场。
只是看到比自己高好几倍的桌子时,那股子高傲的气势一下子就卸了下来。
“程妄!你快来啊,程妄!!!”
厕所的门打开了,顿时一阵白茫茫的雾气飘出来。
然后就是一双大长腿,穿着的浴袍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浴袍敞开,快开叉开到了肚脐眼。
头顶的灯光投下,给他腹部凹凸不平的腹肌上都落下了点点阴影。
这男人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一手拿着毛巾,擦着还带着水珠的发丝。
几滴水珠顺着的他锋利的下颚线,一路向下滑,淌过凸起的喉结,深陷的锁骨,紧绷的胸肌。
最后才在腹肌上三上三下,落入浴袍之下。
诱惑!
妥妥的湿身诱惑!
她堂堂九尾大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凡间男人给诱惑了呢!
不可能!
小短腿还是企图想要摸摸自己的鼻子,避免流下什么可疑的红色液体出来。
“怎么了?”
只是小短腿还没有摸到鼻子,身体就一个腾空,被一只大手给捞了起来。
无限的贴近他的腹部。
呜呜呜、近看,更绝了!
鼻血!千万不要流鼻血啊!
等等!
她现在就是一个玩偶,哪里来的鼻血啊?!
好了,可以放心大胆的看了!
没忍住,用小短腿暗戳戳的戳了一下下。
梆硬。
“还满意你现在看到的吗?”
“满意,很满意!”
“呵呵。”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莫名的好像带了嘲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啊?程妄?我发现你现在变了,变得蔫坏蔫坏的了!”
居然还会无形中用美男计来诱惑她了。
程妄手中的毛巾一扔,将腿上的小东西举到了自己面前,有些好笑。
“我坏吗?”
“当然!”
苏挽无比的愤恨,小短腿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美食,口水都要从眼角里流出来了。
“明知道我吃不着,你还买了那么多好吃的回来,呜呜呜,你就是想要让我眼馋!”
多冤枉啊,那只是他的晚饭而已。
她吃不了,可是他要吃啊!
不过摸着面前的小玩偶,他心里还是担忧居多。
“挽挽,你还能回到你的身体里去吗?”
“当然,而且很快了,你放心吧!”
程妄对此,依旧有些怀疑,“认真的?我怕你的身体出现什么异常。”
“不会的,你去摸摸看,身体的脉搏还在跳动哦!”
那天的苏挽吐血吐得厉害,好像生命都已经走到了尽头那样。
她让程妄做的就是将她的身体给安置起来,自己的魂魄则是穿入了他供奉狐仙的那个玩偶里。
这一招就是金蝉脱壳!
对方要的不就是她的魂魄嘛,他用血缘关系了逮她,可是到了玩偶身体里面的她可就不受什么血缘牵绊了呢~
现在就耗着呗。
程妄则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飞快的跑去开了极低空调的房间内,摸了摸睡在床上人的手腕。
好半晌,终于是摸到了隐隐还在跳动的脉搏。
那一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他现在就想要快点帮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避免夜长梦多。
小玩偶叹了一口气,摸着那块血玉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
那日魂魄离体还多亏了这块血玉做抵挡,她钻进这血玉中,自然是做了好一番斗争,也算是成功的抵挡住了那捕魂术。
估计对方现在都快要急坏了吧!
想到这里就觉得好好笑。
“有一件事倒是需要你帮个忙。”
程妄自然是乐意至极。
“你说,我都会去做!”勇敢的骑士对公主的守护都是无条件的
“也不用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只要帮我盯着苏家就好!”
“苏家?”
想到了那一家糟心玩意,程妄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忽然又联想到这次,眼眸眯了眯,语气都冷了下来。
“挽挽,你这次是不是苏家人做的?”
“八九不离十吧,所以才让你盯着呀~”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好,我知道了。”
-
将苏挽留在了家中,她现在还很虚弱,这一次可是让她费了大力气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血玉全部吸收到自己身上。
作为玩偶,程妄还挺放心出门的。
只是刚刚走下楼就遇到了守在楼下的季彦黎。
想要无视,但是他的手臂先一步抬起,拦住了他。
程妄淡漠的神色看向他,挑眉,未语。
“你把苏苏带去哪里了?”
“她想要看大海当然是将她带去海边了。”
谁知道,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少胡说八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苏苏根本就没有被送去火葬场,你派去拉走苏苏的人也根本没有去海边!”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恰好,季氏属于很有钱的金字塔尖的那一类。
想要查点什么除了国家机密的东西外,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
“你想要知道?”
他怀抱双臂,笑道,“想要帮挽挽报仇吗?去做件事,我就告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沉浸在悲痛中的季彦黎对上程妄双眼。
那双眼中的情绪不算复杂,但是唯独少了几分悲痛。
不可能!
那天明明苏苏吐血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表情根本就不是今天这样。
哪怕情绪不外露,也看见了划过眼角的那滴泪珠。
难道说……
苏苏根本就没死!
“苏苏她是不是……”
程妄打开了他拦着的手,也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不要让苏氏太好过。”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季彦黎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
垂落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咬紧牙关,磨出了两个字,“苏氏!”
*
满室贴着各种符咒的房内,一袭黑袍的男子跪坐在蒲团上,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念有词。
只是眼前的白烛都已经燃尽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相反,体内涌出一股铁锈气息,一口吐出一滩黑血。
裸露在外的手背似乎更老了一些,皱皱巴巴得像极了老树皮。
“怎么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