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个被薅头发的女人,她长得好像一位女明星!”
“卧槽还真是,好魔幻,我是不是在做梦?她怎么在这儿跟人打架!”
一群看客将事故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警车都只能停在几米开外,周遭及时放置了警示三角。
涂亦清把车泊在另一路边,温灵烟急匆匆地下来,一辆车正从路中央穿梭而来,他连忙扯住她,“危险,等会儿,别着急。”
等到了人群堆里,他俩都钻不进。
“这不是欺负人吗?人家还带了保镖,那个短发女生要吃亏了。”
眼看温灵烟又要不管不顾冲进去,涂亦清牵住她,对旁边人礼貌开口:“麻烦让让,肇事家属来了。”
俩人好不容易挤进去,才发现还围了一层临时性警戒隔离带。
“你这泼妇,讲不讲道理,当街闹事,脑子被驴踢了?”
楚离歌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衣服看起来乱糟糟的,躲在保镖身后。
凌心悦也没好哪儿去,裙子上还有脚印,她一手拿着包,一手揣着高跟鞋,脚丫赤裸,踩在水泥地面。
“我泼妇,我没把口水泼你身上都算好的!知道自己车发生故障,还让司机一个劲儿地开,别人的命不是命,精神病人都没你疯癫!”
楚离歌的司机手臂,插入了二十厘米的树枝,腹部也撞得内出血,而她的出租车司机,头皮撞破流血,颅内震荡,两人刚被救护车拖走。
如果再严重一点,凌心悦也会进医院!
楚离歌不示弱:“你才是疯子,我不都说了赔你钱,你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死揪着不放?小肚鸡肠!”
凌心悦甩起包和高跟鞋,就往护着楚离歌的保镖身上砸,毫不留情:
“你再说一句?!有钱了不起是不是!有钱就可以为非作歹,草芥人命?!”
“你欺负我闺蜜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我心眼比针尖还小,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大明星的嘴脸,有多丑恶!”
“这位女士,你冷静一点。”警官出声劝。
凌心悦扯嗓子对他吼:“站着说话不腰疼!等撞的是你,你就老实了!”
“……”
警官脑壳突突疼,他已经调解了半个小时,该说的软话全说了,一点都没用,其中一位女士还要给他塞钱。
一个只高跟鞋猛地朝他飞来,他躲闪不及,砸到他脸上。
吵吵嚷嚷的场子,忽然一寂,看客瞪圆了眼睛。
楚离歌嘴张成‘o’形:“凌心悦,你竟然连警官都砸,你真是疯球了!”
凌心悦也愣了几秒。
???
她是朝楚离歌的方向扔的啊。
温灵烟看不下去了,挣开涂亦清的手,往里钻,跑到凌心悦面前,把她拉到身后。
“抱歉警官,她是手误,有什么事,我们去警局解决。”
凌心悦呆呆地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一头雾水问:“烟,你还有从天而降这本事?”
“……”
“去警局?”楚离歌傲慢抱臂,视线阴森森定在温灵烟身上,“凭什么你叫我去我就去?受伤的又不是她!两位受伤司机,我这边会自己处理,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灵烟直接掰过凌心悦的下颌,露出上面的乌青和破皮,“这是在车后座撞的,还是她打的?”
凌心悦下意识摸,被温灵烟拍开,愣愣点头:“破皮是撞的,乌青是她打的。”
温灵烟再冷淡看楚离歌,问:“肇事车是你的吧?”
楚离歌虚张声势地叉腰:“是,又怎么了?”
温灵烟继续问:“那开肇事车的司机,是你雇的吧?”
楚离歌没了耐心:“你烦不烦,我又不会开车,我当然得找司机。”
她再问:“高跟鞋也是你避开的吧?”
楚离歌情绪起伏:“是,我不避开等着毁容啊!”
温灵烟走近一步,清冷的目光攥住她,话却是对警官说:
“都和她有关,牵连警官受伤,寻衅滋事,我闺蜜虽然有错,但全责在她,她必须去警局给个交代。”
警官心里叹气,快成大头儿子了,看向楚离歌:“女士,跟我们走一趟,案发现场,会安排其他人处理。”
楚离歌慌了,她是公众人物,在这儿跟凌心悦吵架已经很丢人了,再被曝去警局,她彻底完了。
大小姐架子摆出来,她大声喊:“你们敢!”
说着,就掏出手机拨电话。
第一、二遍没通,第三遍通了。
楚离歌打开扬声器。
“又干什么?”
楚离歌哭哭啼啼的:“阿南,我出车祸了,你快来救我。”
“演戏演昏了头,出不来了?”
“……”楚离歌扫一眼安静的女人,娇声,“是真的,还有…灵烟也在。”
警局门口。
姚松看着大步流星走进去的男人,抹抹鼻头的虚汗,吐出一口冗长的气。
这一天天的,怎么就是不安宁?!
“阿南,你总算来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我犯罪要坐牢。”楚离歌从眼眶挤出几滴红泡泡。
周屹南不着痕迹地躲开她,视线扫到温灵烟,见她完好,又右移至她旁边的涂亦清。
等获悉具体情况,他直接问,嗓音淡薄:“你们想怎么处理?”
凌心悦还在笔录室。
温灵烟平静看他:“按法律来。”
楚离歌在明知车辆故障,刹车失灵的情况下,还怂恿司机照常行驶,造成交通事故,需要行政拘留。
周屹南面无表情晲她:“可以私了,凌心悦能借此敲楚离歌一笔,换个高档小区住。”
又是这样,每次楚离歌惹祸,他都采取冷处理的方法,给她收拾烂摊子,不曝光,不走公,无视受害者意愿。
温灵烟撇过脸,拒绝交流。
“周总,这事儿得征询凌小姐的意见,我们做不了主。”
夜里温度下降,涂亦清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周屹南眸色沉凉,像春再也不回,只有空寂的雪,心中横着一股气。
男人立马转身往外,楚离歌追上去。
“对不起,阿南。”楚离歌小心翼翼看他。
烟蒂冒出晦涩的烟,周屹南没搭理她,靠在车身,顶着朦胧萧索的月色,似是抽完就要走。
楚离歌也不敢再说话。
一根烟燃尽,他出声:“姚松,你留下来。”
话落,他打开驾驶门。
楚离歌一怔,慌不择路地拽住他衣袖,周屹南甩开,声音很冷:
“你是我妈的艺人,有事就找她,你用温灵烟骗我来,我还没跟你计较,下次再耍心眼,你那些黑料,我不介意通通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