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只要温灵烟低头撒娇,周屹南这个妹控一向没辙。
而且,她低头的次数还少之又少。
温灵烟摇摇他的手,极艳的脸笑了,周屹南目光不自觉又落在她身上,盯着看了会儿,不着痕迹地抽走自己的手,往外浴去。
朝她扔下一句话:“早点睡,睡衣没有,我让我妈给你送来几套,偷我衣服挺会偷,真怕你下次偷我内裤。”
“……”
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真的煞风景。
温灵烟看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小步跑到自己卧室,扑到床上滚了滚,绷着的美拽样瞬间没了,趴在枕头上,双脚晃啊晃。
留住他,那下一步要干什么呢?
温灵烟打开手机搜索。
“当然是跟他一起洗啊。”
“偷偷扒门缝瞅一眼,瞧他真在洗澡,还是在干嘛(色色)”
“提前把自己内衣放里面啊。”
一个鲤鱼打挺,温灵烟猛地坐起来,脸腮红了个透,刚刚在他面前就套个衬衫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却因为把内衣忘在浴室,而感觉火烧火燎。
救命,那套内衣内裤还是新买的,凌心悦说舒服,怂恿她买的,蕾丝那种,没什么布料,网状的,她只是好奇买了,那会儿拿出来试了试,一点都不舒服,她就放在浴室的挂衣杆上了。
温灵烟虽然是想勾引,但没打算走这种发骚路线,过于羞耻。
她胆战心惊地走到浴室外,没听见水声,她敲门:“哥哥,你…洗了吗?”
没听见动静,她试探说:“我能进来拿个身体乳吗?很重要的。”
因为浴室一般里面还有一道门,隔开淋浴和洗手池,挂衣杆在洗手池旁。
“哥?”
怎么不说话?
温灵烟焦灼地跺跺脚,里面传出声音了,有些哑:“嗯,外门没锁。”
温灵烟懂了,放心地扭开外面的门,一股水蒸气从里面那扇磨砂门冲出来。
她心跳得很快,感觉步子都挺虚,看到原封不动放在袋子里的内衣,松了口气,只是在转身时,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压抑的喘息,混着细小的水声。
温灵烟生生顿住脚,鼓声在脑里一阵一阵地响,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又顺着牵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放下袋子,直接把手搭在磨砂门上。
温灵烟深吸一口气,浑身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犹豫几秒,还是没擅自推开,而是问:“你…需要帮吗?”
浴室陡然阒静,一点人声都听不见了。
大概五十秒后。
“温灵烟你是不是想挨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你前任给你灌输了什么思……”
温灵烟推开了磨砂门。
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周屹南太阳穴猛烈一跳,立马转身,随手扯过浴巾围住自己,背对她低吼:“温灵烟!”
温灵烟咽了口唾沫,闭眼又睁开,拳头握紧又散开,说:
“还以为你是老司机,一天天的,四处留情,又不是没看过,能不能别死装,都是成年人了,我只是想帮你,那咋了?”
“……”
荒唐,荒唐。
周屹南刚围好自己,要转身过来把她轰出去,温灵烟已经揪住他的浴巾。
“我前任说,这算友好互助,新时代风尚。”
“……”
又是前任。
周屹南箍住她的手,眼尾吊着红,水珠在他身上流淌,凉笑:“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你前任这么纯的神经。”
“……”
周屹南直接把她甩了出去。
外门锁上。
温灵烟撑额叹息,她的内衣还在里面。
直来直往不行,温灵烟曲线救国。
瞄一眼越下越大的雨,她跑到周屹南房间,把他窗户打开,让雨水全部灌进来。
嫌弃床上淋的雨不够多,她干脆从厨房接了一盆水,往他床上洒。
十分钟后,周屹南的床成了落汤鸡。
不能睡人。
温灵烟满意地回到自己卧室,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果然下一秒,她的房门被敲响。
“你……”扫到她紧闭的窗户,干燥温暖的床榻,周屹南一口气闷在胸口,到底什么也没说,往沙发去。
温灵烟攥住他,明知故问:“你的床被打湿了?”
周屹南有些烦躁地薅了把头发,桃花眼隐隐的戾气,“嗯。”
温灵烟:“没有其他被子了,拉米经常半夜起来往沙发上蹦跶,你跟我一起睡吧。”
周屹南终于回过头,仔细打量她,在看到她大开的衬衫领口,又迅速躲开,“不…”
温灵烟把他往里拽,一副善良体贴的好妹妹模样:“没事的,我床大,装得下你这尊大佛。”
“……”
周屹南被她摁在床头坐下,古怪里又有尴尬,见她转身去锁门,半晌问:“你跟你前任睡过一张床?”
问完,还把脑袋刻意扭开,望向窗外雨幕。
温灵烟撩起被子,谎话信口拈来:“嗯,可他太会打呼噜,我一般都把他踹到床下。”
“……”
灯关上,两人隔了个楚河汉界。
雨越下越大,一道雷轰隆隆劈下,昏暗的房间,乍然闪过一束厉光。
温灵烟虽然不怕,但她毫不犹豫地向背对她的男人贴了过去。
柔软覆在他的劲健的背部。
入耳是低低的一声尖叫,“哥哥。”
周屹南很僵硬,明明风声雨声雷声更大,他还是听见了她的呼吸声。
温灵烟再接再厉,搂紧他,额头搭在他的颈,人微微颤,似是特别恐惧。
尽管周屹南心里骂天骂地,还是转过身,把姑娘抱到了怀里,大少爷罕见地正经:
“别想占我便宜,我只搂你一会儿。”
“……”
温灵烟听他的话才有鬼,趁机密不透风地贴上他,手直接钻进了他睡衣里面。
雷声停止了。
房间里却忽然燥得慌。
周屹南要松开她,温灵烟抱着他不放,就那么在极近的距离,静静盯他。
两具滚烫的身体,是泼天大雨也熄灭不了的。
温灵烟指尖触上他喉结,“我前任说,男人这里滚动,说明他有感觉,有欲望。”
周屹南桃花眼,那一刻沉得像黑夜,半撩的眼皮,涌着浪。
温灵烟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继续娓娓道来:“女人这里刺痒,也说明她有感觉,有欲望。”
她撑起身子,衬衫滑落,她覆在他上方,额头碰额头,呼吸对流。
“哥哥,你没有女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们为什么不能互帮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