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管理塔尖,总统办公室。
星球最高领导人,这位总统,是一位面容非常温柔的女性向导。
也是目前全星球唯一的,光明级向导。
你们被请进办公室,坐进沙发里。
总统自我介绍,说她叫文语。
这介绍是针对你的。
其他人,包括夏以昼在内,好像早就认识文语了。
见你魂不守舍挤着夏以昼坐。
文语主动伸出右手,“让我来试着疏导你好吗?”
向导彼此之间也是可以疏导的,不过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
毕竟,通常来说向导情绪都挺稳定的,内心力量稳固而强大。
能忍哨兵不能忍之痛,能吃哨兵咽不下的苦。
随着向导的星级突破到更高,这种稳定性,会在向导身上体现的更加明确具体。
你懵懵的看向文语。
她年纪大约四十出头,身穿白色长款军礼服。
背后披了长长一条及地的披风,浑身散发出高阶向导的镇定与从容。
从你看来,她身上那种祥和、平静、宽容与慈爱的感觉,像极了一位坚韧而伟大的母亲。
夏以昼摸摸你的后背,“文总统的安抚力量非常强大,很快你就会平静下来的。”
你点点头,起身,隔着茶几握住文语的手,绕一圈走过去。
文语的向导素,无色,有味,是类似甜米酒的那种香气。
当她把向导素笼罩在你全身,牵住你双手,面对面向你说出宁静的祷言。
“平静下来,我的孩子,你要相信,这一切都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匹配度结果,是命运对你的垂怜与眷顾。”
垂怜……眷顾……
你闭上眼睛,细细去体会。
乱七八糟的情绪,像被投入了万千石子的躁动湖面。
感受文语将手上的温度传递给你,她的向导素随着你的鼻息进入你的身体。
那湖面,渐渐的,被她抚平了。
你深呼吸几次,再睁开眼。
与文语对视上,你对他牵起嘴角笑笑,“谢谢文妈妈。”
文妈妈?
文语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用右手挡在嘴边笑了,“真是讨人喜爱的好孩子~”
“不好意思总统大人。”夏以昼起身做了个捶肩礼,“我妹有点自来熟,她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嗯?”文语看向夏以昼,“为什么要道歉?我都说了,我很喜爱你的妹妹。”
文总统说话是不疾不徐的。
不过她跟你说话,和跟夏以昼说话时,语调还是有一些区别。
对你,她充满了宽和的怜惜之情。
对夏以昼,声音里多了一丝严厉。
夏以昼听出文总统嫌弃他插嘴了,只能再坐下。
文语再望向你,爱怜的摸摸你脸颊,“希望文妈妈刚才的疏导,让你放松一些了。”
你小心的,“总统大人……”
“叫文妈妈。”她打断你。
你咽了咽,“文妈妈,你……你刚才是骂夏以昼了吗?你别骂他了,他有时候是有点傻乎乎的,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个好哥哥。”
文语又愣了下,再度笑起来,“好,文妈妈不骂你的好哥哥。”
拉着你的手到她的大办公椅处。
文语邀请你跟她坐在一起。
烫屁股啊!这可是星球最高的总统之位啊!
文语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摸摸你的头发,“你这样护着你哥哥,想必他对你一定很好了?”
“倒是也……”你紧张死了,“有时候他也会欺负欺负我,比如跟我抢好吃的。”
“那可不行,好吃的当然要留给妹妹。”文语隔空瞟夏以昼一眼,“以后不准了。”
“……”夏以昼无语。
看到你跟文语已经行云流水的聊起天。
围着沙发坐了一圈的男人们纷纷松了口气。
各有各的内心oS。
秦彻:真是个厉害的光明级。
沈星回:搭档好会告夏以昼的状,好可爱。
黎深:感谢文总统将小茉莉从失神状态中拉回来。
祁煜:突然多了个妈妈的感觉,好奇怪。
夏以昼:能聊吃的就证明没事了,呼,放心了。
文语疏导人是真的有一套。
她拿出一张白纸,交给你一支笔。
“文妈妈想要了解,在这个星球上,你认为什么是最重要的?你可以按照你心里的排序,随便写什么都可以。”
“哦。”你挠挠头使劲想。
好吃的?写上。
好玩的,必须写上。
哥哥要写上。
搭档,嗯也要写的。
emmm,其实孤儿院也挺重要的。
还有刚认识的这几个人……
黎深打仗受那么多伤,写上写上。
秦彻写不写?哎呀写上吧,黑暗级可是很稀有的。
祁煜小海神的鱼尾巴你还没看到过,写写写。
后面你发现你再写的,都是从小到大认识的人的名字了。
连孤儿院凶巴巴的院长你都写上去了,虽然写的是“猪头院长”……
但这所有人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
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活着”。
所以在人名字外面你画了个大括号,打个箭头,加上俩字:活着。
再然后你再细细的去想。
一整张纸,你写的所有的人和事物。
都需要一个大前提。
叫做——
你写俩字,“存在”。
那么,所有人事物存在的大前提呢?
战争可以毁灭一切。
反之。
哎。
你把白纸干脆翻了一面,其他的都不算数了。
你写上大大的两个字——
“和平”。
转头看,文语笑吟吟的对你点头。
非常赞许,又别有深意。
你有点理解她叫你写这些东西的良苦用心了,于是问:“文妈妈,100%的匹配度,意味着将来我和他们一起战斗,我们都能爆发出更多的战斗力对吗?”
文语再点头,“嗯。”
你笔尖在“和平”两个字上戳了几下。
回忆起八年前的往事。
最早带你开车去学院的四星哨兵,听你说的虫族侵袭人类社区,那个故事半真半假。
真,是侵袭真的发生过。
假,当然是当时你并没有亲人在那场灾难中死去,因为你家人早在你出生后不久就死光了。
但即便你没有亲人在八年前惨死。
你也依然亲眼目睹了虫族屠戮吞噬人类的画面。
当时夏以昼是怎么保护孤儿院,才在那场虫灾中,没损失一个孩子,一位孤儿院员工的呢?
你那时还小,被吓坏了,吓得到后来有很多片段都死活想不起来了。
但……
此刻眼前似乎闪过了一些丢失的记忆。
哨兵、向导,很多英勇的战士,及时赶到。
一只巨大的,如同装甲车一样大小的虫子吱吱乱叫的冲向孤儿院大门。
虫子的口器非常尖锐,还往下流淌黏腻的口水。
太恐怖、太恶心了。
几位哨兵向导飞身迎战。
有个哨兵被,嗷的一口,咬成两截。
可他还没死,还会动!
虫子咀嚼哨兵的声音似乎就响在你耳边,嘎吱嘎吱。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流成河。
“想起来了。”你用力戳一下纸张上的字,噌一下站起来,“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