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什么地方都敢去,妓院都能遇见她。
萧成渊一把揪着她的手腕,将人抵在了暗巷旁红色砖墙上。
流星和修云急得不行,陈叔站得离他们不远,眼眸阴鸷的盯着男人,没林婉言的命令,他一般不会出手。
萧成渊低头看去,女人娇小玲珑,在他身前刚刚及他胸膛那么高,像颗小豆芽菜,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可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一分不少,胸前鼓出来的两块肉极为显眼。
蠢死了,穿着个男装也不知道想办法遮掩一点,这是想给谁看,还是生怕别人不知她是女人。
他偏过头去,面色红一阵白一阵青,耳尖微微发烫,慢慢的直起了身,声音还是冷冷的,“这地方龙蛇混杂,不适合你来,若你待在府中无聊,下次我带你出京去郊外玩,那里骑马射箭随你喜欢。”
林婉言原本铁青着的脸,硬是僵了一瞬,自从这人出现在祠堂起,她就莫名其妙的被他纠缠,而且连陈叔一时都没查到他的来历。
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也不对,说关心太惹火了,应该是总会自以为是的出现在她面前。
林婉言冷眼瞟了一下这高大的男人,虽说胡子拉碴,看上去邋里邋遢,可长得也并不难看。
看身上衣着面料暗绣云纹绝非普通人家的公子的衣饰,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模样。
不想理他,今晚的好戏都没看完,白来一趟。
林婉言心气不顺的转身就往马车走去,萧成渊见她不说话,又一把拦住她,“你还生上气了?”
林婉言甩开他的手,声音凉凉,“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打坐运气调理,否则那毒素将会冲破你的百会,你就只能死翘翘了。”
萧成渊嗤笑一声,“要不要准备棺材,自觉睡进去,等着发丧那日的到来。”
林婉言也哼笑一声,“还要什么棺材,直接睡去乱葬岗,连棺材钱都省了。”
随后又加了一句,“哦,对了,你中的这毒连养儿子的钱也省了。”
萧成渊呵了一声,“命都快没了,要儿子干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竟然斗起了嘴。
旁边站着的人无一不是耳力好的武功高手,听着他们主子这么幼稚的聊天,脸都木了。
斗着斗着,萧成渊的话风一转,“今儿个过来不只是看那两人上演春宫吧?”
这话差点让林婉言咬到自己的舌头,要不要来个大转弯啊。
可乍一听到春宫图几个字,哪怕她脸皮再厚,此时也不觉耳根子烫得吓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不自然。
“那什么,也没啥,就是想看那两兄弟打起来。”
“说实话。”萧成渊兴味十足的看着她,“他们惹你了?”
林婉言耳尖的滚烫渐渐褪去,想起林家那些人,脸瞥到一边,不说话了,这毕竟是她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管。
再说她和这个男人也不熟。
“你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他俩打一架吧?”萧成渊身子也散漫的靠在红砖墙上,唇角勾着笑,细细道来,“还需要刑部拿人,然后让林家人拿银子来赎人,这银子的数量嘛,得看林家人对他俩的看重。”
说完萧成渊看向身旁的小女人,女人清冷的面庞上难得的带着些诧异,也看向了他。
萧成渊漾起的笑有些扎眼,那得意的表情似在炫耀,看吧,全被他说中了,“让我猜猜。”
萧成渊笑得像只狐狸,“林家人欠你银子了?”
上次在京兆府问林家人要了五千两,他还觉得要少了,那么点,能干什么用,没曾想她还有第二回。
林婉言清冷的脸上那一丝诧异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句话,“要你管。”
转身便准备上马车,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拧着眉疑惑的回头,“你是不是把他俩怎么了?”
萧成渊松驰散漫的站直了身子,哼了一声:“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有碍观瞻,我让刑部给他关起来了。”
林婉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嘴唇微张,片刻后,才气闷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是以为自己是百足之虫?凡事都喜欢插一脚?”
萧成渊一愣,原本还以为林婉言和家里人关系不好,也不喜欢那两弟弟,正在给他们俩挖坑,谁想这女人......
“那你今天真是看他们的热闹?”
“不然呢?”林婉言白了这人一眼,好好的一场戏,全给他毁了,丢下一句,“快点把人放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语气简直理所当然。
萧成渊看着她那炸毛的样子,都被她这语气气笑了,不过与之前那清泠泠的感觉不同,还有那么点...可爱。
只是,她怎么知道他有办法放人?
算了,看在她是他王妃的份上,以后再跟她计较。
“墨羽,去查查怎么回事。”顿了一下又加了句,“如两人平时没对王妃不敬,让衙门放人吧。”
墨羽摸着头试着去理解主子这话,半晌才明白过来,如果平时有对王妃不敬,那就拿银子赎人。
*
靖王府,归明苑。
赵怀逸和郝元英各撑着一边脑袋看着靖王爷迈着大步走了进来,郝元英面带笑意的说:“今晚那位是林大小姐?”
萧成渊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嫌弃,“你们俩怎么又来了?”
“这八褂,可不是谁都能听的。”
萧成渊大马金刀的跨坐在八仙桌旁,拿着茶壶对着嘴牛饮了半壶,郝元英两人对此见怪不怪,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看到她像前世的熟人?那么亲昵?”
萧成渊拿起壶把的手微微一顿,可不就是前世的熟人。
只不过前世哪怕林婉言在清平镇救了他,他回到京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在睡梦中毒发身亡。
他并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