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村长都已经表了态,同意了陆岑岑的请求,其他围观的村民们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反正这件事情又不需要他们去帮忙出力,对大家来说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得到许可后的陆岑岑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她赶忙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身来,由于长时间跪地,双腿微微有些发麻,但她顾不上这些不适,径直朝着穆村长走去。
走到近前时,她深深地弯下腰去,郑重其事地向穆村长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穆村长成全小女子这个心愿,真的太感激您了!另外,我还想跟您借一下咱们村里的推车用一用,可以?”
此时的陆岑岑语气诚恳而又谦卑,眼中满含着对穆村长的感激之意。
陆岑岑话音刚落,立马遭到围观村民的反。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用推车拉死人也太不吉利了,以后谁还敢用啊!”
陆岑岑眼泪汪汪地抽泣着说道:“各位乡亲们啊,我真的能够理解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是我现在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啦。
我……我这里只有 5 块钱,不知道可不可以租用半天推车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满含泪水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周围喧闹的人群。
原本还闹哄哄、嘈杂不堪的人群,在听到陆岑岑竟然愿意拿出 5 块钱的时候,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毕竟对于这些村民来说,5 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足以让他们心动不已。
看到众人都沉默不语,似乎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一直站在一旁观察局势的穆卫国当机立断,大声说道:“既然大家伙儿都没什么意见,那好,就让狗蛋赶紧把推车推过来吧!”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身材瘦小但动作敏捷的身影迅速跑了出去。
他一路小跑着向远处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没过多久,气喘吁吁的狗蛋就推着一辆破旧的推车重新回到了窑洞里。
与此同时,陆岑岑也已经将手中紧紧攥着的 5 块钱递到了穆村长的面前。
穆村长接过钞票,仔细地数了数,确认无误之后,点了点头,表示交易达成。
拿到那辆略显破旧的推车之后,陆岑岑深吸一口气,故意装出一副非常吃力的样子,艰难地将陆卫国和季晚搬到了推车上。
只见她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臂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努力坚持着把陆长征和季晚搬上平板推车。
接着,陆岑岑站直身子,向着周围的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乡亲们!给大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现在就带着我的爸爸妈妈去后山好好安葬,再陪他们说说话。大家都赶紧上工去吧,别因为我们耽搁了宝贵的时间。”
说完这番话,陆岑岑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歉意。
众人看到如此懂事、明理又孝顺的陆岑岑,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起来。
有的夸她年纪虽小却懂得感恩父母;有的则感叹她遭遇不幸仍能坚强面对生活。
在一片赞扬声中,人们逐渐散去,回去上工去了。
陆岑岑见大家都已经离开,便推动推车,带着团团和圆圆,缓缓地朝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她始终保持着稳定的步伐,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这样一直推着推车往前走,陆岑岑一刻也不停歇。
当她们终于来到半山腰时,陆岑岑警觉地回头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人跟上来之后,她迅速环顾四周,寻找一个隐蔽些的角落。
很快,她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处被灌木丛遮掩住的空地,于是赶忙推着推车走过去,并停在了那里。
紧接着,陆岑岑小心翼翼地将手缓缓伸进爸妈的右手手弯处,手指轻轻触碰上去,就找到了假死符纸。
接着,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撕,只听见“呲啦”一声脆响,那张紧紧贴附在手腕上的假死符瞬间被撕裂开来。
刚刚撕下这张神秘的假死符没过多久,原本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陆长征突然眉头紧皱,眼皮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
而一旁的季晚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声。紧接着,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着四周。
陆岑岑一见到爸妈醒来,立刻喜出望外地扑上前去,急切地喊道:
“爸妈,你们终于醒啦!哎呀呀,我的嗓子啊,都快被我哭哑啦!不信你们听一听,我这声音是不是变得又沙又哑?
为了让这场戏演得足够逼真,我真的是拼尽全力啦,那哭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撕心裂肺啊!”
她一边说,还一边故意清了清喉咙,展示自己沙哑的嗓音。
这时,一旁的季晚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哈哈,真是辛苦咱家的小岑岑啦!妈妈决定哦,等以后分家产的时候呢,多分给你一些。
喏,你拿三分之二,你哥哥就只给他三分之一好了。”
听到这话,陆岑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只见她笑嘻嘻地回应道:“哇塞,那可太好了呀!要是这样的话,我不就能成为一个超级大富婆啦!
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再也不用愁吃愁喝啦!嘿嘿嘿……”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奢华惬意的生活画面。
经过这次假死脱险之后,陆岑岑明显感觉到爸妈的心情都开朗了许多,似乎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
陆岑岑心里暗自思忖着:“果然啊,有时候抛弃掉那些束缚人的枷锁、仁义道德之类的东西,人的确能够活得更加轻松快乐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得赶紧把从村里借来的推车还给人家。
毕竟,为了给爸妈的复活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这个细节可不能忽略。
她望着父母,语速极快地说道:“爸妈,时间紧迫,我现在必须立刻去归还这推车。
你们先带着团团和圆圆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我去还完推车之后,会想办法弄一些食物带回来。
今天晚上咱们只能在这座山里凑合一夜了,等到明天天没亮的时候,咱们就摸黑进城,然后去火车站坐火车前往京市。”
站在一旁的陆长征深表赞同地点点头,沉稳地回应道:“没错,确实应该先去把推车还掉。
你动作快点儿,别耽搁太久。我之前上山砍柴时,偶然间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位置离这不远。
今晚咱们一家人可以去那个山洞里过夜,好歹能遮风挡雨。”
季晚也连忙随声附和着丈夫的话,温柔地对女儿说:“岑岑,就听你爸爸的安排吧。
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
等你回来以后,咱们再一起前往那个山洞,免得你回来时找不到我们,又该着急了。”
陆岑岑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父母的意思,然后迅速转身,双手紧紧握住推车的把手,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朝着生产队的方向飞奔而去。
由于心中急切,她脚下生风,仿佛一阵旋风刮过,没过多久便抵达了生产队。
说来也巧,此时村长和会计恰好都在队里。
陆岑岑小心翼翼地将推车推至角落处,停下脚步后,面带微笑且十分有礼貌地望向穆村长,轻声说道:“穆村长啊,我担心您和大伙着急要用这辆推车,所以刚刚把我的爸爸妈妈推到山上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归还推车啦。
现在车子已经放置在这里了,那么我就先返回山上去安安葬父母了。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以及大家对我的帮助。”
说完这些话,陆岑岑伸手指向那个待在角落里的推车,接着对着穆村长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谢意,随后转过身去,迈着轻盈但又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山上缓缓走去。
此时,站在一旁的会计目睹着陆岑岑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
“哎呀呀,还好这位“懂事”的小姑娘及时出现了,要不然突然间平白无故死了两个人,咱们可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上头交代哟!
既然如今连他们的家人都不再继续深究此事,那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可就要容易得多喽!”
听到会计这番话语,副村长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同时长长地叹息一声并附和道:“谁说不是这样呢!有他们自家人亲自出面操办后事,咱们确实能够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呐!”
陆岑岑离开村子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山脚下后,稍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她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摸出隐身符。
只见她轻轻将隐身符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刹那间,她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至完全消失不见,成功进入了隐身状态。
紧接着,陆岑岑毫不犹豫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飞快地折返向大队方向奔去。
当她赶到大队时,远远就看到穆村长和会计正站在门口侃大山呢,好不热闹。
陆岑岑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办公室,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
好不容易来到办公室门前,她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而入。
一进门,她便直奔办公桌而去,然后再次从空间里拿出了十来张的空白纸张。
紧接着,她熟练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一眼就瞧见了那枚象征着大队权力的印章。
她小心地拿起印章,逐一将其盖在每张纸张的右下角位置。
终于,经过一番忙碌,十张空白纸全都盖上了鲜红醒目的大队印章。
陆岑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般将印章放回原处,又把那叠盖好章的纸张收回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悄无声息地溜出办公室,重新踏上前往山上的道路。
走进山里,陆岑岑就把隐身符拿了下来放进空间里,然后又接连不断的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套棉袄、20个包子、一大包虾干,一大袋车厘子和一些小美做好的糕点。
这些东西零零散散的,陆岑岑干脆拿出一个大麻袋来,手上拎着包子,其它的东西都通通塞进大麻袋里扛着走。
陆长征远远的就看见陆沉沉扛着一个大麻袋走来,他赶紧上前去。
走到陆岑岑跟前“岑岑,让爸爸来吧!”
说完,赶紧伸手去接过陆岑岑扛在肩上的大麻袋。
在陆长征的带领下,大家子顺利的来到了山洞里。
到了山洞里,陆岑岑就把大麻袋里的两套棉袄拿出来,让陆长征和季晚换上。
等他们换好衣服过来,陆岑岑赶紧招呼他们过来吃包子和车厘子。
陆长征和季晚两人都是第一次吃车厘子,两人都很喜欢这个味道,不由得吃撑了。
吃饱喝足后,陆岑岑拿出了之前去村里盖好章的空白纸出来,在陆长征和季晚面前晃了晃。
“爸,妈,我弄来了队里盖了章的空白纸,今晚你们考虑一下是要住在这山洞里还是要去住招待所?”
她话音刚落,今季晚就出声道:“去住招待所吧,我都多久没有好好洗个澡了!”
陆岑岑挺喜欢自家老妈这个性格的,一有条件就不会委屈自己,没有条件也可以过过苦日子,心态挺好,三观也很正。
她笑着回应道:“行,就听妈妈的,我们等到天色稍稍暗下来就出发去城里住招待所去。”
见母女俩聊完了,陆长征才开口问道:“岑岑,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虾干和车厘子这些我就没在村子里见到过。”
陆岑岑嘿嘿一笑:“爸,你放心我是正当途径弄来的,没有偷也没有抢。”
陆长征还想说什么,被季晚一把拉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陆岑岑,把爸妈的这些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她当做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装聋作哑的吃起香干来。
当夜幕悄悄降临,陆岑岑像变魔术一样,从小包里掏出化妆品,给陆长征和季晚化了个妆。他们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然后,这一大家子才悄悄地离开了山上,朝着城里走去。
半路上,两个小家伙累得直喘气,陆岑岑和陆长征二话不说,一人背起一个,季晚则提着行李,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开好房间后,陆岑岑带着团团和圆圆住进一间,一进房间,母子三人就迫不及待地钻进空间里洗澡去啦!
而另一边,陆长征和季晚进了房间后,也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洗澡。
他们可太久没有好好洗个澡啦,洗完澡后,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陆岑岑早早地洗漱完毕,就带着团团圆圆来到了爸妈的房间,重新给他们化起妆来。
化好妆后,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出了招待所,向着火车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