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衡努了努嘴,没在乎眼前的是自己母亲和干妹妹,直截了当道:“没有性生活,谁能忍受。”
想也该是这个原因。
刘清麦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语气松懈了几分,语重心长地劝道:“病还是要看的。抽空去趟黄教授那。”
回头对许在说道,“在在你是医生,劝劝你哥。”
许在的劝也就是装个样子:“斯衡哥,你听刘阿姨的话,别叫她担心,治疗还要做的,现在不是好很多。”
“好很多”三个字她咬了重音。
陆斯衡回敬她的是:“这么多年多亏了在在每次陪着我,所以在在生病,我也一定要陪着。”
刘清麦没多想他们俩话里的意思,看他们兄妹情深,心底还有些感动:“那你哥的身体,阿姨就交给你管了。”
许在:“……”
隔天,她就明白了陆斯衡要把这事推给夏驰的原因。
夏氏夫妇提着礼物,亲自登门拜访道谢。
刘清麦没让她下楼。
许在就站在二楼的扶栏往下看。
“这次犬子多亏您和陆公子的鼎力相助,才能平安脱险。这是我们夏家的小小心意,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还请您笑纳。”
夏总躬着身,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刘清麦面前。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刘清麦,敛目扫了眼。
脑黄金、水果篮、牛奶。
的确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刘清麦清正廉明,曾有人想走她这边的后门,送了玉器字画首饰等贵重物品。
她不要,退回去就算了。
还特意在来人面前砸了毁了,再叫陆斯衡动用集团的钱补偿人家。
看上去像是在羞辱人,但也让人见识到了刘陆两家的经济实力。
你送的再贵重再稀有,人家根本不看不上眼,还能给多少还多少,一点不在乎。
“我们也没帮什么忙。是在在心里过不去,毕竟夏教授是为了救她才惹出这事。”
保姆等在一旁,受到夫人的指示她们才敢伸手去接礼物。
不过刘清麦一直没有表示。
她是带着气的。
就连这点不值钱的小东西她也没收,刘清麦转头坐到沙发上,嗓音清清冷冷地问:“夏教授怎么没一起来?昨天才出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夏氏夫妇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只当是人家位高权重,而这次的事的确给人家惹了不少麻烦,给点脸色也是正常。
夏总恭谨地回道:“夏驰他一早坐飞机去米国治疗他的左手,希望能帮……”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刘清麦刚从陆斯衡手里接过的茶杯叩在茶几上。
夏氏夫妇心里跟着一跳,眼见着刘清麦的脸黑了下去,夏夫人赶紧解释:“刘领导,别生气,我们劝过他等给您和陆公子当面道谢后再走。
可他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一定要立即去治疗他的手,就为了能给许小姐的父亲做手术。”
昨天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臭小子对着手机看了五个小时。再等他们发现时,他已经坐上了凌晨去往米国明尼苏达州的飞机。
可夏夫人这些解释的话在刘清麦听来,就是夏驰这个黄毛小子骗感情骗色后,逃之夭夭。
什么做治疗?
哪有一睡完就跑的,还把在在弄伤,这是有多久没碰过女人,饥渴到这种程度?
刘清麦越想越气,喝道:“斯衡,送客。”
不给他们多解释的机会,扭头去书房。
就候在一旁的陆斯衡嘴角扬起一个礼节性的笑,抬手指着大门外,比了个请的姿势:“夏总、夏夫人,这边请。”
被人赶走,夏氏夫妇俩始料未及,夏夫人还想为自己儿子努力一把,毕竟这样顶级家庭的儿媳妇,可求不可遇。
尤其儿子为了她连治疗都肯去做,这得是多喜欢这姑娘。
“陆公子,阿驰不是不懂礼貌,他只是救人心切,麻烦您把这句话带给许小姐。他真的很在意她。”
穿着西服,一身周正的陆斯衡,满口应下:“夏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话转达给我妹妹。我也会好好劝劝我母亲。”
“谢谢、谢谢。”夏夫人感激涕零。
礼物就顺手放在地上。
陆斯衡将他们送上车回到客厅,王姨询问他:“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你们分了吧。”陆斯衡温淡道,“扔了也怪可惜的,过两天我会以集团名义,送他们回礼。”
王姨乐不迭地道:“谢谢先生。”
虽说他们在刘家工作规矩大,但这家的少爷脾气温和,从不为难他们这些干活的,还时不时的关心他们家里情况。
王姨招呼人来搬,陆斯衡站在客厅仰头往楼上望。
将站在二楼角落女孩准备逃避的目光捕捉住。
四层水晶灯下,镜片反射着刺眼的光,随着他拾阶而上,光点不断变换位置,直至露出深邃晦暗的黑眸,散出强势的侵略感。
比起有水晶灯照耀的客厅,二楼走廊的光线暗淡了许多。
随着一身黑衣男人的出现,气氛显得愈发的骇人,如同野兽正一步步走出黑暗。
许在转身要躲回房,但陆斯衡的腿太长。
两步便已追上,紧紧贴着她的背,嗓音低沉像是在道歉:“抱歉,让你男朋友替我背锅。”
许在一步他一趋,根本甩不掉。
她能不知道让夏驰背锅是其次,他就是不想让他们俩在一起。
之前刘清麦对夏驰的印象还挺好的,现在是一落千丈,说不定过阵子就该劝他们俩分手了。
停在房门前,许在侧头看他,含恨带气的:“背就背吧,替大舅哥不是应该的吗?”
陆斯衡薄唇抿紧,眼底一片阴鸷,看的许在浑身发毛,刚生出的胆子又缩了回去。
摸着门把手推门进屋,他总不能跟进来吧。
可天生男人与女人力量悬殊过大,他轻轻一挤,许在来不及关门就被推了进去。
“斯衡哥,刘阿姨说你不好随便进我的房间。”许在拿刘清麦当令箭。
陆斯衡不为所动:“现在是她的午休时间,没人敢打扰她,她也不会出来。”
刘清麦的作息雷打不动,他根本不怕。
许在站在原地看着,不知道他要进来干什么。
“药用了吗?”
陆斯衡看见床头柜上拆了封,但没用的栓剂,微微皱眉,“怎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