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尖锐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楠歌微微一笑,继续说:“他说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那时我就明白,他喜欢我,或许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这样的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因为我也是这样的爱着他。所以,我不用怀疑自己,就像我不用怀疑他一样。”
妒火在柳如烟眼里熊熊燃烧,她冷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方静出院,苏见忠正陪着她呢!方静,他的未婚妻,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最后几个字,柳如烟刻意加重了语气,这确实是狠狠扎了一下楠歌的心。
她想到在医院看到的情景,苏见忠瞒着自己给方静送去精心准备的晚餐,顿时心里隐隐作痛。
柳如烟看在眼里,这才稍感痛快,得意地笑道:“你看,你和许诗雅一样,都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是他们用来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你们这种人,竟然还妄想进入我们的世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楠歌却冷冷一笑,“起码他喜欢过我,你呢?柳如烟,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柳如烟脸色顿时青红交替,忽然,她狰狞的面容诡异的笑了。
“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把你的美梦做到这一刻吧,因为后面,你就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柳如烟的笑容诡异恐怖,楠歌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柳如烟,我劝你放了我,忠哥一定会找到我,到时候,他不会放过你的。”楠歌有些色厉内荏。
柳如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等他找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来不及?什么意思?”楠歌趁着和她说话,从背后悄悄拿出了手机。
她细小的动作,却没能逃过柳如烟的眼睛,“你手上拿的什么?”
楠歌的手紧紧握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柳如烟,没有说话。
柳如烟冷笑一声,“你最好拿出来,我身后这两个人可不会怜香惜玉。”
楠歌依然站着一动不动,柳如烟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她对那两个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动手。
那两个人一步一步朝楠歌走来,像两座大山,她的双腿开始发软,不由自主往后退。
然而,一不小心,她撞上了身后的柜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楠歌眼里充满了绝望。
突然,她猛地甩出一个东西,狠狠地砸向其中一人,那人不防,正被砸中鼻子,顿时鲜血淋淋,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那人捂住鼻子,低头一看,一个手机正躺在地板上,屏幕已经碎裂。
他一声怒吼,抬起脚狠狠地踩向那个已经破碎的手机,一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中,手机在他脚下瞬间四分五裂。
那人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踩了几脚,直到手机彻底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碎片。
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早已吓呆的楠歌,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像是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楠歌感觉血液瞬间在血管里凝固,她想逃,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拔不动。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楠歌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猛地转身便跑,只要跑到山路上,就有救。
然而,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抓起,猛地一甩,楠歌被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柜子上。
“啊。”她痛得大叫一声,身体仿佛被撕裂般。
那人走近,伸出大手,一把扼住楠歌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楠歌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双手挣扎着想要掰开那只大手,那只大手却越来越紧……
“老板说了,要活的。”另一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是对柳如烟说的。
柳如烟瞪了他一眼,对先前那人说:“行了,放了她吧。”
那人闻言,手上力气一松,一口新鲜的空气被猛地吸入,楠歌的喉咙像被火灼烧过一般疼痛,她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如烟走向楠歌,嘴角勾起冷笑,“今天便宜你,不过……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森然的幽光,“将来你会发现,还不如今天死在这里好。”
她的话让楠歌不寒而栗,“柳如烟,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如烟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吐出几个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便朝那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楠歌见状,恐惧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可她哪里是那两人的对手。
她嘴鼻突然被捂住,一股刺鼻的味道猛地灌入,楠歌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楠歌尝试着动弹身体,却发现手脚被绑了起来,一股寒意顿时从背脊升起。
她拼尽全力呼喊,却发现嘴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没有任何威慑力,也不可能惊动任何人,因为难闻的空气中她嗅到了一股汽油味,耳边时不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的身体也在摇摇晃晃。
此刻,楠歌明白自己应该在一辆行驶的车上,被装在一个木笼子里。
“砰砰砰……”
她用身体使劲撞击着木笼,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闷的声响,一切都是徒劳,车辆仍然继续向前行驶。
柳如烟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回荡,“楠歌,你会生不如死。”
苏博洋与柳如烟的阴谋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心头,悲愤、恐惧与无助交织在一起,化作汹涌的泪水,从楠歌的眼眶中夺眶而出。
泪水浸湿了蒙住双眼的布条,手脚因长时间的束缚而麻木,被堵塞的嘴巴也失去了知觉,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嘈杂声弄醒了,隔着一层黑布,楠歌仍能感受到一束强烈的光,她使劲地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个身影缓缓靠近,将楠歌反绑的双手移至前方,又扯下了堵住她嘴巴的布,然后粗暴地塞进了一个馒头。
楠歌拿着馒头,想说话,可嘴太麻了,只是哆了哆嗦嘴唇,抽噎难语。
“快吃,哭也没用。”一个男子操着一口难懂的普通话。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嘭”的一声,楠歌的世界又成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