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袖箭没毒,瞿冬站起来,冷静地看着对方。他拔掉袖箭,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血。
“谁要杀我们庄主,你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锁子甲继续走着。
“不过一招,你就真以为自己很强了?”瞿冬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
锁子甲脚步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以为一张符纸能救你吗?”
话音刚落,瞿冬放出符纸,绕着自身旋转一圈,一身红色锁子甲便穿在他身上。
“谢子恩,来战!”瞿冬蛇矛一挥,气势非凡。
原来锁子甲叫谢子恩。却听他冷笑道:“符纸代替不了真东西,你在自找死路。”
“试试不就知道,谁在自找死路了!”瞿冬向前一步。
谢子恩不再说话,注视着瞿冬,杀意四起。
突然,他动了,残影飞舞,磅礴的掌力已经靠近瞿冬,往对方小腹袭去。
瞿冬不想硬接,一个瞬移,躲了过去,隐藏在另一棵树的背后。
“不是说来战吗?你就那么怂?”
谢子恩跟着瞬移,来到瞿冬身后,二话不说,又是一掌。然而,掌在半途中,蛇矛突然出现,将它刺了个正着。
谢子恩吃痛,反应慢了半拍,瞿冬一个后踢腿,将他踢飞出去。
谢子恩尚未落地,瞿冬早瞬移过来,蛇矛一拍,对方的身体便如炮弹般射了出去,撞进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谢子恩嵌在树干上,嘴角流出一点血。他双手扒拉着树枝,走了出来。
他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塞进嘴里,吮吸干净。
“有意思,看来我低估你了!”他向瞿冬走去,没有一点沮丧的气息。
“是我高估你了。”瞿冬跃上树枝,俯视着对方。
“这你就翘起尾巴了?”谢子恩从怀里掏出一双银手套,慢条斯理地穿起来。
“我并非骄傲,只是觉得你并没有你装出来的那么强大而已!”
“是吗?我只是没有出全力而已,你真以为自己那点本事是真本事啊?”
话音未落,袖箭已经射出数枚。瞿冬蛇矛挥舞,忙着抵挡袖箭,再看谢子恩,哪里还有踪迹。
瞿冬大感不好,刚想瞬移,身体已经被撞了下来。他面部朝下急坠,谢子恩在他背后一顿重锤。
瞿冬忍着痛,剑诀一转,地上落叶便纷纷飞舞起来,瞬间遮住谢子恩的视野。
谢子恩受到干扰,瞿冬便有了逃脱的机会,一个瞬移,逃之夭夭。
落叶失去控制,立马掉了下来,谢子恩落在地面,低头看去,脚下只有一张符纸和一只白色的袜子。
他从落叶里抽出白色的袜子,闻了闻,眉头紧皱。他犹豫一下,将袜子扔掉,掉头就走。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转身走回来,拾起袜子,放进怀里。
“谢教头,快放我下来!”被吊着的两个黑衣人喊道。
谢子恩抬头看了看他们,不置一词,自己一个人走了,留下两人在那里喊叫。
过了一会,瞿冬悄咪咪折返回来,搜寻一番,面露失望。最后,他走到两个黑衣人前面,问道:“看见一只白袜子了吗?”
“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其中一个说道。
“快说,少来这套!”瞿冬一巴掌打过去。
“那你答应不杀我们!”另一个说道。
瞿冬本想扇他,巴掌举到半空,又放了下来,说道:“行,你们告诉我,我放了你们!”
两人大喜,异口同声说道:“被谢子恩拿走了!”
瞿冬大惊失色,剑诀一转,放了两人,急冲冲飞了出去。
那袜子和少庄主的一样,瞿冬是少庄主的同伙?张纯风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幻化出一只八哥,直飞王家庄,选了座最高的屋顶,四下张望。
没多久,谢子恩回来了,进了大门,穿过几道风雨廊,进了茶室。
茶室里只有一张小圆桌,两个蒲团,一幅山水画,和一个灰发老人,别无他物。
老人正坐在蒲团上看书,听见脚步声,并不抬头,只问道:“解决了吗?”
谢子恩站在门口,掏出白色袜子,弯腰递上,说道:“找到这个。”
老人终于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袜子,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又舒展开来,重新将目光放在书上。
“从对方身上搜的?”他问道。
“我打伤了他,他逃跑时身上掉的。”谢子恩回道。
“核实了吗?”老人又问。
“没有,第一时间就来这里!”
老人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还有两个夜卫。”
“那你去办吧!”
谢子恩行了一礼,离开了茶室。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附近屋顶一个人影闪动,眨眼就无影无踪。
老人又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不一会,茶室四周脚步声乱,人影斑驳,几队人马全副武装,将其包围得水泄不通。
“终于动手了!”老人目光依旧停留在书上,嘴角上扬。
此时,一顶轿子出现在茶室外,卫兵让出一条道来,露出少庄主的身影。
“你以后在这里喝喝茶就好,庄里的事我会打理,你不用费心!”少庄主说道。
“动作挺快的,准备多久了?”老人没看他。
“你逼我的。”
“怎么个逼法?”
“一只袜子,一只袜子你就叫谢子恩动手,我能坐以待毙吗?”少庄主有些激动。
“你心虚,怪我做什么?”老人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少庄主。
少庄主无言以对,哼了一声,嚷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老吧!”
说着便要离开,不料,外围四周人影晃动,更多的人马包围了他们。
少庄主大惊,大喝一声:“进攻茶室!”
他的队伍便纷纷跃进茶室,向老人袭击而去。然而,老人早有准备,在小圆桌周围布置了法阵,将自己隔绝起来。
外围人马冲杀过来,茶室又久攻不下,少庄主心慌意乱。
他手握长刀,杀了几个喽啰,一个跃起,冲向茶室,往老人头上猛砍一刀。
没有意外,法阵挡住了他的刀,老人连抬头都懒得抬头,依旧悠然地看着书。
少庄主怒不可遏,接连砍了几刀,法阵毫无破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