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兄,好久不见。”
“赵师弟,前年一别,你我一直不曾相逢,今日一见,为兄甚是开心。”
“王世达,你也来了?”
“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我可是有请柬的,你有么。”
“哼!有请柬了不起啊?刘师叔可是说了,这次的金盆洗手大典,愿意来的,他都欢迎,你那个请柬有没有,区别不大。”
“这可不一样,有请柬,我就是贵客,而你,只是不请自来,说明你在这里没什么分量。”
“屁的分量!一张纸而已,老子想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那你拿一张看看?”
......
翌日,临近中午时,刘正风府邸的门口热闹非凡,来自各方的武林人士齐聚于此,一起来见证刘正风金盆洗手,这其中不仅有江湖中一些不知名的门派,甚至是像丐帮、少林、武当等江湖知名宗门,都有人前来。
那么多人来,这其中必然是有彼此熟悉的人,有的故人相聚,喜笑颜开,有的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也让刘府门口更是热闹了几分。
因为今日是前来观礼的,因而,即便是往日有仇怨的人,此时也都比较克制,只是怒目而视,最多只是言语上的交锋,并没有人在刘府门口动手,给足了刘正风面子。
而此时的陆林,却并不在人群之中。
中午时分,刘府已经聚集了上千人,这些人有些是刘正风邀请来观礼的,有些则是慕名而来,也亏得刘府足够大,否则,这上千人根本容纳不下。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五岳剑派的弟子暗皱眉头:
“今日前来观礼的虽有江湖中颇有名望之人,可也有不少不三不四之人,刘正风身为衡山派高手,怎可与这些人相交?这不是堕了我们五岳剑派的名头?”
五岳剑派中,大多数人以名门正派自居,对于魔教以及一些歪门邪道颇为不齿,今日看到不少声名狼藉之人出现在刘府,自然惹得不少五岳剑派人士暗暗皱眉。
不过,这里毕竟是刘府,刘正风才是这里的主人,虽然有不少人觉得刘正风此举欠妥,倒也没有过分声张,只是对那些人投去鄙夷的眼神,或是直接无视。
待得中午时分,一面金灿灿的洗手盆被放置在了大厅中间,看着这面洗手盆,不少人面色复杂。
今日“洗手”之后,刘正风便将彻底退出武林,从此,五岳剑派便少了一位高手,这对于五岳剑派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华山派的岳不群等人都是不希望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他们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刘正风的分量,刘正风的离去,必然会降低五岳剑派的实力,他们此前也曾言语相劝,奈何刘正风退意已决,他们无法动摇。
“圣旨到!”
在众人心气复杂之时,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在十来名护卫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众人见状,颇为惊奇。
他们乃是武林人士,向来和朝廷官员没什么来往,对于大乾朝的皇帝,也没有什么好感,为何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会让皇帝老儿的颁发圣旨?
不少人甚至担心是不是刘正风往日诛杀恶贼的事情,让那皇帝老儿知道了,现在要杀刘正风。
虽然说那些恶贼的确该杀,但朝廷显然不希望民间的人擅自动武,一切皆应该由衙门来处理,因而,若是较真起来,刘正风倒也的确有可能会被问罪。
现场不少人暗自调整呼吸,聚力于手,随时准备出手,他们多少和刘正风有些交情,断然是不能看着刘正风被朝廷诛杀的。
“刘正风接旨!”
刘正风匆匆赶来,在众多武林人士的注视下跪倒在地。
“草民刘正风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泗州州牧奏知,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弓马娴熟,今授参将之职,望日后报效朝廷,不负圣恩!”
“草民领旨谢恩!”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刘正风接过圣旨,磕头谢恩。
怎么回事?
那皇帝老儿不是诛杀刘正风,反而是授了他官职?
莫非,刘正风这么急着金盆洗手,就是为了投靠朝廷?
这一刻,此前还担心刘正风的众人,心中微起波澜。
作为武林人士,他们对于朝廷是极为不屑的,也没有几个人想要投靠朝廷,然而,刘正风却是为了这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而投靠朝廷,着实让人不齿,不少人看向刘正风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鄙夷。
刘正风却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眼神,面带笑容的同传旨的官员客套交流,最后以一副极为谦恭的姿态,送走了那官员。
待刘正风回来,其他人也都看向刘正风,眼神已经不似之前那般亲近。
刘正风对此似乎早有准备,不见丝毫慌乱,依旧面带笑容:“诸位,小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个中原因,大家想必都已经清楚,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小弟今后将效忠朝廷,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想要让大家做个见证,日后诸位再来这衡山城,依旧是刘某的朋友,只是,江湖中事,请恕刘某不再过问。”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不少人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泰山派的天门道长,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道:“刘师兄,所谓人各有志,你想要效忠朝廷,我们也不能阻拦,只是,你为了一个小小的参将,就要向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卑躬屈膝,岂不是夺了你的威名?你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是啊刘师兄。”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站出来道:“你要三思啊。”
“刘师兄,此非小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华山派的岳不群出来道。
刘正风依旧面带微笑,不慌不乱,对着几人拱手道:“多谢诸位的关心,此事,刘某心意已决,不会再做更改,望诸位谅解。”
众人见刘正风这么说,也都不再相劝,只是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