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燕青说完之后,刘潜双眼注视着她,然后问道:“你认为他说的话可信吗?当然,我是对事不对人,不是说对他这个人有什么意见。”
刘燕青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后,不置可否地说:“反正我们现在也像是无头苍蝇,为何不考虑尝试一下呢,试与不试只是时间的问题,又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刘潜想想也是,人家提供了一个相对具体的线索,可能还让他们能少走弯路,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感觉,这种感觉可能是来源于之前他抛弃刘燕青的这种行为产生的敌意,也可能是雄性动物间的胜负欲、好胜心罢了。
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更明确的线索,等到跟贝利娅汇合之后就朝着这个方向行动。
不知不觉他们已走到湖边的一片荒芜之地,本准备返程的时候,意外看到不远处竖着一些木桩,而且这些木桩呈比较规则的圆形,顿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走近一看,发现眼前这些奇怪的布局应该是萨满祭坛。
入口处用木头搭建了一个木制的镂空大门,门顶端有一个刻画了某种图案的木制圆盘,上面还雕刻着一只雄鹰。
进入大门之后,就看到一个整体呈圆形的祭坛。
周围竖立着几十根木柱,而且这些木柱也雕刻了一些动物的形象,上面还有类似马尾一样的东西作为点缀。
木柱与木柱之间用更小的木棍和藤条相连接,木棍和藤条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这些布条像小彩旗一样迎风飘扬。
木柱的外围密集布置了削尖的木棍,这些木棍尖头朝外摆成圆形,如果把视角拉远,这些尖头木刺就形似万箭齐发。
踩着木头铺就的十来个台阶,就进入到了祭坛里面。
祭坛面积不大不小,直径约有20米。
祭坛中央有一个由3根木头呈三脚架支撑中间1根木头的装置,中间的那根木头似乎是一棵干枯了的树,它上面还有树枝,最令人意外的是树枝上面还有一个鸟窝。
这些木头上也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木条。
“咚、咚、咚”一阵清脆洪亮的鼓声突兀地从祭坛中间传来。
“我去,吓我一跳。”王凌脱口而出道。
这时,众人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持萨满鼓的萨满法师身上。
之前,因为他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们坐着,看起来像是披了一件褂子的假人,所以才会被突然之间出现的鼓声吓一跳。
那个萨满法师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朝祭坛中央的三角木架方位。
他们蹑手蹑脚地从侧面缓慢靠近他,企图看清他的模样,显然这只是徒劳。
因为他帽檐的下摆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他整体穿着打扮是典型的萨满形象,帽子、坎肩、袍子等一应俱全,帽子顶上还插着3根羽毛,袍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绳子和布条。
他左手抓着单面蒙皮鼓,右手握着像是某种动物腿骨制成的鼓槌,有节奏地敲击着鼓面。
同时,还念念有词地吟唱着。
不久之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过仍然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
接着,他又开始边击鼓边吟唱,同时还微微扭动着身体。
在原地“作法”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开始围着祭坛中央三角木架转圈,跟之前一样,一边敲着鼓,一边“咿咿呀呀”地念念有词。
他似乎完全忽视了他们一行的到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与“天地”、与“魂灵”沟通的世界之中。
直到大约5分钟之后,萨满法师才停止了他的“作法”。
他手里依旧拿着单面鼓和鼓槌,慢慢地朝他们一行人走过去,并在相距2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开口说:“我已经被长生天附体,可以回答你们想问的问题。”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过说的是俄语,所以刘燕青能听懂,顺便也翻译给大家听了。
王凌眉头一挑,有些不屑地说:“这萨满法师跟国内的跳大神应该差不多吧,他们的话也能信?”
“是吗?那你手里戴的是什么?还说是在哪个着名寺庙开过光的祈福手串。”孙婕英快步走到王凌跟前,同时将他的左手抬起,露出了上面的手串。
王凌连忙挣脱被孙婕英抓住的手,嬉皮笑脸地说:“我的姑奶奶,这哪能一样啊。你想问什么问题都行,我不掺和总行了吧。”
“干脆就问问呗,反正去寺庙不也会顺手求个签什么的嘛。”孙婕英随口一说。
“我敢打赌,你求签求的肯定是姻缘。”王凌一脸笃定地说。
孙婕英转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说:“要你管!”
这时,刘潜朝刘燕青看去,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刘燕青没有多想直接用俄语问道:“我们在找一样东西,我们此行能顺利找到吗?”
萨满法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摇头晃脑“咿咿呀呀”地吟唱起来,仿佛在跟谁对话,又仿佛在沟通着某种存在。
刘潜他们也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一睹其被掩盖住的真容。
不一会儿,萨满法师停下了所有动作,声音嘶哑地说:“你们要找到的东西,也是非常多人想要找的东西,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人问我这个问题了。”
“福与祸往往是伴生的,得与失往往也是并存的,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往往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也许你们会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但是同时肯定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到萨满法师的话,众人心头一震,同时面面相觑,不免担心他真是的看穿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过,唯独叶姝玲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有些怀疑地说:“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就抓过一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据他们招供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话术,特别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而且很容易将自己心中所想所求代入进去。”
“同时,他们也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会视当事人对他们那套话术的反应,从而进行更加深入的引导。最后,当事人都会觉得他们说得非常对、非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