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青摇了摇头说:“即使我们知道了它是什么,但是我们依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它。”
刘潜也是双手一摊,无奈地说:“的确,特别是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下,还更不好办。估计要么集中火力多枪齐射,不晓得能不能乱枪射死,要么只能逃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待在也不是办法啊。”刘燕青担忧地说道。
在遇到难办的情况,女人往往还是倾向于男人来拿主意,虽然内心有些小得意,但是刘潜也是实在没什么头绪。
“船到桥头自然直,干脆一直往前走吧。”他提议道。
刘燕青拿手电往身后照了照,然后又往前面照了照,前面是未知,后面是猛兽,叹了口气说:“听你的。”
虽然是在困境下听到这种暧昧的话语,刘潜依然很开心:“好嘞!”
他之前那种疲惫的感觉瞬间轻松了不少。
本来想着并排走更加安全些,奈何通道是圆形的,中间能够直立行走,但是两侧是弧面却无法直立行走。
只能刘潜在前面开路,刘燕青在后面跟着。
她虽自己也有手电,但是作为暖男的习惯,他还是贴心的借着手臂前后摆动,把手电光一前一后地变换照着。
现在他终于懂了,为什么有些女孩更加喜欢有恋爱经验的男孩子。
就好比让公司在刚毕业的大学生和有几年工作经验的大学生中选择,很明显会倾向于选择招之即可马上上手的有工作经验的大学生。
为了帮助克服她内心的恐惧,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刘潜开始找些轻松的话题跟她聊。
他开口说:“你怎么会登上那艘船呢?”
她沉吟了一会,然后有些俏皮地反问我:“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登上那艘船?”
如果是一般人问起,他肯定会插科打诨就敷衍过去了。
但是面对刘燕青的提问,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因为现在的工作干不下去了,总得找点事做。刚好有人邀约,就糊里糊涂来了。”
其实,这样一说,刘潜是非常尴尬的,混到这种地步真不好意思说出来。
“工作到处都是,干嘛要来这里?”她继续问道。
“我以前是吃播,来这里探险也是直播啊,都是同一个行业。”刘潜语气淡淡地说。
说到这里,刘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之前工作人员说岛上有直播设备,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在岛上见到过。
另外,主办方如果监控了整座岛,出了这么多人命,他们肯定也能看到,按理说也要采取点行动才对。
到目前为止,他更多感觉是主办方根本就是在让他们自生自灭。
刘燕青说:“我来这里是碰运气找东西,一样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说完,他们俩都沉默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要毫无保留地告诉另一个人,那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还必须是关系非常之亲密。
很显然目前我俩还没达到那种亲密程度,所以谈到比较私密的问题上,总感觉十分别扭。
于是,刘潜提议:“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毕竟来这里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
然后,他问道:“你现在单身吗?”
她微微一笑:“你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他追问:“那意思就是没有咯?”
刘燕青露出一丝苦笑。
“好吧,看你这么温柔,却是精明得很,老规矩还是我先说吧。”刘潜大方地说,“我目前单身,读大学时曾经谈过一次恋爱。”
刘燕青有些惊奇地说:“这么巧,我也是。”
随后,刘潜就将自己的恋爱史简单地讲了出来。
初恋,给了你多少快乐,同时也带给你加倍的痛苦。
大学那几年的神仙眷侣般日子,是刘潜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以前做梦都会笑醒,他感觉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是最幸运的人,女友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毕业季,刘潜和前女友陈涵分别去了不同的城市。
相隔千里,他们每天只能通过手机来解相思之苦。
依稀记得他们最后一次相见,那时刘潜不顾一切地奔向了陈涵。
为了给她惊喜,他上车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分别之后,刘潜无比珍惜每次一次相见。
20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硬座,坐得他腰酸背痛,吃泡面又吃得上火冒痘,基本通宵熬过一夜。
终于到站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火车站。
这次他还特地去花店买了蓝色妖姬玫瑰花,寓意着清纯的爱和敦厚的爱,而且还是代表一心一意的11枝。
到了陈涵上班地方门口,刘潜掏出手机拨通了备注为“老猪头”的电话。
紧接着,上身穿着绿色长袖秋衣、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的陈涵高兴地蹦蹦跳跳出来了。
回到陈涵家里,陈涵开心的捧着蓝色妖姬仔细端详着,刘潜问她:“喜不喜欢?”
陈涵笑着说:“当然喜欢咯,这么漂亮。”
她含笑摩挲着蓝色妖姬的花瓣以及叶片上的荧光粉,突然就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臂之中,然后在那擦眼睛。
刘潜还以为她眼睛沾到了荧光粉,赶紧让她抬头看看,她却一个劲地摇头。
看到滴落在地板上的泪水后,刘潜赶紧扶起陈涵的脑袋,用手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喷涌而出的泪珠。
可是无论怎么擦,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刘潜眼睛不禁也朦胧一片。
“电视里都是在病人临终前家人会满足他未曾实现的愿望,这么多年都没买过大束玫瑰的你,突然买一大束我最喜欢的蓝色妖姬。我又没病没痛的,除了永别我真的想不出其他什么恐怖的事了。”陈涵泪眼婆娑断断续续地说。
刘潜心头一震,因为他说不好以后是不是真会如此。
但是还是安慰她道:“放心,不是说好要亲自给你穿上婚纱的吗?”
别离时刻就像包公的脸一样铁面无私向他们走来。
刘潜强忍着发颤的嗓音对陈涵说:“之前没敢说,经此一别,下一次不晓得什么时候再见,亦或是难以再相见。”
陈涵双手捂着脸庞,泪水不停的漫过她的指尖。
火车站广播响起车辆要出发的提示音,就像一道催命符催促着别离。
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拿着金钵和禅杖的法海猛力分开许仙和白素贞紧握的双手,最后只有“老猪头,保重......”回荡在嘈杂的进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