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屋。
杨八五:“商量好了?我怎么安置?”
凌维:“你待着你的。一人一间房间。”
杨八五阴阳怪气:“别解释。”
“你特么的,人家英粟儿十六岁都没满。我越来越担心和你这几个杂种混,迟早带阴沟里。”
大家哈哈笑开了。
安安看着电视柜一层放着的录音机:“凌维,找几个磁带,我教你们跳舞。”
肖笑言兴致很高:“好呀好呀,学跳舞。”
凌维依着他们从柜子抽屉里翻出几盒磁带。
安安翻看着几盒磁带, 挑出一盘磁带放进录音机卡槽,按下播音键,一阵细细的沙沙沙的声音后,优美的舞曲就流淌了出来。
依然是安安带着肖笑言跳,其他几人坐着看。
安安拉扯着肖笑言,嘴里一边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肖笑言节奏一乱撞进了安安怀里又弹开,她自己就笑得不会跳了,站着笑弯了腰。
安安将她拉近站好,举着和她握在一起的双手,拉开,煞有介事的样子。
肖笑言又踩到安安的脚,痛得安安大叫着松开她直跳脚。
英粟儿看着他们,捂着嘴一个劲笑,转眼看见凌维斜着眼瞟着她,立马噤声。依旧掩着嘴,眼底的笑意却收不回去。
肖笑言满脸大汗,笑得气喘吁吁:“英粟儿来吧,我不行。”
英粟儿直摇头。
安安也是一脸大汗走到大理石桌前坐下:“九头牛都教会了,累死我了。”
英粟儿说:“肖笑言,来,我带你。”
肖笑言看着英粟儿愣了下神:“啊?”
“我跳男角,你跳女脚。”英粟儿站起来,拉着肖笑言,又转脸安安,“刚才那个舞曲,是什么?”
安安:“《花楼恋歌》,中四。”
音乐一响,英粟儿便带着肖笑言翩翩起舞。
英粟儿挺直的背脊,脖颈项长,右手轻轻搭在肖笑言腰迹,左手微捏着肖笑言的手指,舒展地拉开。
英粟儿舞姿优雅,步伐轻盈,她的乐感特别好,伴随着节奏起伏,展现出清新脱俗的飘逸之美。
而且,她会在肖笑言乱了节奏的时候,随着她的节奏将她调整回来。
她带着肖笑言上前退后,旋转,搭在肖笑言腰迹的手会通过力道暗示她的上前,后退,左右转。
下面几人都看呆了。
安安转脸对凌维说:“她怎么会?”
“我咋会知道。”凌维双眸一直逗留在英粟儿身上,他也奇怪英粟儿怎么会跳舞。
他们没见面的这三个月,她……
凌维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烦躁。
肖笑言伸过脖子对安安说:“还是英粟儿会带。”
杨八五:“多年的文艺骨干不是吹出来的。”
一曲下来,不等英粟儿坐下,凌维起身揪着英粟儿肩膀衣服出了门。
里面几人狂笑:
安安吃吃笑:“被收拾了。”
杨八五对着窗户喊:“喂,凌哥,家法伺候,哈哈哈哈。”
肖笑言扬着眉:“不至于吧。”
走道上,凌维背靠着围栏,双手插在裤兜,支出一条腿,冷眼看着英粟儿:“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在哪学的?”
英粟儿站在他对面,看他一脸不悦,双臂环胸弯腰笑:“你什么意思?”
“站好,严肃点。”
英粟儿站直,放下双臂:“刚才我看安安教肖笑言时就看会了嘛,这么简单的舞。”
凌维松弛下来,伸手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近他:“以后不准跳舞,尤其不准跟男生跳。”
“我不跳,不跟男生跳。”她乖巧地依着他。
里面传出舞曲的声音,安安和肖笑言在跳舞。
凌维:“明天上午几点去画室?”
“早上八点半到。”
“我送你去。”
英粟儿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不满十六岁,警察抓住你关起来怎么办?”
“哦。”
“差几天?几月几号?”
“七月三十一日。”
“还有两年呀?”
英粟儿没听懂:“什么两年?”
“成人呀。”
“嗯?”
凌维将她揽进怀里,双手环着她,嘴唇贴着她秀发:“傻妞,快点长大。”
“你也才大我一岁。”
“我感觉我大你很多岁。”
里面的人一个个走出来,两人分开。
安安:“凌哥,走了。”
肖笑言:“我们走了。”
杨八五在屋里说:“我先洗了睡了。”
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一直站在外面说话,回到屋里,杨八五一在另一间房间闭门睡去了。
凌维:“找件我的衣服给你当睡衣,要穿那没洗过的,臭烘烘的,还是洗干净的?”
英粟儿咬着下唇笑,不语。
凌维进里屋衣柜里找来干净的体恤,又到洗漱间给她找了牙刷毛巾之类洗漱用品。
进卫生间,凌维教她调冷暖水,英粟儿说:“不用调,我洗冷水。”
“嗯?跟我一样洗冷水。”然后抱住她耳语:“一起洗?”
“滚。”英粟儿红着脸笑。
“逗你呢,谁稀罕跟你一起洗,十六岁都不满,嫌弃你。”
英粟儿从卫生间出来,凌维的体恤穿在她身上,宽宽松松拖到屁股下面。
她裸体套着凌维的体恤,身上是沐浴露的柠檬清香,头发上也是洗发露的柠檬清香
凌维站在她后面帮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她的头发又长又密,乌黑柔软。披散着,瀑布似的。
镜中少男少女对视着,女孩体恤的领口有点大,白皙纤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完全露着,隐隐约约显露着少女柔美的曲线。
少男深邃的眼眸是压抑着难耐的欲火。少女朦胧梦幻的美眸惊惶而热切。
他双手搭在她瘦削的双肩,手往下滑握着她手臂,她才淋浴过冷水的手臂上的皮肤冰冰凉。
他握在她臂膀上的大手烫呼呼的。
他的手停在她手臂上,她细细的胳膊柔软而富有弹性,他用力捏了捏,放开她,沙哑着嗓音低声说:“去睡觉吧。”
她压制着胸膛的起伏缓缓走进那个房间,磕上门,走到窗前,扭亮台灯。
轻轻的敲门声,她神经一下紧张起来,心吊了起来。
她迟疑走到门口,打开门,怔怔看着他。
他低着头不看她,递过她换下来扔在卫生间的衣服:“你不会是想明早当着我和杨八五的面换衣服吧。”
她顿时无地自容,一把夺过抬手里的一堆衣物,脸红到脖颈下面。
“睡吧。” 他说罢,抬眸深深看她一眼,退后一步,带上门。
门在她眼前轻轻磕上,她盯着把手下面那个门锁按扭呆了好一会,很轻很轻的按上,发出的一点点声音都令她不安,好像怕被他听见。
随着那轻轻的咔嚓声,她的心松懈了下来,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走回床前,一下蹦到床上,很快拉开被子钻进去。
凌维的味道包围了上来,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