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和韩母则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欣慰,更多的却是对苏诗雨敏锐洞察力的心疼。
他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时语塞,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苏诗雨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聪慧。她轻声说道:“爸,妈,欧阳叔叔来我们家也有几次了。其实每次他来,偷偷看我的时候,我心里都清楚。他那眼神,藏着深深的爱意和愧疚,我起初也很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各种线索串联起来,我就大概猜到了一些。如果仅仅是商业上的往来,在对付白家的时候,他们完全没必要那么尽心尽力,事无巨细地操心。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呢?”
苏父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既欣慰又有些无奈,他轻叹一声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又敏锐啊!这么隐秘的事,竟然被你察觉到了。”
苏母则站在一旁,眼眶微微泛红,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情绪哽住了喉咙,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苏诗雨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欧阳逸此刻也是百感交集,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诗雨,你真的长大了,也很聪明。这么多年,我们……”
话未说完,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
韩母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她用手帕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望着苏诗雨的眼神里充满了母亲对女儿的思念与愧疚,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欧阳逸:“诗诗,对不起,都怪我,导致你丢失了这么多年,幸亏你遇到了苏家的人,不然我都不敢相信你会过的有多苦”
韩母:“诗诗,你还愿意接纳我们么”苏诗雨:“我丢失的那些年里,你们有没有找过我”
欧阳逸:“找的,我一直派人在天南海北的找着,每次听到一点消息我都会马上赶过去,结果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等我调整好心态,我就又开始一次一次从希望到失望,我都想好了,这辈子就如果我找不到你,那就让你的哥哥接着找,不管多长时间,直到找到你为止”
韩母:“诗诗,你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女儿,知道你丢了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我大闹了欧阳家,然后去了国外陪你外公,这些年我也一直派人在找你,之所以没回来,是因为你外公因为你丢失的事受了打击,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在国外治疗,身边不能离人,不然我会就亲自回来找你了”
韩母:“这次你大哥说找到你了,而且消息确定,我就马上见你了,”
苏诗雨:“当年我是怎么丢失的”
欧阳逸:“怪我,那天你外公生病住院,你妈妈赶了过去,她走之前亲手把你交给了我,我本来实在陪着你睡觉的,可欧阳家旁支那些人那天找上门来,吵吵闹闹,起初我让保安把她们哄了出去,可谁知道那些人跑去你爷爷面前哭诉,就这样被你爷爷带了进来,我怕他们吵着你睡觉,让人接二连三的下去提醒,可谁知道那些人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冲到了楼上”
欧阳逸的双手痛苦地揪着头发,脸上满是悔恨与自责,声音也因痛苦而变得沙哑:“当时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只能赶紧找了平常照顾你的保姆先陪着你,想着尽快出去把那些来打秋风的人镇压下去。可谁能想到,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工夫,等我再次回到房间,却发现你不见了。后来我拼了命地去查,才知道那个保姆早就被那些人收买了。她趁着我出去应付那些人的混乱时机,偷偷把你带了出去,这一丢,就是整整十几年啊!”
欧阳逸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天那些人是有预谋来的。之前我察觉到他们在欧阳家的产业里中饱私囊、为非作歹,就决定对他们进行打压,让他们离开欧阳家。可他们这些寄生虫,怎么可能愿意轻易失去这棵可以依附的大树,自然是满心不乐意。为了报复我、威胁我,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韩母在一旁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悲戚地哭诉着:“都怪我,我要是那天不走就好了,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诗诗,你这些年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啊,妈妈对不起你。”
苏诗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紧紧盯着欧阳逸,语气坚定地问道:“那这些人现在还在欧阳家么?”
欧阳逸微微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决绝,他沉声道:“不在了。那些闹得最凶、最肆无忌惮的,我一个都没放过,直接让人把他们丢到非洲去了,让他们在那穷乡僻壤里自生自灭,永远也别想再回来兴风作浪。那些倚老卖老、妄图用辈分来压我的,你爷爷也看不过去了,亲自出面,强行把他们扭送到农村老家去了,让他们在那里颐养天年,再也没机会插手欧阳家的事。至于那个出主意绑走你的罪魁祸首,我更是不会轻饶,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踏出监狱一步。还有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的白家、胡家,也都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受到了牵连,被我们彻底收拾掉了,这也算是给你讨回了一点公道。”
韩母在一旁也连忙补充道:“诗诗,你放心,伤害过你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些年,我们虽然没有陪在你身边,但心里一直想着你,也一直在为你的事情努力着。”
苏诗雨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的情绪翻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