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海浑身颤抖着,缓缓朝桌子挪去,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生存的希望。
“我……我得拿一把,说不定能活下去……”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而士兵们虽然眼中也有恐惧,但他们长久以来的训练和纪律,让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
其中一名年长的士兵看向官婉儿,说道:“警官,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大家先别慌。拿枪或许是为了自保,但绝不能对自己人动手。
我们先把枪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说不定这也是凶手设下的陷阱,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众人听了官婉儿的话,犹豫着点了点头,缓缓朝着桌子围拢过去。
每个人的脚步都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
他们知道,这一次拿起手枪,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未知的命运。
而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正躲在某个角落,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准备欣赏他们的挣扎与绝望 。
众人怀揣着沉重又复杂的心情,终于将十把手枪分完。
每个人手中的枪,此刻都似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承载着未知的生死命运。
就在最后一把手枪被拿起的瞬间,地下室里的灯光毫无征兆地骤然一暗,刹那间,整个空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如同一头狰狞巨兽,瞬间将众人吞噬。
死寂般的黑暗中,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而急促,恐惧仿若无形的藤蔓,在每个人心底疯狂蔓延。
紧接着,那台老旧录音机再度发出“咔咔”声响,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仿若来自地狱深渊。
“这次,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尖锐且扭曲,在黑暗中回荡。
“只需要活着的人有五个就行。”
这话仿若一道死亡宣判,在众人耳边炸响,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官婉儿在黑暗中紧咬下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
她的手迅速伸向口袋,摸索着打火机,试图在这无尽黑暗中寻得一丝光明。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打火机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响彻整个地下室。
这声枪响,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将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官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此刻,所有的思绪都在一瞬间凝聚成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保护时清暖。
她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朝着时清暖的方向扑了过去。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两人紧紧相拥。
官婉儿能清晰地感受到时清暖剧烈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如同急促的战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与此同时,时清暖也同样真切地感受到官婉儿的心跳,那有力的跳动,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坚定。
她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这充满恐惧与未知的黑暗中,彼此的心跳声成为了对方唯一的慰藉。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在这密闭的黑暗空间中轰然炸开,那声音尖锐而突兀,让本就紧绷到极致的众人神经险些彻底断裂。
子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仿佛死亡的尖啸,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不散。
在这令人胆寒的寂静与黑暗中,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仿佛时间已经停滞。
众人紧紧屏住呼吸,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在耳边震响,每个人都在心底默默祈祷,期盼这场噩梦能够尽快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瞬,却又仿佛历经了漫长的岁月,地下室的灯光毫无预兆地骤然亮起。
那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众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在适应光线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官婉儿率先缓过神来,她迅速扫视一圈,惊喜地发现十个人竟都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心中那块高悬的巨石,这才稍稍落下。
她眯了眯眼,目光如炬,看向一同劫后余生的八个人,正准备开口稳定大家的情绪,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从头顶传来。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无数照片和资料,如雪花般从天花板上方飘落而下。
这些纸张在空中缓缓飞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最终纷纷散落在众人面前的地面上。
官婉儿俯身捡起一张照片,看清内容的瞬间,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照片上,赵光海正对着一位面容惊恐的女子做出不轨举动,那女子眼中的绝望清晰可见。
再看其他照片,有赵光海对着一个怀孕女人大打出手的场景,女人蜷缩在角落,满脸痛苦,而赵光海则满脸狰狞,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那些文件同样触目惊心,上面详细记录着赵光海在部队以及日常生活中的违纪犯法行为,从贪污受贿到滥用职权,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赵光海看到这些照片和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官婉儿愤怒地看向赵光海,大声质问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其他士兵也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们不敢相信,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竟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而在这混乱之中,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似乎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
赵光海被官婉儿那如利刃般凌厉的目光死死盯住,恰似一只被困在绝境中的困兽,徒然挣扎。
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目光聚焦的紧张时刻,地下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丝气息都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恰似寒冬里飘落的残雪,毫无血色。
然而,出于本能的求生欲望,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双腿微微颤抖着,缓缓从地上站起。
此时,他的面部肌肉因极度的恐惧与愤怒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扭曲得近乎狰狞,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
紧接着,他像是发了疯的野兽,猛地将头转向身旁的几个士兵,双眼圆睁,眼球上布满了血丝,那疯狂的目光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你们当兵到底为了什么?”
赵光海扯着已然沙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啼鸣。
又带着几分绝望的颤抖,在地下室的狭小空间里不断碰撞、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你们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我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在军政界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跺跺脚,整个军政界都得跟着颤三颤!”
他一边唾沫横飞地叫嚷着,一边张开双臂,手舞足蹈,那模样仿佛在向众人勾勒一幅充满荣华富贵的诱人画卷。
“今天,只要你们肯站在我这边,帮我一把,那无疑是在为你们自己的锦绣前程添砖加瓦!往后的日子,金钱、权势、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荣华富贵肯定少不了你们的份儿!”
话落,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狠厉,犹如一条潜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恶狠狠地盯着官婉儿和时清暖。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把手枪,用力地晃了晃,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随后叫嚷道:
“瞧见没,我手里这把枪,里面是空的,没有子弹。可这根本无关紧要!
你们仔细数数,咱们这边一共有三把有子弹的枪!
再看看这两个女人,就算她们手里的枪全装满了子弹,又能怎样?
咱们人多势众,力量悬殊摆在这儿呢!
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就一定能安然无恙地逃出这个鬼地方!
等出去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士兵们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有几个士兵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与挣扎。
一方面,他们内心深处的良知告诉他们,赵光海犯下的罪行天理难容,那些被他伤害的人在痛苦中挣扎的画面不时浮现在他们眼前;
另一方面,赵光海提及的权势与利益,又像一把带着倒钩的钩子,轻轻地勾住了他们心底那一丝对安稳生活、飞黄腾达的渴望,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官婉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不假思索地跨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时清暖身前,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为时清暖抵御一切可能的危险。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毫无畏惧地迎接着赵光海那疯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