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闹钟嗡嗡嗡地响,阮惊雀被吵醒嘟嚷一声,她翻了个身子把自己钻进被子里,隔绝噪音后继续心安理得地闭着眼酝酿睡意,脑子完全游离在现实之外。
七点过五分,梁怀叙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早在半个小时前,他就已经在三楼健身房里锻炼了二十来分钟。
出来后,手机的闹钟仍不厌其烦地叫着主人起床,而它的主人,似乎没有任何要起床的迹象。他往床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鼓起的那一团安安静静的,梁怀叙很淡地笑了声,关掉她提前设好的闹钟。
他随意擦了两下头发,将毛巾搁在一旁,去拉她身上的被子,“小懒虫,起床啦。”
失去了被子的阻挡,外头的光直往眼睛上逼,阮惊雀蛄蛹了会儿,整张脸压在枕头上,艰难出声,“困~”
梁怀叙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听到她嘤咛了一声,但没有睁眼的反应,梁怀叙低低笑了笑,眸光微转,他亲在了她的脸蛋上,很结实的一个吻,发出令人羞涩的啵啵声。
阮惊雀顿时睁开了眼睛,乌黑眼眸迷离地盯着他,眼底闪过惊讶神色,不过她的姿势却仍然保持不动。
实在是过分可爱,梁怀叙忍不住心动像刚才那样又亲了几下,啵啵声在卧室里听着格外明显,阮惊雀的小脸不知在什么时候爬上了淡淡的粉。
下一秒,她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两颗明亮双瞳。
“干什么呢?大早上的……”
梁怀叙抬手整理她凌乱的头发,勾勾唇问道:“你说呢,谁让我们阮阮怎么叫都不起床,所以我就只能这么做了。”
他还故作无奈模样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家的小懒虫这么能睡啊。”
起床,对,起床!
托了某人的福,阮惊雀已经彻底清醒,她想到自己之前似乎听到了闹钟响起的铃声,现在恐怕是耽搁不少时间了,没顾得上男人的调侃,阮惊雀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要去洗漱了。”
意思是你快让开。
梁怀叙笑着起身,她立马下床直奔卫生间,盯着她如风一般掠过的背影,他由心评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醒了就跑了。
但没敢大声说,怕她听见。
梁怀叙去衣帽间换了平日里去公司常穿的西装,配着他老婆送的领带,换好后对着全身镜整理着装,以及刚刚洗好没来得及吹的头发,被擦干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一点润润的,他没管让其自然风干。
换好后转身正要出去,和风风火火洗漱完跑进来的阮惊雀撞了个正着,他一把揽过她的腰,扶正肩膀让她站得稳稳当当的。
“跑什么?”
“时间来不及了啊……”
“慢慢来,等会我送你过去,不着急。我先下去了。”
“好。”
其实她没听见他说了啥,只知道自己得赶紧结束话题去换衣服。
……
阮惊雀全部收拾好背着包包下楼时,已经七点半了。
今天时间比较赶,来不及化妆,她只涂了防晒和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有气色一些。
她一下去,张姨听到动静,热情地过来跟她打招呼,“太太,早餐已经做好了,先生在等您呢。”
阮惊雀恍惚几秒,才想起今天周一张姨的假结束了,她看了一眼餐桌的方向,正好和某人对视了一眼,她收回眼神就要往外走,“张姨,我时间来不及,不吃了,陈叔现在方便吗?”
张姨瞅了眼自家先生,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攥紧了放在身前的手,无措着不知该怎么应对。
“不方便。”
这道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张姨闻声望过去,见先生正朝着这边走,她顿时底气就上来了,说话时声音也够足,“对,太太,老陈今天不方便,他生病了。”
“啊?严重吗?”
张姨摆摆手,“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普通的感冒,多休息就好了。”
梁怀叙来到阮惊雀面前,牵起她的手,脸不红心不跳地朝身后的人嘱咐道:“张姨,您先去忙吧,去看看陈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她一溜烟转身出了门。
那么着急做什么……
阮惊雀莫名其妙,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大热天的就感冒了呢,不应该啊,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梁怀叙拉着她手往餐桌的方向走,“可能受凉了吧。先去吃早餐,多少也要吃点,等会儿我送你过去,不会让你迟到的。”
已经坐下了,阮惊雀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机会,更何况,陈叔现在也送不了她。
张姨出门后,见老陈正在花园里捯饬那些花,她急匆匆地过去,拉着他手臂,“老陈,快走。”
陈叔摸不着头脑,放下手上的工具,偏头问她:“走哪儿去啊。”
“哪儿都行,别在这儿,记住,你感冒了。”
“嘿!你可别咒我!”
为了两人的幸福着想,张姨只好搬出先生,“先生说你生病了,送不了太太。”
陈叔顿悟,拍了拍自己脑门,收好工具就和张姨一同离开,路上止不住抱怨,“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里没说了,不是一直在说吗?”
……
阮惊雀被某人送到工作室楼下后,她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五分。
梁怀叙注意到她看向手机屏幕的动作,嘴角弯起一个笑弧,大概是带了点嘚瑟的意思,“我就说不会迟到吧。”
“嗯,那你赶紧去公司吧,是不是已经迟到了?”阮惊雀解开安全带,欲下车,催促他。
某人不甚在意,淡淡道出事实,“我是老板。”
好好好,你是老板。
阮惊雀略无语地盯着他脸,拖着调子,“那我走了?这位老板。”
梁怀叙不言,只伸出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意思明显,见对方没有动作,他一脸正经地问:“迟到的代价换不来一个吻?”
好像也是,这么做确实不好。
阮惊雀看着手机不断变化的时间,克服在车内接吻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害羞,俯身去吻他的唇,原本只想一触即离的,可刚要离开,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这个吻被迫加深、延长,晕开了口红,也漫着浓浓的爱意。
除去中间留给她呼吸的间隙,足足吻了五分钟的时间。
吻毕,阮惊雀喘着气,瞪了他一眼,又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和口红,一照,果然,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她无视身边的人自顾补起了口红。
“抱歉,没忍住。”目光落在她重新补好口红的唇,还是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更嫣红了,梁怀叙看着自己的杰作,不太真诚地道了歉。
阮惊雀的手已经伸在了车门把上,正要下车,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这样,这毕竟是她老公。
她收回手,从包里拿出纸巾,在男人带着一脸笑意的注视下,去擦他沾了口红的嘴唇。
“好了。”
“谢谢老婆。”
阮惊雀忍住笑意,“别贫,我真走了。”
“下班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好。”
……
阮惊雀是掐着点到达工作室的,一进去她就发现里面的氛围不太对劲儿,安静得诡异,和往常一样她把包拿去办公室放,门一打开发现姜知芋就在里面等她,表情凝重。
“姜姜,怎么了?”她合上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闻言,姜知芋就猜出她可能还没来得及看刚刚发在群里的消息,她从沙发上起身,轻轻叹了口气,“等会儿说,先去会议室吧,她们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