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一听这话,急忙翻身坐起,一脸委屈辩解:“阿鸾可千万别污我清白!我这身子,这辈子就只认准了你一人,哪还能有别人呢!”
心里却暗自嘀咕,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是开荤的男人无师自通的么?
谢钟情一听这话,瞬间被哄昏了头,唇角情不自禁上扬,什么也不计较了。
她本也没真怀疑他,就是被他调戏得受不了,觉得他着实有些不正经了,才故意这么一问。
如今见他挚诚表忠心,谢钟情心里雀跃,嘴角压也压不住,道:“没人教你,那你怎生如此熟练?莫不是看了什么书?”
见此,王政重新躺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谢钟情,眼中满是爱意和宠溺,“这还用学?为夫爱重卿卿,自然皆是真情流露。”
谢钟情被郎君这甜言蜜语砸得晕乎乎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满面娇羞。
王政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妻子,看着看着,渐渐地,他目光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下移,流连在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之上。
只见那白皙得几乎发光的雪肤上,此刻点缀着朵朵红梅,王政眸色不由得变得深沉起来。
这时,谢钟情才察觉到他那不规矩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啊!”
随后手忙脚乱地扯过被褥,紧紧裹住自己的身躯,怒目圆睁质问道:“你为何不给我穿衣?”
王政尴尬地摸摸鼻子,讪笑着回答:“阿鸾莫怪,是我一时疏忽,竟把这事给忘了。”
其实不是忘了,就是他想抱着谢钟情,与她肌肤相贴而已……
而谢钟情扯被褥的举动,直接将盖在王政身上的被子给抢走了。
刹那间,男子那精壮的身躯毫无遮掩暴露在空气中,光溜溜躺在床上,不仅如此,就连他身上那些细微的抓痕此刻也是清晰可见。
谢钟情不经意间瞥向那里,目光触及到不该看的地方,顿时像触电一样急忙移开眼,恨不得将整个脸都埋进被褥之中,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同时嘴里嗔怪着:“你怎也不穿衣服!”
面对谢钟情的质问,王政先是微微尴尬,继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描淡写道:“都说忘了。”
说罢,他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下了床,慢悠悠走到楎架前,取了自己的衣物,开始慢条斯理地穿戴起来。
只见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度翩翩,先是里衣,后是下裳,接着是一件白色绣兰花纹的长衫缓缓披上肩头,最后系上腰带、整理衣襟……
须臾之间,他已完成了着装,重新变回了那个褒衣博带、芝兰玉树的俊美郎君。
待自己穿戴整齐之后,王政转身又取了谢钟情的衣裳,微笑着走向床边,柔声道:“卿卿今日辛苦了,就让为夫来替卿卿更衣吧。”
然而,谢钟情哪里肯依?
她紧紧地裹住被褥,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娇嗔地说道:“你走开啦,我自己来。”
王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坏笑着道:“阿鸾累了,还是让我来吧。”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猛地掀开了被褥,一下子将躲在里面的谢钟情给抓了出来。
可怜的谢钟情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衣冠楚楚的王政面前,两厢对比,冲击太大,这一刻,她简直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毫无意外,借着穿衣的机会,王政趁机不知吃了多少豆腐。
郎君那双不老实的手,在整理衣物时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肌肤,渐渐变成捏腰,最后直接按着人亲,惹得她满脸羞红,不知多久,才磨磨蹭蹭帮她把衣服给穿好。
好不容易等到衣服穿戴整齐,她狠狠地瞪了王政一眼,这一眼,不但毫无杀伤力,在王政看来那叫一个眼波流转、风情万种,这不活脱脱勾引人嘛?
王政按捺住心里的躁动,笑容温润,丝毫看不来他刚刚干什么!
随后他唤来芙儿等人为谢钟情绾发梳妆,整理好仪容,最后才带着她去用膳。
王司空和郑氏,以及王大郎等人,听闻了今日之事,将小夫妻二人叫去,关切问了些话,知道庾危意没弄出什么坏事,才放下心。
谢钟情偷瞄了眼,瞧着郎君在父母兄长前,那叫一个举止风雅,笑意温润,谦逊有礼,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周身散发着淡雅清冽的气息,好似云中君。
小女郎不由撇撇嘴,谁能想到他私底下是那模样呢?
……
因着庾危意来乌衣巷闹了场,次日这事便已传遍了整个建康,大家最近的饭后谈资就这事儿了。
对于庾五郎与谢女郎这事,大伙多是叹息的。
以前庾五郎追着谢女郎满建康跑,少年人一腔赤忱,多少女郎艳羡啊。
谢女郎说喜欢莲,庾五郎便将在庾府池塘种满了满池的莲花。
谢女郎说不喜他身上有酒味,庾五郎便再不饮酒。
谢女郎说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二人算是整个建康的人看着在一起的了,本以为会是佳偶天成,哪知最后劳燕分飞,可惜,可叹。
现今谢钟情和庾危意正处于舆论风波中心,那日庾危意在玩乌衣巷失态,有人赞庾危意的真情,指责谢钟情不近人情,也有人赞谢钟情眼里容不得沙的真性情,是庾五郎犯错在先,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太子知晓庾危意到建康后,去庾府拜访他,可惜他避不见客,太子只好作罢。
而晋离亥在庾府可以说是来去自如了,但他并不想掺和,无论是庾危意还是桓氏,现在能远离就远离,他可不想被牵连。
没几日,还朝的大部队抵达建康,吃瓜群众瞬间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一边夹道欢迎,一边看庾大都督的爱妾何模样,想着待会儿桓氏要如何闹腾,这妾室肚子里的货能生下来吗?
这群吃瓜的越想越激动。
庾征并不知百姓们的心思,见众人笑容满面,欢呼着迎接他,他还暗自高兴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