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铭送走孔鲋后,长舒一口气。
总算请动这尊大神,接下来就是等待孔鲋的引荐信了。
想到这里,谷铭又有些头疼。
这百家之中,除了儒家之外,他也就对墨家、法家、道家略知一二,其他几家。
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看来,还得恶补一下这些学派的知识,免得到时候露怯。
谷铭回到府中,立刻吩咐下人去收集百家学说的书籍。
下人领命而去,谷铭则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些学说融入到太学的教学之中。
……
何敬之的医馆今日格外热闹,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
“大夫,我这咳嗽老不好,您给看看。”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走到何敬之面前,有气无力地说道。
何敬之示意老者坐下,开始为他诊脉。
“老人家,你这咳嗽是寒邪入侵所致,我给你开几服药,回去按时服用,注意保暖,很快就能痊愈。”
何敬之写完药方,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正当何敬之准备休息片刻时,药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先生,外面有人找您,说是孔师派来的。”
药童气喘吁吁地说道。
何敬之闻言一愣。
孔师?莫非是孔鲋?他怎么会派人来找自己?
“快请他进来。”
何敬之连忙说道。
药童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先生,孔师让我将此信交给您。”
年轻人恭敬地说道,双手将书信递给何敬之。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信纸,心中又起了一丝疑惑:
这纸张的质地,倒是与泰山郡李庄主家的那宝贝有些相似……
莫非,这孔师也与那李庄主相识?
何敬之在泰山郡行医,曾见过李庄主拿出的纸张。
当时可是震惊了整个泰山郡的世家。
如今,这纸张再次出现在他手中,让他不禁有些感慨。
看来,这造纸之术,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何敬之点了点头,示意年轻人坐下,然后拆开书信。
信中,孔鲋先是问候了何敬之的近况,然后便直入主题。
希望何敬之能够前往咸阳。
何敬之看完信,眉头微皱,问道:“孔师此番召集我等前往咸阳,可是有何要事?”
年轻人恭敬地答道:“这,学生不知。只是孔师吩咐学生将书信送到几位老友处,并嘱咐学生,务必亲手交到先生手中。”
“孔师可有说什么时候动身?”
何敬之追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头。
“并未提及。信中只说,请先生接到信后,尽快动身前往咸阳。”
何敬之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思忖:
孔鲋突然召集我等前往咸阳,究竟所为何事?难道是……
想到此处,何敬之心中一动,问道:“孔师近来可好?”
“孔师一切安好,只是……”
年轻人说到这里,略微迟疑了一下。
何敬之见状,心中更加好奇,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年轻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只是孔师近来似乎颇为忧虑,学生也曾听闻孔师与几位老友谈及如今百家不和之事,似有重振百家,组织百家集会之意。”
“百家集会?”
何敬之闻言,心中一惊。
自罢黜百家,,百家学说便逐渐衰落,如今的百家早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孔鲋想要重振百家,组织百家集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孔师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何敬之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头。
“学生不知。想来孔师定有其深意。”
何敬之心中暗道:看来此番前往咸阳,定然不简单。
“敢问这位小兄弟,孔师现在何处?”
年轻人恭敬地答道:
“回先生,孔师现在咸阳,静候先生佳音。”
何敬之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小兄弟跑一趟了。烦请回复孔师,老夫定当择日前往咸阳,与孔师一叙。”
年轻人再次行礼,告辞离去。
他吩咐药童阿福。
“阿福,快去收拾行囊,咱们即刻启程前往咸阳!”
阿福年纪尚小,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解,挠了挠头问道。
“先生,咱们不是说好过几日再去采药的吗?怎么突然要去咸阳了?”
何敬之叹了口气,解释道:“事出紧急,孔师来信相邀,不得不去啊。”
阿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行囊。
看着阿福忙碌的身影,何敬之又想起了那封信,尤其是那独特的纸张。
这纸张质地细腻,光滑柔韧,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纸张都要好上许多。
与泰山郡李庄主家的宝贝如出一辙。
他心中一动,决定绕道泰山郡,拜访李庄主,探寻这造纸术的秘密。
泰山郡,李庄。
李庄主见何敬之突然到访,热情地接待了他。
酒过三巡,何敬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庄主,前些日子你府上展示的那造纸之术,不知是何方高人所授?”
李庄主哈哈一笑,指着身旁一位年轻人说道。
“何郎中,说来也巧,这造纸之术,正是出自前些日子在这泰山郡赈灾的谷铭谷少府之手。连同我庄子上的新犁,水车,都是这谷少府的杰作。”
何敬之闻言一愣。
“谷少府?”
何敬之心中疑惑更甚。他
依稀记得,自己选定的医家接班人,也叫谷铭……
何敬之心中暗道:
这谷铭,莫不是墨家之人?
要不然怎会有如此巧思,造纸术、新犁、水车,皆是利国利民之物。
却又精巧实用,绝非寻常匠人所能及。
难道我走眼了?我那是传人,是墨家之人?可是,他分明精通医术……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墨家机关城内,巨子腹黄仲正听取弟子的汇报。
“巨子,泰山郡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位名叫谷铭的少府,改进了造纸术,还发明了新犁和水车,大大提高了当地百姓的生产效率。”
腹黄仲浓眉一挑,放下手中的竹简。
“哦?竟有此事?这谷铭是何许人也?”
“弟子打探到,这位谷少府似乎并非墨家弟子,但他发明的这些器械,却与我墨家‘兼爱非攻’的理念不谋而合。”
弟子恭敬地答道。
腹黄仲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谷铭,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能,实在难得。我倒要亲自去会一会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当即下令,准备动身前往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