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一晃已经迎来黎明的曙光,不远处的高塔,就像是城市的风向标!
周俞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懒觉了,在自己温馨的卧室内,他自由伸展着自己的身子,若潜地俯泳。
再一次,看看自己的手机,这是在北京丰台区,早晨的风景,依然有些肃穆。
一排排涂满白色石灰的树干,一辆辆并排行驶的小车,一座座架地而起的高架桥,无一不构成首都雄魄稳健的城市妆容。
“我看看到底是谁到了宿舍?”
周俞哈着气,看着qq群里面正在冒泡的小曹,他一直以来是个多嘴多舌的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在群里搞个动静。
俞不禁坏笑着,拨动九键输入法,点着小曹的头像框,进行艾特,又说了一些搞怪他的话。
早晨九点钟,他打开绿色的丝竹窗帘,上面映有国宝熊猫的图案,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呆萌感。
他又看了看玥蓉的微信,示意着准备到华科的第一餐,大家一起大吃一顿,可没有想到,恢复如初的玥蓉,在得到城市的通行证后,前两天就去了学校,此刻指不定还在那呼呼大睡呢!
窗外有新升的红日,在城市的托衬下,成为美丽的名片。两幢扶摇直上的摩天高楼,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项目,号称“山笋大楼”,顾名思义,好像连根拔起的春笋。
还有一些高低不平的楼房,更远的地方,能够看到传统的四合院。周俞揉揉睡眼,打起精神来,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站立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全身就如瘦着的风。
“嘿,子昊,我这就下来。”
三下五除二的周俞,不顾张妈的劝说,穿着棉拖和没有梳过的鸡毛掸子头,摁动电梯,直接下了自家的一楼。
打开大门,子昊的行李箱是黑色的,和白色的鸭舌帽编织在一起,格外醒目,真有种精神小伙的快感。
“周俞,你醒了啊!我本来打算让张妈开一下的,迟迟没见她出来。”
“你能来,我自然是再开心不过咯。我们共同乘坐高铁,前往武汉,今晚的车票我来订。”
“哦,那感情好啊,会不会让你破费啊!对了,你的大学室友罗林呢?他怎么不一起过来?”
“他啊,一向喜欢独自活动,估摸着这会儿,从石景山偷摸过去了!”
“这样啊!”
“快进来。”
接过子昊的行李箱,打开门,呼叫张妈,周俞就立马上楼了,进行更洗和换衣。
张妈把一些瓜果端过来,有成盘的葡萄,和几根颜色正正的黄香蕉,还有一些切好的红富士苹果和一个个硕大无比的橙子。
“来,小帅哥,你是少爷的同学吧!”
“是啊,您记得我。”
“我听他提起过。”
“哦,难怪哦!”
“你看电视不,这块巨大的电视,一般少爷都不看的,我给你打开来。”
“谢谢啊,新的一年,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别的话我也不太会说了。”
一连过去了三个小时,张妈在转角的厨房里做着菜,这个厨房,有卧室一般大,估摸着得有二十平方米。
不得不说,这周俞的家境可真是殷实啊!在心中,子昊不禁感慨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一块不太好吃的酸橙子,算了不说了。
他把嘴中没吃完的橙子块,扔进了黑色包装的垃圾桶。然后又去一楼的卫生间洗手,这装扮,就跟高档的酒店和茶楼一样,洗浴设施一应俱全。
慌忙整理面容和洗净双手的子昊,连忙退出去,摊摊双手。又摸摸下巴,摇了摇头。
“子昊,差不多该准备用餐了。”
身穿西式用餐礼服的周俞,振振有词,从楼梯上下来。
他脚步匆匆,似乎在追赶时间的脚步。眼眶中满是红色的血丝,看样子,昨天晚上,貌似没太睡好。
“哦,好。”
子昊是个粗枝大叶的男生,也不会说多少婉转的语言,在周俞和张妈的张罗下,就在长方形白色桌布的桌面上,拿上了一双铁制的筷子,颇有分量。
地道的家乡菜,勾起子昊的馋虫,他把饭碗里面的饭,吃完一碗又接着一碗。
张妈笑了,在桌面上翻找那盘没有多少佐料的油麦菜吃,她拌着筷子,招呼着子昊,多动筷子夹菜吃。
俞一看就是早上没有吃饭了,就这样,夹完东坡肘子,又把自己的餐盘延伸到了北京烤鸭,地道的烤鸭,看着外酥里嫩,黄色带有点焦黄的鸭皮,无疑给人增添很多的食欲。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没留意,已经是两点了。看着满桌狼藉的剩饭剩菜,周俞打了个饱嗝,他不擅长做事,倒是子昊把自己的碗筷捡到了张妈那边。
在等来一辆黑色的大众出租车来时,他们两兄弟,就消失在慢慢摇上的车窗上。
张妈望得出神,不觉已经湿润了眼眶,她揉着眼睛,转过身去,打开那扇只有一米五的木栏门。
在北京东站,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大小小的托运背包。这是中国最大的客运站之一,拿着自己购买的车票,两个人瞅了一眼电子荧屏,便没有再说话。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十八日的清晨。风有些大,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猛得一阵吹来,犹如千树万树压枝低。
俞的头发是那么的顺滑,他的手和嘴唇,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干裂,和子昊说话的时候,能够轻易发觉他的不适应。他总是这样子,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直都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无奈。
出站时,是出现在汉口车站的三号出口。迎面屹立的高大欧式皇宫建筑的车站,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风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现在意大利的街头。
到学校时候,天空中布满密密麻麻的星点,有些眨着眼睛,有些像泛光的蓝宝石,还有些一尘不染,任凭疾风肆虐在自己的心窝,它仍旧不为所动。
“子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真幽默啊,大都督。”
“哎!不要这样叫我,我们是从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样太过于见外了。”
子昊低沉下头,行走在铺满沥青的柏油马路上,并没有和周俞多说什么。一向觉察敏锐的周俞,看着他愁眉不展的神情,尤为担心。
于是停止下来,双手抱住他的双臂,狠狠地摇动,犹如蜉蝣撼大树,显得那么渺小无力。
大概晚八时分,周俞来到十九栋宿舍的下面,望了一眼处在最高峰的1111,他的心情,既没了往日的激动,也没有朋友重归的热烈。
“回来了,周俞。”
“嗯……”
俞的声音低沉,行李箱往中间一拖动,就翻越在床上,哭得不动声色,没有觉察这异样的一切,也或许他本来就是多愁善感。
说对了,这也就是他的致命缺点之一,拿得起,却放不下,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他。
罗林刚从外边回来,看着大家都在,便没有再进自己的小房间,在外面认真复习工程造价的知识点。
拿着手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静悄悄地来到周俞的旁边,捏了捏他,笑嘻嘻的。
“周俞,这学期你要补考了。”
撇开他的手臂,枕头已经在周俞的整张脸,都深陷进去。张发觉得不对,劝告罗林不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