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我这一生都会只对你一人好。”
即将做皇帝的男人,俊美的容颜尽显温柔,将过往血腥纷纷掩盖,深深的情意款款的凝望着她。
只要姜玉瑶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那他们就会一直幸福下去。
姜玉瑶双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她看见鹤砚清的眼神里有那炽热的爱意,不再怀疑。
他改了从前所有自己不喜欢的行为举止,温柔宽容,聆听尊重她的心意。
身为帝王却不设三宫六院,还只要个独子独女,只是为了不让她再受生育之苦。
将她捧上凤座,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是做了要与他一生一世的准备了。
“我也是。”她温柔的回应着鹤砚清。
姜玉瑶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
“可我觉得你不开心,这些日子来,眉心一直皱着。
你要做皇帝了,头上再无人罩着,按理说你该轻松的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告诉我?”
鹤砚清最怕姜玉瑶这么问,他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神色也会有一丝焦急:
“没有的瑶瑶,就是先帝先皇后一事闹的,又忙着登基大典,是以有些焦灼。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朔风刚才走了进来,在一边回了一句:“因为殿下没得选,只能自己一个人撑。”
只有朔风和震雷知道鹤砚清的痛苦,这辈子最想改变也最改变不了的事情就是做先帝与先皇后的儿子。
那日出事,鹤砚清在宫里走几步就跪了下去,浑身被秋雨摧打,似要碎了一般。
本以为鹤砚清与姜玉瑶都熬出来了,却没有想到上一辈的恩怨,再次让他们走到了尽头。
整座皇宫都会对姜玉瑶隐瞒到底,鹤砚清下了密令。
凡知道此事的宫人,全部处死。
入冬后,圣文帝嫡长皇子,鹤砚清登基为帝,是为新皇。
帝号天晟,归元长宁。
长宁元年,天晟帝册建元姜氏之女为皇后,赐居凤鸾宫。
公开其本身身份,满朝文武皆是大惊。
帝后婚典延期,待皇后产下皇嗣后,再行举办。
姜玉瑶从东宫迁出,住进了已经彻底翻新过一道的凤鸾宫,日子舒心。
后宫里就剩下个太皇太后老佛爷。
她年事已高,短时间内双生胎儿子都没了,心底伤心不已,就在寿康宫中闭门不出。
姜玉瑶身为皇后,也一心养胎,后宫算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拂绿匆匆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
天晟帝坐在龙椅上,神色冷凛下来:“怎这般突然,这尚未足月,怎会提前发作?”
拂绿焦急不已:
“不知道呀,苏叶跟太医都说娘娘这一胎本就凶险,越到最后就突发情况就越容易发生。
今早娘娘去东宫收拾一些旧物,回来以后就见了红,没有任何预兆。”
东宫收拾旧物?
鹤砚清极快的捕捉到了这一句话。
他起身匆匆忙忙赶去了凤鸾宫,被宫女拦在殿门外:“皇上,请您止步。”
“现在里边到底什么个状况!”他半分冷静都冷静不了,一直在殿门前左右来回踱步。
宫女战战兢兢的回:“太医说……太医说因为没有足月,很是凶险。皇上别着急,这才开始,还得再看看。”
“鹤砚清,你进来,我要见你!”姜玉瑶嘶吼的声音从寝殿里传了出来。
姜皇后直呼其名,鹤砚清此刻就知道,一定是去东宫出了事。
他推开宫女跟太监从外边冲了进去,三步做了两步走:“瑶瑶,朕来了。”
姜玉瑶喘着气躺在产床之上,见手里的东西朝着鹤砚清砸了过去:
“你说,你为何偷偷模仿我母亲的字迹,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你说啊!”
拂绿与苏叶不经意的看了天晟帝那双幽沉冷凛的黑眸一眼,双腿一软的就跪了下去。
鹤砚清敛了神色,走到她面前身子蹲了下来:
“瑶瑶,你先安心生产,朕会给你一个解释。
你师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相信朕,你母亲依旧安好。”
姜玉瑶却敏锐的感觉到宫中的异样,甚至连宫女太监都换了很多人。
她是皇后,找来内务府总管一问,也是支支吾吾的。
她总觉得之前宫中假山血案那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鹤翎也不见了,她便越觉得奇怪。
今日去了东宫书房,无意间发现鹤砚清一直在悄悄模仿自己母亲的字迹。
那些信笺上都是师父与母亲前几年的一些对话,这件事与师父还有关系?
瞧着是刻意送过来,给人看笔迹的。
“我不相信你还能给出什么解释,好端端的,你模仿我母亲的字迹,肯定是有原因的。
鹤砚清,我太了解你,只有在这生死关头你才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去布局。
我若换了时间问你,你又可以从长计议是不是?”姜玉瑶痛得在床上倒吸一口凉气。
产婆在后头急得焦头烂额:“血变多了呀,皇后娘娘,这种时候您别闹啊!”
姜玉瑶却不愿等,死死瞪着鹤砚清:“我母亲是不是没了?
你为了安抚我,说她去了江南一切大好,让我从字迹感受我母亲不愿回来的意愿,对吗?”
“鹤砚清,我就要一句实话,你说啊!”姜玉瑶伸手抓着他的衣襟,两眼猩红起来。
鹤砚清蹲在床前,任由她抓住那龙袍衣襟,语声平和:
“你母亲离宫前是受了刺激,朕怕你担心,所以伪造她的自己让你安心。
你这一胎继位凶险,朕日夜忧虑,只能做如此打算。”
姜玉瑶却摇头:“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
鹤砚清,我认识你多久了,这点算计我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师父也是悄悄走掉的,就算我母亲受了刺激,那我师父呢,我师父为何要躲着我离开?”
“啊……我不生了!”姜玉瑶吃痛的叫喊了出来。
苏叶在后头看着太医:“不好了呀,孩子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血却越流越多了。”
她焦急的看向鹤砚清:“皇上,您有什么就告诉娘娘不行吗?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太危险了!”
鹤砚清此刻被架在火上烤,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