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悦这一大嗓子,瞬间刚刚在外头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瓜猹们瞬间以百米冲刺般速度围了上来,瞬间把抢救室门口的三人团团围住。
那种声势浩大的场景是刚刚在中医馆里的好几倍。
眼见撑腰的瓜猹们准备就位,孟抒悦抹着泪分别指着还在惊愕的两愣头青开始哭诉起来。
“这个男的是我前未婚夫。”
“这个男的是我前前未婚夫。”
“我后来知道他们两个都喜欢他们家的养妹,所以我才不得已和他们退了婚,现在也和我现在男人结了婚。”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不要脸,因为不知道他们养妹肚里的孩子是他们两个中间谁的,他们就打算把养妹妹肚里的孩子打了……”
孟抒悦说的绘声绘色,咽了口唾沫正想继续讲。
一旁的宋时钰可不干,连忙插话道,“你说错了,苏烟烟不是我养妹,那可是我养姐,我可是比她小了整整一岁!”
全场瓜猹吃瓜吃得正起劲,纷纷瞪向他指责起来,“姐啊妹的有什么区别,年下姐弟短脚破鞋不照样好嗑。”
“妹子,赶紧说吧,把这两人的丑行公之于众!”
面对众人高涨的吃瓜欲,孟抒悦唇角一抽,将上一世自己惨死时的模样想了又想,又一拧大腿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个不停。
“谁知,这两个混蛋没钱给心上人打胎,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让他们养妹……不养姐,总之就是小三,让她去我的店里闹事,陷害我推她流产,然后再抢了我店里的钱,一石二鸟,拿我的钱把小三肚里的孩子给打掉了!”
“天啦,谁来帮帮我啊,可怜我被同一女人插足了两次,退了两次亲,现在想好好过日子,却被他们泼了一身脏水,又没了所有积蓄,谁来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孟抒悦手覆在肚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似要将前世的怨气和委屈给发泄得一干二净般,眼泪越哭越上眼,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没人见了不会心生怜惜。
就连被打成猪头的宋时璟和被扇得红温的宋时钰,两人看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脏不由阵阵抽疼。
要不是她刚刚口中污蔑的两个人不是他们,他们俩估摸着都会忍不住上手去帮她那张哭红的小脸拭泪。
总算听明白地上女人口中的栽赃全程,宋时钰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你说大哥和烟烟姐有一腿还有人信,怎么能说我呢?我会去抢大哥的女人吗?”
孟抒悦边抹泪边指着他身下穿的那条黑色的确良裤子,睫毛一眨,大颗的眼泪滚落,“你要是没和苏烟烟有一腿,为什么苏烟烟给你大哥买的裤子,你会穿在身上?”
一句话,比刚才的塑料鞋抽在他脸上还难受。
宋时钰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总不能说是他的老父亲逼他穿的哥哥旧裤子。
但也正是他的沉默,周遭吃瓜的猹顿时沸腾了,开始激动地上窜下跳交头接耳起来。
“天啦,这两兄弟果然是穿一条裤子,连女人也要一同共享!”
“那不是这姑娘说的是真的,这小三肚子里不知是谁的种,所以两兄弟就让小三打掉孩子?”
“还有,这真是我活这么大以来,听说过最离谱的事,没钱给小三打孩子,还栽赃陷害前未婚夫,拿她的钱来医院打胎!”
“我的天,简直是不要脸它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周遭如潮水般议论的声音冲击着宋时璟和宋时钰的耳膜,差点把两人掀翻在地。
宋时璟早就被孟抒悦信口拈来的胡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孟抒悦半晌才颤着唇憋出一句话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两兄弟什么时候抢你的钱,是因为我们没钱给烟烟流产了?”
孟抒悦抽抽噎噎,噙着泪看向他,“大家要不信,可以去北大街问,你抢我钱的时候,是不是说没钱给你小情人做流产手术。”
宋时璟如遭雷击后退一步,对她的话竟辩无可辩。
之前,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可明明是你推烟烟下楼梯的……”
“大家伙快看啊,这两人还在冤枉我,我在店里看病看得好好的,我会那么傻当着满屋子病人去害人?”
孟抒悦再次打断他的辩解,说得话也有理有据。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这一层,可这两个人就是脑袋被苏烟烟吃了,连想都不会想,直接相信苏烟烟的谎言,想借助周遭人的指责,让她无颜见人。
既然如此,她就用谣言打败谣言,让他们知道被人污蔑的滋味。
见两兄弟被众人指指点点捂着脸不敢见人的模样,孟抒悦觉得还不够。
谁让他们两个敢抢她的钱的!
今天要是他们不把钱还回来,她就直接将这两人的脸皮撕下来。
随即,孟抒悦捂着肚子也跟着尖叫起来,“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她指着宋时璟,手指都在颤抖,“你冤枉我不够,刚刚还推我,现在我肚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我钱都被抢走了,哪有钱看病?”
“这混蛋当年还借了我一百块钱,你看,这是借条,到现在都还没还我,我当真可怜,呜呜呜……”
孟抒悦顺手掏出当年他写的借条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怒了,纷纷上前推搡着让两个好手好脚的大小伙子还钱,指责两人长得人模狗样,不仅辜负人家姑娘,还骗人家姑娘钱,简直禽兽不如。
一向在医院受人尊重宋时璟,此时都懵了。
他不明白他压根没有推孟抒悦,为什么吃瓜群众却都说是他推的。
猛地,他突然想到先前孟抒悦也辩解她没害苏烟烟,他们却不信她。
难道他们误会了孟抒悦。
但很快他打消了这个怀疑。
因为没人会拿肚里的孩子来栽赃陷害别人。
此时的宋时璟想立马逃离医院。
曾经风光霁月的医生,哪受过这种千夫所指的待遇?
而且他现在所在的这家医院,正是他当初工作的医院。
如今有不少昔日的同事也在人群外头时不时朝他看来,眼里明晃晃的震惊和嘲讽令他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宋时璟两人终是受不了这种被人当成猴一样的围观,崩溃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