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另一个房间,盛皿倚着沙发背,她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死还不简单嘛,让一个人活得想死又不死掉,那样才有意思呢。”
4399蹲在空间角落里画着圈圈,它装哑巴。
盛皿拍了拍脑门,浴室里的人果不其然睡着了。
差不多,她把水放了,又喊:“沈时砚……”
浴巾近在眼前,衣服就在身侧,沈时砚的瞳孔还没聚焦就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
【老大……】
“说。”
【人家要是是良家夫男的话……】
“事真多。”
盛皿背过身靠墙。
【老大,他穿好了。】
“站起来我看看。”
沈时砚撑着浴缸边缘借力站起。
盛皿抱臂看着。
没一会的功夫,人就失去平衡般栽了下去。她抓住倒过来的人的胳膊,将人正面朝上,又掰开其眼皮查看,呀,这下是真睡沉了。
从哪带来的就送回哪去喽。
【老大,你拿人家试药吗?】
“说什么呢,要试也是你这皮糙肉厚的给我试。”盛皿拉开另一间空房的门倒头就睡。
【拿我试能有你想要的效果么。】4399小声哔哔。
“闭嘴。”
……
天还黑着,床上没人,窗户没关,有个黑影坐在窗沿边。
【老大,附加任务:回收系统以及卡牌——傀儡。】
“哦,他们没手吗?”
【其实大部分都回收了,只是有些系统长时间的……就跟宿主建立了深厚的情感。还有就是,卡牌是裂缝里掉出来的,那边管不到……】4399干笑。
“啊,我说呢,原来是当系统去了。”盛皿越出窗外,她活动完筋骨又道:“死性不改,给九条命都不够霍霍的。”
4399冒出一句,【因为死了都要爱。】
“你在讲冷笑话,蛮不错的,继续努力。”盛皿对它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
天一亮,盛皿就准备去找管家,没想到先被他找上了。
沈管家递过来一张黑卡,“盛小姐,这是治疗期间您的报酬。”
这不还没见成效吗?
盛皿礼貌笑笑,“那我收下了。”她随手就往衣服夹层的口袋里一放。
沈管家稍稍发愣后回神,他问道:“盛小姐,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吗?”
盛皿直说:“机车,最好现在。”
“跟我来吧。”
她跟着沈管家走到地下车库,角落里的黑布掀开,一辆黑红配色的机车就出现在眼前。
“盛小姐觉得怎么样?”
能开就行,盛皿点头。
事情解决,沈管家离开。
轰鸣声也跟着渐行渐远……
机车停在阴凉处,盛皿驻足在一个俱乐部门口,阳光折射在牌匾上。
“乾林,谈乾,方林。”
进入俱乐部,里面空无一人,搜寻许久,盛皿才从昏暗的角落找到个鼾声如雷的活人。
头顶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沙发上的人有了反应,那人顶着一头黄毛扭曲好一阵才爬起,男人声音懒散含糊,伸着懒腰靠近,“什么事儿啊?”
“报名。”
男人伸出一只手来,“你好——啊!女生,你是女生吧!”他声调一下拔高。
“这么近了,还要怎么确认?能快点吗?”盛皿有些不耐。
黄毛缩回手,他自觉不妥地后退了好几步,“啊哦哦,当然可以,你提供一下驾照……”他又从沙发缝里掏出一份登记表,“基础信息登记,之后会有基础的体检,确保你身体健康。”
盛皿填好信息,从黄毛手里拿回驾照,“体检没必要,身体差点也没法玩。
黄毛认同地点头,想到什么,他问道:“下午有一场,你要参加吗?”
看她不语,黄毛连忙比出个数字。
“那麻烦了。”盛皿说完就要走。
黄毛以最快的速度挡在她面前,“你不去场地看一下吗?还有赛车头盔什么的……”
“在外面,我出去一趟,到时候会回。”盛皿走着离开的,把车留在了俱乐部外。
她循着香气找到一家早餐铺,排队买了两个肉饼,纯肉做的饼,在一面只听得见水流的桥上静静地享用。
……
一切设备都严格检查,比赛如期而至。
这种玩命的需要签署“生死状”,盛皿也不例外。
全副武装,比赛开始。
一开始盛皿几乎是吊车尾,前方的竞争与她的“与世无争”割裂成两个世界。黄毛在看台上急得像只鸭子,竞争也开始变得激烈,前方被淘汰的车手就如流星陨落陨落般划出赛道,而留在赛道上的赛车成了障碍物。道路渐渐崎岖起来,盛皿躲过“障碍”仍不紧不慢,等到前方分出胜负后她忽然弯道加速,和那二位拉开一小段距离。路程才过半,面对连续的弯道,盛皿的速度不减反增。黄毛都以为是不是刹车失灵了,他皱着眉,张嘴握拳,一副便秘的表情。
犹豫就会败北,那两位虽然是有经验的赛车手,但挣那么多钱也要有命花不是,前面那人不要命,大份钱该她拿的。
黄毛反应过来就急忙赶到终点站,等人从机车上下来,他搓着手就靠过去了,“嘿嘿,我一向很准的,赌你,我赢了,嘿嘿嘿……”
盛皿摘下头盔,“那你一定经常中奖。”
“那倒……没有。”黄毛尴尬一瞬又若无其事开口,“我请你吃饭吧,多贵都随便挑。”
“想收买我?”盛皿直言不讳地问。
“老板很珍惜人才的,你这么年轻,肯定能得到更好的培养,以后前途无量……”
“不用,有赛事发简讯。”
“哎哎!考虑一下再拒绝……也不迟啊!”黄毛连连叹息,看着那个黑点越来越远。
回到沈宅,沈时砚正在就餐。
沈管家刚想问什么,盛皿先他一步开口,“用过了,我先回房。”
魂不知道飘到何处,沈时砚有些敷衍地喝了口排骨汤,紧随其后。
拿好换洗衣物,他操控着轮椅在昨晚的房间里等,眼睛不自觉看向门口。
大概一个小时后,盛皿来了,沈时砚眨眨眼睛,腿上没多少重量的衣服被他无意识地抓揉着。
又一会过去。
“好了,和昨天一样。”盛皿往沙发一靠,眼睛闭着。
沈时砚没动,“盛小姐,我的衣服……”
盛皿眼都没睁,“你自己。”
“我什么都不记得……”
“要是介意,就对着浴缸边装个监控。”
“抱歉,我……”沈时砚的头低了下去。
“你不喜欢在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却不受掌控,那没什么,药浴本来就有养神安息的作用,睡着也正常。”
盛皿没有安慰他的意思,她只是陈述事实。她说话时,语气认真,让沈时砚的愧疚少了些。
泡药浴又情理之中睡着,盛皿给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