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到达太子府,华辰和佐鸣宇下了车辇,一直在等候的陈吉祥迎上来。
“鸣宇!”她扑到他怀里,笑意盈盈。
佐鸣宇摸着她的头发,眼底湿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华辰动容,走过来,三人拥在一起。
良久,他们才彼此攀扶着进了太子府。
佐鸣宇注意到吴越,他一直跟在陈吉祥身侧,默不作声,寸步不离。
到了府中,华辰先去安排佐鸣宇的客房,登基前,事务繁杂,就让他暂居太子府。
陈吉祥带佐鸣宇来到自己的别苑。
上次宫廷政变后,吴越就跟随她住进太子府,她搬出华辰的卧室来到别苑,这里分里外间,吴越住在外间。
两人在桌边坐下,佐鸣宇看了一眼陈吉祥身后的吴越,有些尴尬。
陈吉祥抬头对吴越使了个眼色,吴越走到外间自己的床榻上,翻身上床,悠闲地倚靠在床头。
佐鸣宇收回眼眸轻声问她:“他要跟随你?”
陈吉祥点点头:“他得罪皇帝又得罪皇后,在宫中没有退路了。”
“可以让他跟随摄政王从军。”
“他参与过政变,这样的名声在军中没法生存。”
佐鸣宇思索片刻:“也可以让华辰给他安排个地方的守军将领。”
“他想跟着我,就随他吧。”陈吉祥说。
“如果你离开,也带着他?”佐鸣宇回头看了吴越一眼。
“嗯,他知道容瑾。”
佐鸣宇有些羡慕,自己千求万求,吉祥也不答应他跟随,这个吴越才跟她认识不到一月,就可以做到。
他拉过陈吉祥的手,握在掌心,眸中含情,轻声说:“我很想你。”
陈吉祥微微低下头,将食指竖在唇边点了点,羞得面若桃花。
佐鸣宇深吸一口气,揉捏着她的手,又觉得在太子府,这样对吉祥示爱对不住华辰,只得默不作声。
夜幕低垂。
华辰和陈吉祥给佐鸣宇摆接风宴,又谈了很久,聊起当年躲避官兵藏在棺椁里,聊起京郊小院,聊起在轩亲王府的九死一生,唏嘘不已。
一直到月上三竿,三人分别去休息。
华辰拉着陈吉祥的手,恋恋不舍,忆往昔,看今日,从亲密恋人到如今成为朋友,心中五味杂陈。
陈吉祥带着吴越回到别苑。
沐浴后,她钻到被子里,感慨着一路走来的艰辛,感慨万分,合上眼眸。
忽然,她想,如今逃离是不是个更好的机会。
她坐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吴越!”
吴越应声翻身下床,几步来到陈吉祥的床前。
陈吉祥看他裸着上身:“披件衣服,别着凉。”
吴越摇摇头,站在那里等陈吉祥的吩咐。
“我有事和你商量,要么你上来。”她往里闪了闪,拍拍旁边的位置。
吴越眼神闪烁,按捺住激动地心情,侧身上床。
“我们要不要现在逃出京城?”她说。
吴越思虑良久,轻声说:“我觉得不妥,现在我们离开,皇后一旦缓过劲,会对我们穷追不舍,不杀死我们誓不罢休。”
陈吉祥蹙眉嗯了一声,两条腿竖起,手臂交叠放在膝盖上,下巴轻靠着手臂,眼神深邃。
吴越侧头看着她,咽了咽唾沫,手指不自觉得捏着被子。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她缓过劲来吗?”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她只要有行动我们就可以想对策。”
陈吉祥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转头捏捏吴越的鼻子:“没想到你还懂行军策略。”
吴越有些不好意思,又很开心,掩饰不住地笑了两声,挠挠头说:
“习武的时候宫中的师傅也教兵法,虽然和摄政王相差甚远,但统领几万禁军还是没问题的。”
陈吉祥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他乌发束在脑后,胸膛宽阔而结实,胸肌线条分明,随着呼吸起伏。
他看着陈吉祥笑到把脸埋在臂弯里,又挠了挠头,连耳朵都红了。
他浑身不自在,也竖起一条腿,结果压在陈吉祥脚上,陈吉祥哎呦一声,捏起拳头去捶他。
吴越呼吸沉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泛起红晕,一把抱住陈吉祥。
陈吉祥闻到他身上的兰草香味,虽然他跟随自己,这种事是早晚的,但现在不行,她轻轻抚着他的脊背说:
“跟我说说皇后是什么样的人。”
吴越喘息着不想放开她,嘴唇贴在她脖子上,想拉开她肚兜的带子,又不敢。
陈吉祥凶他:“不听话是不是?”
他只好放开她,陈吉祥咬着下唇,戏谑地看着他:“快点,给我讲讲皇后。”
他叹了口气,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轻轻覆盖在嘴上:“她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容瑾也曾在她身边。”
“他才在皇后身边一两年,我在她身边十几年,我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陈吉祥转了下眼眸:“皇后还有情人在朝中吗?”
吴越点点头:“所以她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只是逃走是逃不掉的。”
她侧头看吴越眼巴巴看着自己,忍俊不止,只好伸出手臂,吴越开心一笑,紧紧搂住她,陈吉祥拍着他赤裸的背脊说:
“你别以为跟了我就是找到了什么靠山,我是自身难保。”
吴越呼吸不稳地说:“我会保护您,和您同生共死。”
“好吧,我还不想死,容瑾还在等我。”她说。
吴越有些吃醋,容瑾只是比他早遇到吉祥,就可以得到吉祥的爱,自己只能得到她的许可留在身边。
他有些气馁,但是马上给自己打气,来日方长,谁更得宠还不一定。
他抚摸她的腰身,亲吻她的脖颈,用牙齿咬住她肚兜的带子,轻轻拉动。
陈吉祥虽然没有阻止,但是摸着他的背脊说:“在这里不行,我的身份还是太子妃。”
吴越只得停下动作,又抱了她半晌,才听话地放开手。
陈吉祥捏捏他的鼻子:“说不定跟了我死的更快,等华玦回来你要低调点,他可没有华辰这么好说话。”
吴越的眉毛不自觉地蹙成了八字形,抿了抿嘴,无奈地点点头。